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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骄(215)

最后所有的场景,以司徒娇坠崖为终点。坠崖中司徒娇那平静无波的脸仿佛刻在了司徒空脑海里,挥之不去……

“娇娇,我的娇娇。不,不能容忍林氏继续祸害娇娇!不能让父亲白白枉死!不能让韩氏香消玉殒。更不能让侯府的爵位落到司徒安那个孽种头上!不能,不能……”

司徒空开始与自个作战,努力争取从昏迷中苏醒过来,可是也许昏睡的时日久了些,他的挣扎如水珠入大海,激不起一丝的波澜,他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他想要张嘴呼喊,嘴却如锯了口的葫芦,压根不听使唤,连抽抽嘴角都不能。

司徒空觉得很累很累,他真的很想很想就此长眠不醒,可是在那个幻境中看到的韩氏和司徒娇甚至老夫人的悲惨结局,让他心疼让他逼着自个要苏醒。

他准备积蓄新的力量,再做挣扎。

他一定要醒来,他不能让幻境中看到的事情发生,他更要亲手结束林氏的生命,清算林氏加在自个身上的耻辱。

就在此时,司徒空从昏迷开始一直显得混混沌沌的脑子,突然仿佛被注入一股清泉,顿时清晰起来。

虽然他依然睁不开眼睛,动不了身体,可是五感却分外敏感。

他能感觉到此时此刻身在何处,他能感觉到身边握着自个的手正在替自个忙碌的人,正是他的宝贝女儿娇娇。

可是他同样能够感觉到司徒娇对他的疏离。

娇娇一定是对他不管不顾,任其在别院生活的不作为,心怀怨怼的吧。

也是的,若这样的境遇加在自个身上,只怕连那一声爹爹都不会叫的吧,可是他的娇娇,回府的第一天,不但清脆脆甜蜜蜜地唤他爹爹,还弹曲子给他听,平日里只要有时间,还会替他按摩,陪他下棋……

多好的闺女啊,可是最后却被林氏那贱人嫁给林家那个急色鬼败家子,五年凄苦的生活以后后又被逼入了庵堂,最后坠崖而亡不得善终!

不行,不为别的,只为娇娇女,他也要苏醒过来,为他的娇娇谋一门好亲,得一世娇宠!

可是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啊!

司徒空蹙眉陷入沉思……

到底哪里不对呢?

哦,是了是了,娇娇儿如今不是在府里吗?她从桃林别院回府刚刚两月不到啊,他昏迷前不是刚刚得了圣人的赏赐,那个赏赐几乎相当于赐婚的圣旨,那么娇娇又怎会是嫁入林家?

还有华不是好好地活着吗?她不但活着,而且身子骨越来越健康,可是他看到的却是韩氏死不瞑目的样子。

还有就是阳儿,明明如今已是安宁侯府的世子,只等他自个百年或者上折让爵位,就是安宁侯府的侯爷,可是为何他看到的去了阳儿愤然远走边关的场景,更可怕的是,世子之位却落在了司徒安那个孽种头上……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为何看到的与亲身经历的完全不一样呢?

难道说,若是他再不作为,看到的就是安宁侯府以后的结局?

可是想想又不对,他看到的情形中,司徒娇从来不曾回过安宁侯府,那么是不是预示着,安宁侯府从司徒娇接回府开始就有了转折?

如此说来,司徒娇不但不是什么鬼仔克命,反而是安宁侯府的福星!

司徒空在昏迷中一直在寻找谜底,此刻似乎让他找到了所有的答案,他兴奋地想冲开身体上的窒枯,可惜他的身体仿佛被什么压制住一般,丝毫不给他苏醒的机会。

不过从此时开始,司徒空已然能够通过听觉、嗅觉还有触觉感知身边的一切。

于是老夫人的打滚撒泼、司徒娇的针锋相对、司徒阳成长的脚步,韩氏温婉中的强硬……给了司徒空前所未有的震撼。

昏迷中,司徒空总算对自个的前半生进行深刻的反思。

第二百四十三章 没那么贱

在疾风黯然叹息的时候,在疾风感觉不到司徒空有苏醒迹象的时候,事实上,司徒空已经到了苏醒的边缘。

这几天在昏迷中的反思,反应到他的肢体语言,直接的表现就是僵卧在床纹丝不动。

这几天在昏迷中看到的一切,让司徒空看清了许多事,明白了许多道理,更清楚地知道不能再用昏迷沉睡来逃避现实。

只是八天的昏迷,他的肢体似乎已然不听使唤,就算主观意识中想要醒来,却觉得心有余而力不足。

在司徒空床前伺候的疾风和闪电,到底没有医术傍身,因此就算司徒空的脉相有变,他们也不可能感觉出去。

司徒娇则不同,今日才在司徒空床前坐下,还没搭上脉,就从司徒空的脸上看出了一丝异常。

待她把上司徒空手腕上的主脉,就隐约感到司徒空有了苏醒的意愿,只是被心头依然有郁气凝结,单凭司徒空个人的努力只怕一时半刻还是无法冲破。

这个时候,自然就需要司徒娇用针灸来替司徒空破开心头压着的郁气,疏通他的脉络。

只是司徒娇并不想将司徒空的苏醒,归功于她的针灸。

如今府里倒下的两人,情况大不相同,司徒空这样的情况,不同与老夫人的中风,属于可治愈的一类,而老夫人的中风症状,却是不那么容易治愈的。

以娇对老夫人的了解,一旦得知司徒空是在她施针以后苏醒过来,她必定会将身体恢复的所有希望都压在她的身上。

对于使了阴私让韩氏将她早产在七月半的罪魁祸首之一,又是一丝犹豫都没有坚持要将她送出府去的人,更是对她没有一丝祖孙之情的人。司徒娇就算有绝对的把握能够治愈老夫人的中风症,也不想出手。

更何况老夫人由于年龄大了,吃食上又向来重口味,因此老夫人的中风症别说是痊愈,就算要减轻也不是易事。

何况司徒娇觉得如今老夫人那个样子,应该再也无法在安宁侯府掀起波澜,无论是对于安宁侯府。还是对韩氏。应该是最好的状况。

难道还是想尽一切办法将老夫人治好了,再让她继续折腾韩氏吗?

司徒娇觉得她没有那么好心,更没那么贱!

她觉得她能够出手稳住老夫人的病情。已经很孝顺了!

要让她更深层次的去救治老夫人,司徒娇真的没有那么好心。

故而司徒娇察觉出司徒空有了苏醒的迹象,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施针,而是与平日一样。先在司徒空脑袋上比比划划,分散疾风的注意力。

在疾风被青竹转移了注意力。与青竹“打情骂俏”的时候,司徒娇迅速地给司徒空施了针。

若疾风的注意力一直专注在司徒空和司徒娇的身上,必定会发现司徒娇收起的针包少了一根针,不过细心的青竹却在最后的时候发现了司徒娇的秘密。

不过对于青竹来说。司徒娇做任何事都是对的,所以虽然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脸上却没有一丝的异常。

“小姐。留那根针,不会有事儿吧?”出了司徒空的屋子没走出多远。青竹终于熬为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