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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骄(217)

“若此刻施针,最早何时能醒?”申先生觉得司徒娇有所保底,于是更进一步问道。

“这个……”司徒娇脸上犹豫之色更浓。

“八个日夜都等了,又何必急在一时?娇娇不过一十有二,申先生何不等祝太医来了,听过祝太医的诊断再说?”突然屋外传来韩氏不悦的声音。

申先生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韩氏说得没有错,他今日是急进了些,司徒娇就算有一手好医术,可她到底只有十二岁,何况躺在床上的是她的亲生父亲,有所犹豫也是可以理解的。

“请夫人、小姐见谅,是申某急进了。”申先生分别对着韩氏和司徒娇抱拳致歉,韩氏侧了侧身,只受了个半礼,司徒娇则完全避了开去。

司徒娇对申先生这个人了解得并不多,不过她知道司徒空对先生极为看重,不是一般的幕僚可比,何况连韩氏都只受了半礼,她自不会傻呼呼地去受这个礼。

因韩氏来了,申先生自是避了出去,韩氏在离司徒空的床足有五步远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虽然她是不待见司徒空,不过还是细细问过司徒空此时的情况。

司徒娇自是事无巨细地将司徒空此时的情况告诉给韩氏。

此时得到消息的司徒阳,也已经从府外赶了回来,他受伤以外只在府里休息了两日,就回了羽林卫队。

为了司徒阳多少能够照应到府里,最近杨凌霄都是安排司徒阳带着一队人在安宁侯府所在的片区巡逻,故而他才能如此快得到消息回到府里。

“娘,千万别怪申先生,他也不过是怕爹爹继续睡下去。若妹妹真有把握促进爹爹清醒过来,我倒是希望妹妹替爹爹施针。”最后司徒阳目光灼灼地盯着司徒娇道。

“用不用针,还是听娘的,等祝太医来了看过再说。”司徒娇见韩氏脸沉了下来,连忙给司徒阳使了个眼神。

相对于司徒空,司徒娇自然更在意韩氏的感受,若韩氏坚决反对,她自然不会再提施针之事,反正这次司徒空必醒无疑,不过是尽早的问题。

第二百四十五章 先留那孩子一命

祝太医来得也不慢,司徒娇的话刚落,一路被疾风催促着连走带跑的祝太医就气喘吁吁地进了屋。

来不及将气喘匀,祝太医就被疾风按在了司徒空床前的小凳上。

“青竹,给祝太医倒杯热茶来。疾风你别催,让祝太医喘口气。”见祝太医老脸都有些发白了,司徒娇心里极是过意不去。

今日压根就不必请祝太医来,却偏偏还得劳烦人家跑这一趟,偏偏去请的还是性子急躁的疾风。

司徒娇的声音虽说平淡无波,看到祝太医脸色的青竹还是瞪了疾风一眼,手下却不含糊,利索地接过春梅端进来的热茶,送到了祝太医的手上。

一杯热茶下去,祝太医的脸色总算好了许多,放下手上的茶盏,细细替司徒空把起脉来。

这次把脉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不清楚司徒空实况的疾风,心都要拎起来了,祝太医这才将手从司徒空的手腕上拿开。

面无表情地看着床上的司徒空,祝太医抚了抚寸许长的胡子,嘴皮动了动,却并没有发出声音,情急中疾风的脸色变了又变,祝太医的脸上这才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侯爷的情况大有好转,若不出意外,最迟明日午时可醒。”

这与司徒娇告诉大家的诊断,完全符合,疾风的脸色也好了许多。

“祝太医可有啥好办法,给让侯爷提前醒转来。”林管家想到刚才韩氏母子三人的对话,小心翼翼地问道。

“可以试试针灸,刺激刺激侯爷的神经,兴许可以促进侯爷提前醒转。不过侯爷如今的情况。本太医倒不提议用针。在脑部施针总归还是有些风险的。”祝太医看了眼微垂着脑袋的司徒娇。

若司徒娇想施针,大概早就施针了吧,又何必非要请他过来,真正是舍近求远。

不过一想到那些有关安宁侯府的传闻,还有这些年亲眼目睹的,祝太医只得在心里替司徒空点了根蜡。

不过就算如此,该事祝太医自然还是要做全。等会回太医院。指不定圣人或者惠妃娘娘又会传去问话,因此祝太医又翻开司徒空的眼皮看了又看,到时心里就更加有了底。

“今日夜里守夜的多警醒些。指不定侯爷夜里就醒了。侯爷若醒来,可先让他吃些清淡软和的清粥,并且需少食多餐,先养养胃。待肠胃适应了,才可慢慢用些荤腥。不过还是先以流食为主。”虽然明知这些司徒娇必定会有所准备,不过祝太医还是细细做了叮嘱。

司徒空真正苏醒过来的时辰,却是比午时早了些。

有了祝太医的叮嘱,司徒阳亲自守在司徒空的床前。不过一夜过去,司徒空却并没有醒转。

司徒娇则没被琐事打扰,依然按部就班地早起。习武骑马,洗漱过后照常去梅苑陪韩氏用过早膳。然后自是协助韩氏料理府里的一应庶务。

因今日有了祝太医的诊断,除了那边的小林氏和在慈安苑里养病的老夫人,所有人都知道今日司徒空会苏醒过来。

因此韩氏作为司徒空的正室夫人自然是要去司徒空的屋里候着。

司徒娇却并没有与韩氏一同去司徒空的屋里候着,而是先去一趟慈安苑,了解一下老夫人的情况,顺便也要问一下家庙里关着的小林氏母子的情况。

“小姐尽管请放心,老夫人这里一切安好。老夫人如今已能用些东西,说话也比前些天好了些。

林姨娘这两日倒是平静了许多,看她那样子似乎也认了命,既不问侯爷的情况,也没问那个男子的情况,只偶尔会问起二小姐和那个孩子。

倒是那孩子,若侯爷再不醒转,只怕老奴也无法了。”李妈妈将司徒娇送出慈安苑,将老夫人和小林氏母子的情况一一告知司徒娇。

“祖母这里就有劳妈妈多操心,不管如何,她总是我的祖母。昨日祝太医又替父亲看了诊,按祝太医的诊断,父亲最迟午时就会醒转。只要父亲醒来,一切都会有个说话。在父亲醒转以前,务必要先留那孩子一命。”听了李妈妈的话,司徒娇停下了脚步,沉量起来,在去家庙和不去家庙之间游移了半晌,这才垂眸道。

既然那孩子最终不可能留,她也没必要再出手,所幸司徒空今日就能醒来,小林氏和那孩子还是交给司徒空自个去处理吧。

略顿了顿,司徒娇继续说道:“至于那女人,她想知道什么,妈妈尽管告诉她实情,既然她如今还是父亲的妾,府里的事也没有什么可瞒着的。”

这些天由于不知道司徒空何时能醒转来,韩氏明令不得将府里的情况透露给小林氏,既然司徒空今日必定醒转,司徒娇就不怕小林氏闹出事儿来。

是死是活,既要看小林氏母子的造化,更要司徒空的心意。

不过小林氏母子在司徒娇的眼里,自是必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