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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种了一盆花(192)+番外

嘉敏只好又跟着兄长一块儿回去了。可是说实话,她并不喜欢这皇宫里头。便是只在边上待着,都叫她觉得难受。

赵锦又如何会好受呢。但凡父母尚在,但凡身边有个依靠,他也不会沦落到要看一个太监眼色的地步。若是能安稳度日,他又何苦在这儿讨皇叔的嫌。赵锦从不觉得自己哪儿差了,皇上既已驾崩,新皇迟早都是要立的。与其拥护那些本来就有权势的,不如将他这个没牵没挂扶持上去,对各方都好。

可惜,看皇叔那样子,似乎是瞧不上他。

赵锦站在原地,盯着赵煊离开的方向出神。

忽得,他又见到一人拦住了皇叔。赵锦当即上了心,仔细地看了起来。

那人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生的瘦削,可身量却高,只比皇叔矮一点。赵锦原本以为,皇叔会不耐烦同他说话,却不曾想,皇叔竟然真的停了下来,同他说了许久。

赵锦自是万分惊讶。他认得这人,似乎是成王府的世子。皇家里头,无父无母的除了他和妹妹,便只有眼前这个成王府世子了。只不过,同人不同命,他们兄妹俩即便依靠着皇叔,依旧对府上的事儿还糊涂着。那赵铎,稍长他几岁,却能亲自打理整个成王府了。

还是不一样的。

不知过了多久,赵锦只见两人又都笑了笑,暂且分开了。

那赵铎似乎发现了他再看他,笔直地走了过来。

“安阳王世子也出来透风?”赵铎说起话来,有股亲近之意。

赵锦含笑着点头。

两人都心知肚明,这所谓的透风究竟是何意。只是人家显然是成功了,而自己,一败涂地。

这头的赵锦兄妹满心失落,那头的张太师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这两天一直想要去永宁宫看看,可是太后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就是不愿见他。眼下,张太师又来了永宁宫,却仍是连殿门也没有踏进去。

见张太师脸色都要沉得滴出水来了,慧心在边上说了句好话:“太师您也别恼,娘娘这阵子实在太过伤心悲痛,正在小佛堂里念经,实在不好见外客。”

“你只告诉她,我有急事。”

“这……”

“还不快去!”张太师冷冷地扫了她一眼。

慧心不敢顶撞,当即福了个身子,往里头去了。

不过片刻,慧心又从里头出来,只是对着张太师的时候,面上仍留有一二分的尴尬:“太师恕罪,娘娘吩咐了,不见客。便是张家有再大的事儿,也与她无干。”顿了顿,慧心又道,“太后娘娘还说了,那棘手的东西,还是赶紧献上去为好,该知道的人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这东西留在手里,终究是个祸患,万望太师细细斟酌,千万别再错了。”

说完,慧心静静地等着张太师吩咐。

张太师立在殿外,听了此话再没了别的说法,当即挥袖而去了。

半晌,慧心才重新回了里头。

她方才的那些话,可不是故意挡着张太师不让她进来,而是她们娘娘真的在小佛堂里。太后娘娘本来不信佛的,可这些年身子不好,年纪也大了,专门叫人在偏殿里弄了个小佛堂,请了几尊佛在里头供着,平日里时不时地去念会儿经。

不过,这阵子除去皇上丧礼的事儿,余下的时间,太后娘娘都是将自己关在佛堂里。

慧心私下瞧着,觉得太后娘娘这是变相地在赎罪呢。既放不下张家,又对不起皇上,连唯一的线索也烧了,心中存了愧疚,便越地诚心向佛了。

打开小佛堂的门,慧心便看到太后跪在蒲团上,从后头看,整个人佝偻地像个老人家,哪里还看得出一丝一毫的尊贵来。这近乎自虐的向佛,看着怪叫人心疼的。可慧心知道,若是敢在太后娘娘面前露出这样的情绪,她这条小命,算是彻底保不了了。

“太后娘娘。”慧心走进了些,小声道,“太师已经走了。”

太后眼皮都未掀一下,一顿不顿地瞧着木鱼。

“往后张家的事,就别过来说了。哀家不想听。”

慧心微微有些惊讶,但还是应了下来。看来,太后娘娘终究是过不去心里那一道坎,觉得是自己害了皇上。

虽说皇上暴病而亡一事交由大理寺处理,可是查到现在,还是没能查到一星半点。日子拖得越久,便越难查出来什么东西。

太后停下手,道:“国丧过后,永宁宫便闭门谢客吧。”

“是。”

……

却说张太师带着一腔怒火掉头之后,仍旧在皇宫里待到了傍晚才回了府。

乍一进府,张太师便吩咐人将几个幕僚心腹都召集起来。等他到了书房,那些人也一并都过来了。

张太师坐在椅子上,脸色铁青。他知道太后疑心他,也想趁着这机会好好解释一番,可他没想到,太后竟然连见都不想再见他一眼。

幕僚们互看了一眼,中有一人站了出来,问道:“太师可是在宫里遇上了什么事儿?”

张太师烦躁地点了点桌子:“大理寺的那帮子蠢货,到现在还没有查到半点东西。”

如今所有人都认为是他做的,甚至连太后都这样认为。大理寺一日不将这悬案破了,他便一日不能洗清嫌疑。

会设计陷害他的,数来数去也不过那么几个,最有可能的,当属那摄政王赵煊。只有他,才会下这样的狠手。

可知道是一回事,别人愿不愿意相信又是另一回事。起码,在秦太傅那些老臣眼里,他就是戳了章的乱臣贼子了。传国玉玺确实在他手中,皇上确实想要灭了张家,这消息,当晚,那消息也确实送到了他手中。

他这是百口莫辩。

“这事确实棘手,此局不破,怕是太师日后也洗不清了。”

张太师倾了倾身子:“如何破局?”

“趁势而上。”那幕僚果断道。

张太师沉吟许久,未见出声。

“太师,都这个时候了,您还在犹豫什么。传国玉玺既在您手中,您便是天命所归。如今皇上未有子嗣,后头的新帝终究是名不正言不顺,不若您取而代之,有这玉玺在手,还怕您不是众望所归之人么?”幕僚所言,也非他的私心,实乃为了大局着想。站在哪一边,便会不由自主地偏向哪一边。当初他们既有谋逆之心,如今也不会觉得赵家那些王爷世子们继位是名正言顺了。

如今满朝文武,泰半都是他们的人,便是有什么变动,也都会向着他们这一边。倘若顾忌这个,顾忌那个,反而会错失良机。要知道,国不可一日无君,秦太傅几日,要不了多久便会推举新君的。真叫新君上位,那也再没有他们什么事了。

甘心吗,自然是不甘心的。

另一人也在旁边附和道:“自古成王败寇,若是太师您坐上了那位置,这等莫须有的污名根本算不得什么。”

“太师,还望您三思啊。如今这境况,实在是天赐良机,不可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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