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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骄(26)

既然林嬷嬷如此笃定,那么韩氏也不再坚持。

毕竟林嬷嬷的男人是侯府贴身伺候的人,林嬷嬷既然如此说,那么侯爷的去向也就八九不离十了。

外面的声音越发嘈杂起来,韩氏眉头再次不悦地皱了起来,看来这侯府在小林氏的掌管之下是越发没有规矩了。

不过现在不是与这些个奴才算账的时候,韩氏压下心中的不快,拉起司徒阳的手再三吩咐:“此去老夫人那里,你务必拖延时间,不能随口承认自个没做的事,绝对不能给老夫人找到惩治你的机会。”

司徒阳连连点头,他并不是个傻子,今日在后门马上的动作虽然有些冲动,却还是注意着分寸。

就算司徒锦那个丫环没有拉司徒锦一把,也绝对不会让自个的马与司徒锦有什么身体上的接触。

如此就算司徒锦舌灿莲花,就算老夫人是非不分,就算小林氏恨不得他马上死好让她的儿子万豪侯府唯一的男丁,也要看他给不给她们磋磨他的机会。

想到八岁时被只有三岁的司徒锦陷害,司徒阳的眼神就充满了寒意。

“对了,娘,这个是小妹让孩儿带给娘亲调理身子的方子,听李妈妈说是小妹亲自研究出来的方子,以后娘亲就按这个方子进行调理。”司徒阳正要出门,突然想起了司徒娇在他回城时交给他的方子,连忙从怀里拿出来,递给林嬷嬷。

“你小妹自个研究出来的方子?真的吗?快给娘看看。”韩氏一听思绪立马就投注到了方子上,不对,应该是投注到了司徒娇的身上。

司徒阳将方子递给韩氏,又对着林嬷嬷使了个眼神,这才带着贴身伺候的小厮长平往老夫人居住的慈安苑而去。

司徒阳前脚刚离开梅苑,后脚林嬷嬷就将消息送了出去,希望司徒空能够赶得及回来替司徒阳解围。

司徒阳慢条斯理地来到慈安苑,老夫人已经等得极不耐烦,加上小林氏和司徒锦在一边不断地火上浇油,因此司徒阳前脚刚进慈安堂,迎面就直向他面门飞过来一只白玉茶杯。

司徒阳到底有一个当大将军的外祖,因此虽说看着文弱,其实也有相当不错的武功底子,一只杯子罢了,自然不可能让杯子打到他。

就算他一点儿准备都没有,也能够轻轻松松地避过,何况他来慈安苑十次中差不多有九次,老夫人迎接他的方式,都是顺手操起身边的东西砸向他。

只见司徒阳的身子略略偏了偏,看样子是想让杯子与他擦肩而过,不过待他看清迎面而来的是当初老侯爷最钟爱的那套白玉茶具中的一只,心电一闪之间,伸手一捞就将杯子轻轻松松地捞在了掌心里。

“祖母这是要将祖父留给祖母的这套茶具送给孙儿吗?那孙儿就谢过祖母,这套茶具孙儿可是喜欢得狠!书墨,快帮本少爷进去收了这套茶具。”司徒阳故作不知,把玩着手上的白玉茶杯,目光扫过小几上那少了只茶杯的成套的白玉茶具,脸露惊喜对着老夫人说道。仿佛没看到老夫人脸上的怒气,仿佛他是特地来老夫人这里领赏的一般。

司徒阳这厚颜无耻的话以及指使贴身小厮书墨收茶具的举止,将老夫人气了个倒仰,也让小林氏和司徒锦看得眼红,气得直喘粗气。

司徒阳星目扫过屋里的几个女人,心里有一种爽歪歪的感觉。

原来装傻充楞的感觉居然如此美妙,以后可得多向杨世子学上几招!

“大哥哥,你是专门来气祖母的吗?母亲就是这样教导你的?”司徒锦见老夫人气得说不出话来,上前一步小脸一鼓对着司徒阳怒目而视。

“本少爷刚刚过来慈安苑,何来给祖母气受?”司徒阳冷冷地看了眼抢先开口的司徒锦,然后面带几分委屈地对着老夫人说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样大不孝的罪名,孙儿可担当不起。”

哼,装委屈谁不会?!

“那么依大哥哥的意思,气着祖母的是我或者是我娘啦?”今日的司徒锦不知为何尤其沉不住起。

“祖母都还没开口,你算个什么东西,真正是姨娘教出来的好规矩!至于是谁气到了祖母,我什么都没说,你说是那个就是那个了!再说这里没你娘,只有你姨娘!”司徒阳星目一转,上下打量着司徒锦和小林氏,冷冷地说道。

第二十八章 耳光

司徒阳眼中的寒意和不屑,深深刺激到了坐在一边看好戏,嘴角噙着笑意的小林氏,只觉得喉咙口一阵腥甜,只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她今生最大的忌讳就是“姨娘”二字,可是司徒阳生怕别人听不清楚,还特地将“姨娘”二字加重了语气。

小林氏眼中闪过浓浓的怨恨,可是她现在的的确确只是个姨娘,司徒锦的确不能称呼她娘,因此她虽然恨不得冲到司徒阳面前撕了司徒阳那张嘴,却偏偏压根就动不了司徒阳,连反驳司徒阳的话都说不口。

如今眼神可以杀人的话,只怕司徒阳身子已经被小林氏盯得千疮百孔了。

“你……祖母!”虽然司徒锦那张嘴平日里总是得理不饶人,今日偏偏被司徒阳不按常理出牌的言辞,弄得司徒锦嚣张有余辩解无力,只能向老夫人求救。

司徒阳却只当没看到小林氏的眼光,反而看向老夫人道:“祖母是最讲规矩的,在这个侯府里除了我娘亲,谁又能当得了她的娘?而我娘长年在梅苑里静养,对祖母最是孝顺不过,有什么好的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祖母,更不可能来气祖母。祖母,孙儿说的可对?”

虽然安宁侯府让个姨娘掌家,早就成了外面的笑话,可是平日里老夫人总是厚颜无耻地标榜自己是规矩的典范,司徒阳拿这话将老夫人堵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不过要让老夫人宁事息人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更何况在侯府里她几乎只手遮天,又岂容司徒阳挑战她的权威。

只见她老脸一板问道:“你让这奴才住手,这套茶具是你祖父留下来的,这奴才粗手粗脚的,可别毁了好好的茶具。”

司徒阳自然不会眼窝子浅到要与老夫人抢茶具的地步,方才那样说无非就是要气老夫人,顺便给小林氏和司徒锦一个下马威罢了,此时见老夫人如此说,也就挥了挥手让书墨退了出去。

老夫人心里其实也是极看重这套茶具,一来是老侯爷的遗物,二来这套茶具的确也是价值不菲,刚才不过上手边没有其他凑手的东西,等到砸出去才发现,心里自然又悔又疼。

好在司徒阳眼疾手快,才保得茶具没有缺损,此时又见司徒阳不再坚持将茶具收走,眼底到底也露出了一丝暖意。

司徒锦从老夫人的眼中看出了那丝暖意,心里警铃大作,可不能让老夫人就放过司徒阳,她还想着那马车上的水蜜桃呢!

于是司徒锦靠进老夫人的怀里,撒娇地扭了扭,总算让老夫人想起将司徒阳叫来慈安苑的目的。

拍了拍怀里的司徒锦,老夫人看着司徒阳的脸色又沉了下去:“方才在后门,到底是啥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