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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种了一盆花(94)+番外

阿黎下意识地排斥这样的假设,不论哪个时候,妖孽与异类都是不容于世的。她不想被死。

赵煊沉吟稍许,方道:“从最开始说起吧,说说那盆花,到底和你有什么联系?”

阿黎迟疑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如实说了了。从她第一次察觉到身上的异样开始,到最后知道了真相,又到如今自己大变样,其中刻意隐去了一些,譬如自己的来历,譬如大元寺,譬如善缘大师给的那个锦囊。

那个锦囊被阿黎当做最后的保命符,她还没那么大的心,能够和赵煊明说。

许久之后,赵煊动了动身子。阿黎一直看着他,丝毫没有放松,信不信,全在赵煊的一念之间。信了,她便再没有事;不信,恐怕会活不长久了。

阿黎还是期盼着赵煊能网开一面的。

“王爷,奴婢也不知道那盆花究竟是怎么和自己有了联系,但是奴婢确实什么也没有做。奴婢来京城之前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农家女,从没有见过那盆花,这么多年也一直待在府上,除了扫地养花便再也没有别的事情了,还请王爷明鉴。”

“那这次?”

“这次奴婢也不知道,这种灵异之事,哪里又是奴婢能说出来道理的。况且,奴婢也不曾接近那盆花。”

赵煊一噎,阿黎说的不假,自从做了那个梦之后,赵煊确实没有再叫她碰过那盆花。

说来那东西开花之前,自己还揪掉了一片花瓣,也不知它是不是因为这件事才开花的?虽然两件事毫无因果,可是那盆花本来就稀奇古怪,保不准真是这样也说不定。

说到揪花瓣,赵煊又看了阿黎一眼。

不知道阿黎知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病倒的。

阿黎当然知道,不仅知道,眼下还与赵煊想到一块儿去了。不过这会儿再怎么介意,她也只能压下心里的不满,对着赵煊毕恭毕敬。

她的那条命,还在赵煊手里握着。

赵煊咳了两声,道:“算了,姑且相信你一次。”

赵煊觉得,他是愿意相信的。

阿黎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己的命算是保住了。

“王爷,奴婢的事儿,除了您还有别人知道么?”她指的是样貌上的变化,一晚上之间变化这么大,是个人都能看出有问题。

阿黎也不想让事情变得复杂。

赵煊摇头道:“除了我身边的几个侍卫,便再没有旁人知晓了,你放心。”

“嗯。”

“这院子里有侍卫守着,伺候的丫鬟们也是能用的,你安心住在这里,别的事情就别想了。”赵煊看着阿黎乖乖坐在床上,心里一痒,忽然握住了她的手。

软软的,还是和从前一样。

阿黎忍着不悦,没有收回来。

离开了王府,住进了这处小宅子,明明只是换了个地方,偏偏叫她觉得压抑了许多。这里到处都是赵煊的人,算是被变相的看起来了么?阿黎摇头失笑,心里有股说不出的苦涩。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摆脱奴婢的身份?

她这副连眼底都是愁苦的样子,明晃晃地撞进赵煊的视线中。方才还缓和的心绪忽然又堵住了,像是塞进了一块巨石,进不进,出不出,堵地难受。他觉得自己的骄傲再次被她践踏。

手下的柔荑变得僵硬,赵煊憋不住火,直接甩开了。

阿黎面上有片刻的惊慌。

赵煊忍了忍,克制住对她冷言冷语的冲动,嚯地起身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先这么拧巴着吧,想要甜甜甜,估计要过一段时间,王爷需要改变战术,阿黎也需要时间适应王爷的殷勤。

第66章

自那日之后,阿黎便在这别院里住了起来。

阿黎不知道这儿离西北府到底有多远, 也不知道赵煊对外是怎么说她忽然失踪的事, 反正这些日子里来,这别院除了赵煊便再没有人造访过。

阿黎失落的同时, 也觉得自己怪矫情的。

她来西北不过数月, 与那些人也没有多深厚的情谊, 到现在竟还指望着她们能念着自个儿, 这是有多贪心呐。

宅院极为僻静,四四方方, 角落里种了不少花草, 在这西北还能看见这么多的花,可见这里头的花匠是费了心思的。

院子大得很,处处小巧玲珑,不过,外头的动静阿黎却是一点儿也听不到。与赵煊说的一样,这儿里里外外都有他的侍卫,哪怕是去院子里走动,阿黎都会感觉到身后有人在跟着,看似是保护,实则与看守亦没什么区别了。

身边的丫鬟却是很少,只有两个,一个叫小香, 一个叫春景,俱是寡言的性子, 平日里最喜埋着做事,若是阿黎不找她们,她们也半天都不吭一声,没有多少存在感。

有时候阿黎甚至觉得,看着她们俩就像是在看面对赵煊的自己。何其相似!

她本来还想和两个小丫鬟打好关系,不过,阿黎试探了两次之后便放弃了。无他,这两个丫鬟不知道是听了谁的吩咐,待阿黎甚至恭敬。太恭敬了,便无端生了许多距离。

阿黎本来就是个小丫鬟,平日里都是她伺候别人,哪里能有人日日伺候着。每回遇上两人过来伺候时,阿黎比她们俩还要拘束。

久而久之,想要交结的心思也断了。

阿黎记得自己有一回小憩,醒来时候屋子里没人,她怕麻烦,便没有唤那两个丫鬟,自个儿拾掇好了出去。

待她开了门,恰好迎面碰上春景。

阿黎冲她笑了笑,正准备说话,忽然就见春景面色惊慌地跪了下来。

阿黎差点没被她吓出病来。从来只有她跪别人,还没有别人跪她的经历。阿黎赶紧将人扶起来,却不想春景请罪之后,又担忧地问道:“姑娘,奴婢们可是有哪点做的不好了?”

阿黎有些无措,随即摇了摇头。

“那姑娘为何不让奴婢们伺候?”春景问得还算干脆。她与小香一早便发现,这位主子不爱让人近身伺候,每每靠近时,总会变得拘谨许多。

本来,若是主子不喜欢,她们这些做奴婢的自然要按着主子的喜好来。可她们俩是王爷派来照顾姑娘的,若是姑娘不用她们,春景不知道自个儿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去。是以,即便姑娘不喜欢,她们也不能不做。

“奴婢两个是王爷特意拨给姑娘的,若是连这点事还要姑娘自己动手,便是奴婢们的失职了。”春景道。

阿黎心情忽然沉重了许多,朝着她点了点头,算是服了软。

春景走到阿黎身边,扶着阿黎往屋子里头走去了。

“姑娘头发没梳好,不如让奴婢给您梳一下吧。”

阿黎扯着嘴角笑了笑,道:“好啊。”

她记得头一次小香给自己梳头的时候,竟梳了个妇人的发饰,叫阿黎看的哭笑不得,笑过之后,心情比方才还要凝重许多。

坐在梳妆镜前,台上摆着大大小小的盒子,里头都是首饰,随意拿出一件都能抵得上阿黎全部的积蓄了。这些东西,全都簇新的,且自她醒来就摆放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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