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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骄(139)

最后司徒空只能在心底幽幽地叹了口气,大手一挥让人将白芍拖了下去,全然不管额头已经叩出血来的白芍如何哀求。

白芍暂时被关进了柴房,青云阁也恢复了宁静,司徒空却还得为此事善后。

一想到还要去老夫人那里,司徒空整个人都有些萎靡不振起来。

但是再不想去,这事还得他去处理,于是司徒空只得告辞出了青云阁,硬着头皮去老夫人那里善后。

消息传播的速度远比司徒空的脚头要快,当司徒空来到慈安苑的时候,迎接他的先是一盅热气腾腾的茶水劈头盖脸地浇了他一身,然后是老夫人哭闹和撒泼,还没等司徒空开口辩解,老夫人已然一个倒仰,居然就那样气极晕倒过去了。

老夫人晕倒无论是真是假,慈安苑自然又是好一阵鸡飞狗跳兵慌马乱。

府医很快就到了慈安苑,司徒空在去慈安苑的路上,就已经有了准备,让林管家使人请了府医前往慈安苑。

果然这会儿就用上了。

不过这次司徒空对白芍的处置,也许是真的出乎老夫人所料,老夫人这次是真的厥过去了。

好在这老夫人身子骨还算健朗,在府医的指点下安嬷嬷只是掐了掐老夫人的人中,老夫人就醒了过来。

只是醒来以后,又开始对着司徒空进行连番轰炸,依然是那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

在老夫人醒来以后,司徒空像往常一样遣退了屋里所有的人,自个再次跪倒在老夫人的榻前,任由老夫人对着他又是哭又是骂,就是直直地跪着,嘴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线,与平日的司徒空全然不同。

老夫人见司徒空这次没有丝毫软化的意思,心里更是气苦,好一顿哭闹以后,对着司徒空用起了拐杖,司徒空依然不躺不让,任由老夫人施为。

直到老夫人哭得累了闹得乏了,连拐杖都提不起来了,屋里这才慢慢地消停下来。

司徒空今日出乎意料地坚决,老夫人始终不极,停止闹腾以后,母子俩大眼瞪小眼,很长一段时间,谁也没有软化的意思。

第一百五十五章 苦涩

良久,司徒空才幽幽叹道:“娘到底要孩儿如何才肯罢休?”

老夫人“嗤”地笑出了声:“娘的心思,你还能不知?”

司徒空笔直的身子晃了晃,英俊的脸上闪过一丝决绝:“娘是要逼孩儿出家,还是要逼死孩儿?”

老夫人顿时怒了,奋力举起手上的拐杖狠狠地敲打在司徒空的背上。

老夫人这一记拐杖,携怒而出,尽管她闹腾了那么久,已然快要脱力,可是这一拐杖下去,还是让司徒空疼得闷哼出声。

听到司徒空的闷哼,老夫人脸上闪过一丝心疼,不过很快就不见了。

司徒空缓了半天才从背后的疼痛中缓过劲来,他依然挺直身子跪在老夫人榻前,眉头微蹙,眼睛低垂,幽幽的声音透着浓浓的无力:“娘,你好生在府里养老做个老太君不好吗?难道非在让侯府分崩离析才心甘?

孩儿知道娘不喜韩氏,连带着也不喜阳儿和娇娇,可是怎么办呢?

孩儿这辈子心里只喜欢韩氏这一个女人,表妹与孩儿是怎么样的,这么些年下来,娘难道还看不透?

在孩儿的心里恨不得身边从来没有过表妹,更没有锦儿和……”

司徒空的声音里带上哽咽,仿佛再也说不下去,将司徒安的名字给咽了下去。

随着司徒空的话,老夫人仿佛也陷入了回忆之中,压根没注意到司徒空的异常,只是虚着眼睛看着司徒空,思绪却飘远了。

司徒空抬起眼睛看了老夫人一眼,老夫人没有发怒的迹象。于是继续幽幽地说道:“阳儿的侯府世子之位是圣人亲笔所封,除非他人没了,世子之位不可能更改。娘觉得咱们小小侯府能拗得过圣人?

娇娇凭借她自个的医术,得了太后娘娘和圣人的赏赐,得封顺平县主,娘觉得你能让太后娘娘还是让圣人改封锦儿为县主?

锦儿那孩子,娘应该比孩儿更清楚。她能拿得出手的也是是那套甜言蜜语。还有人前说人话人后说鬼话的本事,娘觉得太后和圣人是她能够哄骗得了的?

孩儿不好说自个的女儿无德无才,可事实就在那里。锦儿若有一天能够明白事理,不给本侯增麻烦,孩儿已是谢天谢地!”

司徒空说起司徒锦就有满腔的失望,明明是养在府里的女儿。却远不如送去别院被奴婢养大的孩子,这让他情何以堪!

司徒空将司徒锦说得如此不堪。就算他说的全都是事实,老夫人也是不依的:“你这般说锦儿,是怪老身没将她教好?”

司徒空不由一楞,尔后脸上露出了苦涩的笑容。

他怎么就忘了。司徒锦名义上可是养在老夫人跟前的,他说司徒锦的不是,岂不就是说老夫人的不是?!

只是他有说错吗?有吗?没有吧!

面前老夫人的诘问。司徒空只能暗自长叹:“孩儿不敢言娘的不是。”

老夫人脸色更难看了,已经回复了几分力气的手又将拐杖提了起来。最终却没再落在司徒空的身上,只是狠狠地在地上捣了两下,以发泄心中的怒气。

司徒空此时还没意识到自个又说错话了,对于老夫人突然而起的怒火,有些晃神,他到底又说错了什么?

看着司徒空没有一丝心虚的模样,反倒十分笃定他自个的回答没有错处,老夫人只恨得牙痒痒,恨不得再给他一拐杖。

可是面前跪着的到底是她自个的亲儿子,前面那携怒而出的一杖,想必已经在司徒空的背上留淤痕,于是只得又狠狠地拿拐杖在地上捣了两下,哼哼着沉着脸,不再搭理司徒空。

跪得时间久了些,司徒空的双腿有些吃不住了,虽然他还是笔直地跪着,到底还是用手按了按双腿,以期能够缓解一下腿部的麻木感。

老夫人今日心里气狠,于是只当没看到,任由司徒空继续跪在榻着。

司徒空见老夫人丝毫不为所动,知老夫人一时不会让他起来,也就不再做无用功,将手重新放好。

想起老夫人让白芍去青云阁找事的缘由,司徒空继续自说自话:“娘今日让白芍那丫环去青云阁说是请李妈妈,可是想让娇娇来替娘做理疗?

只可惜白芍那丫环不会说话,还冲动得要对娇娇动手,如此胆大妄为的丫环,娘还是将她送去庄子里吧!

咱侯府怎地也不能留一个敢与主子动手的丫环。”

这下老夫人端不住了喝道:“你为那个鬼仔居然连老身身边的丫环都不放过?”

“娘,难道觉得那丫环不该处置?若太后和圣人得知咱侯府连个敢于冲撞县主的丫环都不处置,您说太后和圣人会如何看待侯府?”司徒空语气平淡,话的份量却着实不轻。

稍顿片刻,不等老夫人开口,司徒空继续道:“三公主今日来府上,明明已经向大家告知红凌被太后和圣人留在宫中,白芍却以娘的名义去青云阁要人,难不成她以为娘比太后还金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