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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种了一盆花(145)+番外

阿黎听罢,遂道:“那我晚上就抄一份。”那方子她也一并带了出来,且因着这两日做出了不少成品出来,有了经验,便在原本的方子上又改动了一点儿。

“只是……”红豆思衬了一会儿,又道,“也不知这玉屑膏究竟要定个什么样的价钱。若是定少了,怕回不了本;若是定高了,也怕别人轻易不会去试。”

小鸢听她们正经地谈起生意经来,立即便不说话了,也不轻易打断。

阿黎想了想,最后还是道:“往高了定吧,咱们只试试水,若是好,我手头还有别的方子,到时候一齐做出来了,咱们不单卖,整套整套的卖,既齐整好看,利润也大些。若是不好,咱们再往下降些。”

虽是这样说,阿黎却自信得很,完全不担心自己弄出来的东西会叫人不喜欢。

红豆眼睛亮了亮,最后压了下来,笑骂道:“奸商!”

阿黎与有荣焉:“多谢。”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红豆摇了摇头,却又听到那厢的小鸢一脸崇敬,口中称赞道,“姑娘真是好聪明的心思,奴婢怎么就没想到呢!”

红豆心里终于断定,在小鸢心里,最重要的还应该是阿黎。

对比之下,她这个没人疼得就更可怜了。

正说着,张娘子不知为何又登了门。

小鸢回了阿黎,阿黎正想要谢客,冷不防被红豆制止住了。

“不急,我去会会这位张娘子。”

红豆眼里满是战意。

阿黎不在意,并不表示红豆也不在意。她纵横江湖这么多年,凭着的就是这一抠到底的性子。从来只有她坑别人,占别人便宜的,哪里会容得了别人占她的便宜?

第103章

红豆说话时面色不太好,抬起的手做了个手势却又放下。

阿黎眼尖, 一下就猜出她是要撸袖子。这是她生气之前惯常的姿态, 红豆性子直,一般袖子一撸, 便说明这事情是不太容易善了, 轻则动动嘴皮子, 重则动手, 打得个不死不休。

阿黎有心问问张家娘子可是得罪了她,后来想想, 到底没问出口。红豆是什么性子, 她哪里会不知道,若非真犯到她手上,也不至于动这么大的肝火。

张娘子什么的,终究是外人。她总不能为了个外人叫红豆心里不舒坦。

如此想着,阿黎也由着红豆去了。只是怕她吃亏,待她走后,又叫小鸢前去盯着。

红豆出了阿黎的屋子,拐了两个弯,便看到坐在张娘子站在正堂里头,弯着腰,细细地瞧着那熏着香的青白釉双耳三足香炉。香炉顶上升着一缕白烟,徐徐绕绕, 消散后只留下一室余香。

红豆冷眼瞧了一会儿,人既在这儿, 也跑不了,便不急着发火了。

张娘子瞧得入迷,正想伸手探了探时,红豆忽然从后头冒出来,端着一张客气的笑脸:“张娘子可别靠的太近,那味道,熏人得很。”

“怎么会熏人呢,我闻着可好闻了。”到底是有钱的,还点香炉,啧,真是有钱没处使。

真这么有钱,接济接济街坊邻居也是好的啊,还能积点阴骘,回头保不得就添了福报呢。

红豆笑着叫她坐下,自个儿也在一边儿坐下:“张娘子有所不知,这炉子里头的香料,买得是铺子里最便宜的那种。这种香远着闻还好,若是近了——”

张娘子心里一咯噔:“近了怎得?”

红豆眼睛一迷:“若是近了,少不得要把鼻子闻坏,兴许,连脑子也不清醒了。”

张娘子脸色一白,狠狠地擦了一下鼻子:“怎么这么严重!这样的东西还买它做什么,这不是害人么,快把它灭了吧,充门面也不是这么个充法儿啊。”

张娘子进来后就瞧见这香炉了,长得还挺好看,她见了之后就多看了好几眼,想瞧瞧这里头到底是个什么香,回头再与外头的人好好说道说道。她哪里会晓得,这香竟然这样害人。

早知道,她今儿就不该来这鬼地方了。害人不浅,害人不浅!

“张娘子莫慌,只说是近些闻了,若是离得远了些,到底不妨事。”

张娘子脸色依旧有些不好:“我说红豆啊,你就听我一句劝,这香还是快点扔了吧,留在这儿,我看着就害怕。买东西还是得买好点儿的,用着也能让人放心些。”

红豆微微点了点头,心里却冷笑了一声。

扔了?不说阿黎会怎么样,她就先得心疼死。王爷嘴上说的厉害,既不先给些银子,也不送些使唤的下人来,说是要给阿黎吃些苦头。可这屋子里安置的东西,大到床榻屏风,小的香饼茶盏,哪一样不是好的?

待收回了视线,红豆又给自己添了一盏茶。

刚将杯子添满,忽得动作一顿。这桌上放果脯的托盘,又空了。明明是今儿早上才放的,还放得满满当当,将整个盘子都装满了。

张娘子没注意到红豆打量的眼神,径自往后挪了挪,再不敢多看那香炉一眼。只是坐下来这么久,还未见到那位江姑娘,自始至终都是这么小丫鬟在会客,像什么话?

“你家姑娘出去了么?”

“没呢,在里头歇着。昨儿晚上受了凉,这会儿正头疼,不能出来见客。”

张娘子也没当一回事,张口就说道:“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原是富贵病,叫大夫过来开剂药就行了。也就你们这有钱人能生得起这种病,像我们这般的穷苦人,能吃饱喝足就阿弥陀佛了,哪里还敢生病?”

红豆凉凉地笑了:“谁说不是呢,我也是这样想的。不过,我们姑娘不愿意呢,说是才搬到这儿,没得叫人家以为她身娇体弱,孱弱多病,让那嘴碎的捏着这点拿筏子,做文章。”

这话带刺儿,就是不知道刺到谁了。

张娘子讪笑一声:“瞧这话说的,有谁会没事找事说道这些呢?”

“张娘子心善,不知道这人心到底是有多坏,我却是知道的。说来可巧了,我今儿上午去菜市口买菜,正听到有人说我们姑娘的闲话呢,那调子,又酸又难听,活像是我们姑娘欠她好几万银子似的。做人呐,就是不能沾染了嫉妒二字,否则这脸面就狰狞了,张娘子你说是不是?”

“我能忍住没上去掌了她的嘴,已经是天大的耐性了!”

“这样啊。”张娘子脸上哪里还有半点笑意,短短几句话的功夫,已经挪了好几下身子,活像屁股底下有钉子似的。

这说闲话她说的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可最尴尬的,只有这回了。原以为是个软柿子,没成想,却是个刺头儿。

红豆说得一脸愤慨:“张娘子,你来评评理,我们姑娘冤不冤?任谁来了不都好吃好喝地供着,未想就供出这么个没心没肺的白眼狼来。”

张娘子呐呐得没说话。

红豆今儿没准备动手,毕竟她们才到这小地方来,若是直接对上。恐怕后头的名声也不会好。她们再客气,再好客,对这胡同里的人来说,也都是外来的,谁亲谁疏,一眼就能明了。只是忍着红豆心里又不痛快,这才冷言冷语地敲打了这么些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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