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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骄(372)

不过应该不太可能吧!

张公公可是圣人跟前的红人,张贵妃哪里支使得了圣人身边的大红人张公公?

“顺平县主请。”张公公特有的声音在身旁响起,打断了司徒娇漫无头绪的遐思。

既来之则安之,见机行事吧!

司徒娇深深地吸了口气,扫了眼身边的李妈妈和墨菊,示意她们暂且在殿外等候,这才跟上张公公的步伐迈进毓秀宫。

“娇娇你可来了,快进去看看父皇!”司徒娇前脚刚刚迈进毓秀宫的大殿,前方就传来了三公主焦急的声音。

司徒娇脚步一顿,微抬起头来扫了一眼,却见大殿里除了神色焦急的太后高坐上位,包括皇后娘娘以外的各宫贵人似乎全都在场,连挺着个大肚子的惠妃娘娘也不例外,只不过有人站着有人坐着,还有人跪着。

那跪着的人,却正是这毓秀宫的主子张贵妃!

这到底演得是哪一出,这样的场景能不让她看到吗?

司徒娇真怕自个今日看到张贵妃如此难堪的一幕,明白会被张贵妃惦记在心,怀恨在心,最后会被张贵妃随便找个理由灭了自个。

可是她进都进来了,又被三公主一言叫破,就算她这时候退出去,让张贵妃先起来,也是没有可能了。

无奈之极的司徒娇,只能幽幽地在心里一声叹息,权当没看到跪在中央的张贵妃,只极力做出从容的姿态迈进大殿。

还没容她给太后和皇后等贵人行礼,却已经听得太后道:“娇娇不必多礼,圣人的身体要紧。”

司徒娇无奈只得随张公公进入内殿,却见内殿的华丽的大床上,圣人双目紧闭面色蜡黄。

若不是圣人的胸口时有起伏,真有可能误以为圣人已经殡天。

这寝宫内伺候的太监和宫女神色紧张,且个个噤若寒蝉,同样神色紧张的还有两位守在圣人床前的御医。

这两位御医,正是司徒娇第一次进宫替太后诊脉时遇到的张御医和华御医。

司徒娇知道自个虽然通药理,也拥有一手出神入化的针灸技艺,可是对于圣人的身体状况,比起两位御医来多有不如,更何况她不是神,没有那种活死人医白骨的逆天本事。

只是如今已经被召进宫来,送到了圣人面前,就已经骑虎难下。

来都来了,还是试试吧。

“司徒小姐你可来了!”一年来平添了几根白发的张御医连忙从圣人床前退开,给司徒娇让出了位置。

见识过司徒娇那手出神入化的针灸,张御医早就没了初见司徒娇时的轻视和傲气,此时心里说不定还在期待着司徒娇能够再露一手吧。

这个时候,司徒娇也不再矜持,只上前一步来到圣人床前,手指轻搭在圣人的腕脉之上,良久默默退开,庆幸没让李妈妈跟着进来。

第四百二十章 实在太为难了

这是司徒娇第一次替圣人诊脉,诊过脉方知圣人居然有相当严重的心痺,这是司徒娇前世今生从来不曾听说的事。

想必也是皇家为防动乱保民心安定,刻意保密一直不曾对外公布。

只是今日圣人这脉相,却相当怪异。

若不是前世见识过类似的脉案,只怕司徒娇心里也没底。

好在圣人的脉相虽说怪异,如今却没什么危险,就算不进行针灸只要给予合适的汤药清除体内的一些积淤,苏醒过来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两位大人可替圣人开了方药?”司徒娇没提一个字的脉相,只看着两位御医问道。

司徒娇可以肯定两位御医一定已经给圣人服下了汤药,不过看这样子汤药方子有些药材的用量却有待商榷。

“用的是这个方子,半个时辰前,给圣人服了药,只是效果似乎并不佳。”如今的张御医丝毫没有第一次与司徒娇见面时的傲气,反倒还有几分谦让之意,一边将方才递给司徒娇,一边蹙眉道。

司徒娇细细看过方子,脑子里回忆着前世看过的那个脉案,结合圣人的脉相,的确如刚才自个所料,眼前这方子的确有待商榷。

不是方子不对诊,只是这方子对圣人现在的情况有些过于保守,需再加几味药进去,强化对圣人体内某些物质的清除效果。

只是……

司徒娇看了眼床上的圣人,心里到底还是有些犹豫。

御医的这张方子,虽然不能让圣人马上清醒过来,却重在稳妥,圣人清醒不过时间的问题。

可如今太后她们那么焦急,连即将临盆的惠妃也坐在外殿中煎熬,若不让圣人早些清醒过来,只怕圣人还没醒来,还会再倒下几个人。

再说圣人乃一国之君,明日又是中秋佳节后的第一个大朝日……

正在司徒娇犹豫不决之时,身后传来了太子的声音:“父皇的情况如何?”

这两天太子正好接了圣命,去西山惮寺惠顾佛,为圣人和太后祈福,连中秋这样的佳节都没能回宫团聚。

今日刚刚跟着寺里的僧人做完早课,就接到了太后送去的消息,告知圣人突然病倒让他速速回宫,太子连忙带了人打马赶了回来。

“微臣(顺平)见过太子殿下。”司徒娇与两位御医连忙给太子行礼。

“各位请勿多礼,还请告知父皇的病情。”太子此时哪里还有闲情与大家多礼,只急切地问道。

司徒娇微垂眼帘,这个时候她还是避退三分为妙。

张、华两位御医是太后和圣人的专用御医,这种时候自然无法避退,只由年长的张御医将圣人的情况进行了大致的解说。

“前些日子你们还说父皇的心疾已经有所好转,为何只短短几日,父皇心疾突然之间就越发严重了?”太子浓眉紧皱,面色不愉,语气也有些不善,目光带着浓浓的忧色,只定定地看着圣人蜡黄无光的脸久久不曾移开。

圣人成年的皇子也就太子一人,因此太子的储君地位十分牢固。

太子已经过了弱冠之年,早三年前就已经大婚。

虽然太子妃还不曾诞下一男半女,不过如今却已经身怀六甲。

更何况太子从十二岁开始就已经跟在圣人身边学习,因此此刻俊脸一板,自有一种上位者的威严。

“请太子殿下恕罪,前些日子圣人的身体的确已有起色,只是……”张御医说着目光落在司徒娇的身上,后面的话没再说下去。

“既然皇祖母请来了顺平县主,那么现在顺平县主与你们一样只是医者。医者父母心,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太子的目光从圣人身上移到了司徒娇的脸上,目无表情地说道。

司徒娇知道不可能再假装自个是布景板,只得对着太子福了福道:“顺平明白。”

虽然如此,张御医却还是期期艾艾,为难地看看太子又看看司徒娇,依然没能说出口。

圣人发病的原因,要张御医当着尚未出阁甚至尚未及笄的司徒娇说出来,实在太为难了!

司徒娇心下了然,微垂了垂眸,正寻思着要找个什么样的借口离开这个内殿,却听得外殿传来一阵嘈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