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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种了一盆花(50)+番外

阿黎又动了一下,嘴里仿佛想说什么,可吐出来的字却听得不分明。

赵煊不再犹豫,直接将人抱了起来,进了里间,步子快得带出了一阵风。

秋月跟在后头,瞧见王爷将人放到自己床上,欲言又止。

她本想着要劝一劝,这屋子里又不是没有别的地方躺,边上还有一个美人榻,再不济,放到她屋子里也行,这样大剌剌地往自己床上搁着,叫别人怎么看阿黎。

本来正院的丫鬟婆子对阿黎这个新来的大丫鬟就有所不满,若是今儿的事再传出去了,又得再添一项谈资了。

不过,秋月还是什么也没敢说。她眼睛也不拙,自然看出了这会儿王爷心情不佳,若是她还上赶着去得罪,下场还不知道得有多惨呢。

秋月既不好上前打扰,又不好什么都不说,想了想,便匆匆出门,让几个小丫鬟拿了干净的帕子和热水来。

秋月将帕子放到热水里过了一遍,拧干净后,正准备给阿黎擦,帕子忽然被人夺走。

秋月一顿,抬起头看着赵煊。

赵煊仿佛也被自个儿的动作吓到了,没有再往下想,立即将帕子扔给秋月,自己从床边站了起来,不再往里头看,避之不及的姿态。

秋月忍不住笑了一声,没敢被赵煊看见,只是小小地抿了抿嘴角,而后又摆出一副正经得不能再正经的模样,细细得给阿黎擦汗。

她离得近,擦汗的时候也看到了阿黎一直闭着眼睛,一双手还护着小腹,身子不住地发抖。

这是,来天葵了么?

秋月不自觉地想到了这处,毕竟阿黎如今也没什么外伤,若不是来天葵,她也想不出别的原因了。致死,来天葵真的会疼地这样厉害?秋月自个儿不疼,也不清楚别人来的时候到底会是什么感觉。

换了三次热水之后,李全终于带着一位老太医过来了。

老太医也是急急忙忙地,进了屋子之后来没多喘几口气就来到了里间。赵煊站在桌子边上,老太医一进来便看到了,上下打量了赵煊一眼,越发疑虑。

“还请太医过来这边看。”李全不敢叫太医多耽误,于是引着人走到了床边。

太医只看了一眼,脸色便黑了。

他只是年纪大了些,还没耳聋眼瞎,床上躺着的这个,分明是个丫鬟,连衣裳都和别的丫鬟是一样的。

他一个太医院的老太医,再过几年便是院正了,竟然被人叫过来给一个小丫鬟看病。

真是岂有此理。

李全看了老太医一眼,心里有几分忐忑,害怕这太医到时候自持身份,不愿给阿黎看病。若是真出了这样的事,李全抽空看来一眼王爷的脸色,而后迅速地低下了头。

人是他请过来的,到时候他肯定也会受牵连的。

好在,老太医埋怨归埋怨,最后还是给阿黎诊起了脉。

把脉的时间有些长,老太医坐在床边,脸色从一开始的不愈到后来的专注,又过了许久,他又掀开阿黎的眼皮看了看。

“怎么样了?”半晌,赵煊从旁边走过来问道。

老太医放下了手,心里在琢磨着这丫鬟和摄政王的关系,口中道:“一切都好,并没有什么异常的。”

“那她怎么会这样?”

被赵煊这样问起来,太医也不晓得该怎么回答,明明脉象正常,身子也健康得很,不像是有病的样子啊。

太医斟酌着问道:“这位姑娘昏迷之前,可有什么异常?”

“我怎么知道。”赵煊没好气地说道。

他刚才在修剪花枝呢,哪里晓得她有没有异常。回过头的时候,人就已经晕倒了。

太医被呛了一声,也不敢说什么,只道:“这位姑娘脉象平稳有力,不像是生病的样子,想必很快就能醒过来。若是王爷不放心,下官再给这位姑娘开些温养的药方子,叫人照着方子煎几副药就好了。”

赵煊正心烦意乱,也没怎么听这太医说话。反而是秋月听的仔细些,见这边气氛不太妙,遂道:“太医您往这边请。”

她带着人出了内间,叫人准备了纸笔,写好了方子。

秋月还是比赵煊知道的多一些,当下问道:“这位太医,不知道奴婢能否多问一句。”

太医放下笔,道:“姑娘请问。”

“方才那位可是因为寒症?”秋月记得,阿黎之前也有过几次奇怪的症状,不过比这回的轻多了。

太医摇了摇头:“里头那位姑娘,身子确实是极好的,之前想必也没得过什么大病,并不是寒症。”

秋月还想再问,可却不知该从何问起。无奈之下 ,只得一面吩咐人将太医送走,一面又让底下的小丫鬟按着药方抓药。只盼着这药方,真能有些用处吧。

忙活了一阵,秋月终于能得空回里间看看。

送走了太医,赵煊又继续盯着阿黎看了好几眼,越看越觉得不对劲。那太医,莫不是没什么本事吧,都病成这样了,怎么可能会没事。

她不会真的死掉吧。

不过,这样也好,死就死吧,谁叫她这么没用,三天两头地就生病,这样一来,省得他再起什么杀心了。赵煊这样想着,转过了身,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之后,觉得不妥,终于又停了下来。

“李全,你再去请两个太医过来。”他指使道。

“王爷,可刚才不是?”

“快去,别叫我再说第二遍!”赵煊声音低低的,正是发怒的前兆。

李全叹息了一声,遂又提起脚步,往外头奔去。一个太医还不够,还要再请两个。那若是再请来的还是这样的结果,是不是要把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请过来?

王爷难道准备得罪整个太医院,且还是为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鬟,这,这叫什么事啊。李全心里嘀咕着,埋着头走得飞快。

屋子里的人被赵煊赶了出去,本该是寂静无声的内间,却还是有声音传过来,惹得赵煊心烦不止。

几步走到床边,赵煊居高临下地看着阿黎,便看到这小丫鬟缩在床里侧,嘴里不安的呓语,如同魔咒一样,盘旋在他耳侧。

赵煊本想撇开她走,还没起身,忽然嗅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这香味,他刚才还闻到过,自然忘不了。

他将阿黎往床外拖了拖,颇有些粗鲁。赵煊四下嗅了嗅,是一样的味道没错。只是,这香味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散发出来的?

赵煊果断掀开了被子。

他不熏香,身上最多带个香囊,也沾不到被子上。可这儿,被子被这丫鬟盖了一会儿,竟然也沾上了一点点香味。香味和之前浆汁的味道,和这丫鬟身上的味道,是一样的。

就算是他,之前一直站在花盆旁边,也只是微微闻到了一点儿,那么一点儿香味,根本沾不到身上去,更不用说离得那么远的阿黎了。

寻常时候,他这屋子都是有人看着的,外人也进不来。这小丫鬟,是绝对碰不到他的花的。且他分明记得,前头给这丫鬟簪子的时候,她身上可只有寻常的皂角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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