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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种了一盆花(12)+番外

再者,善缘大师说,她一个月内就能知道真相。毕竟是大师,即便看着不太靠谱,眼下也只能信任他。

若真是如此,等她一个月之后将那人逮住,一定揍得他亲妈都不认识,这混蛋!

阿黎握紧了拳头,狠狠地掐了一把脸,让自己振奋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阿黎总感觉自己的脸好像细腻了许多。再摸摸,好像确实是这样,滑滑的……

正院里,赵煊正准备放下小铲子,忽然发现,原本那团黑乎乎的骨朵上头,竟然冒出了一点白。

里头是花么?

第9章

赵煊站在窗边,似出神一般,目光定在那盆黑乎乎的花上,迟迟没有挪动。

不多时,王安从外头进来,正准备汇报消息,却见王爷始终没有动作,不禁叫了几声:“王爷,王爷?”

赵煊抬起身子,朝他招了招手:“你过来。”

王安不明所以,不过还是上前几步,顺着赵煊的手势看下去。不看不打紧,一看之下,竟发现盆子里的丑东西竟然有变化了。

王全也稀罕地不得了。

他对这东西虽然不大喜欢,可是心里也是庆幸的,幸亏有了这么一盆东西,吸引了王爷的注意力。王爷每日回来都会照看好一段时间,有了这玩意儿分神,也就再没有折腾别的了。

他和李全不知省了多少事儿。

王安和李全年纪也不大,不过在赵煊身边已经服侍了八年有余了,原本俩人都是侍卫,不过赵煊用着顺手,便将他们当成了心腹,日常之事都甩给他们处理,颇为信任。

王全知道王爷对这盆东西还算上心,是以说道:“只是隔了一日没见,想不多这东西已经要开花了。”

且瞧着还是白色的花,怎么想怎么不搭,王全心里嘀咕着,却没胆子说出来。

赵煊:“嗯,再过一段日子,就能见到。”

他说得肯定,这可是他亲手养的,赵煊心里有些得意。

“王府里都在传,却没有多少人见过这花。届时真的开了,想必又是一朵绝世奇花了。”王全眼睛一闭,口不对心地说道。

不过这话正好戳中了赵煊的心思,他头一次这样看重一样东西。人都有私心,更何况是赵煊这个性子古怪又护短的。他养的东西,当然是想着听好话的,怎么夸都不为过。便是到时候开出来的不是东西,那也得说成是美的。

还真是期待啊,赵煊抚着花骨朵,嘴角微微扬起。

旁边的王全看着赶紧低下了头,他知道王爷这回只是单纯的开心,可还是见不得王爷笑。总觉得王爷一笑,就有什么倒霉的事发生。

王全偷空望了那盆花一眼,面色怜悯,但愿这只是他的错觉而已。

……

阿黎这边,也开始逐渐克服了恐惧。

自从见了善缘大师后,她的不安就少了许多,后来慢慢的,就将心里的害怕转变成愤怒,对幕后之人的愤怒。

不得不说,这心理暗示还挺管用的,纵使如今还未看到人,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最起码,阿黎晚上不会再失眠了。

睡得好人便有精神。两日过后,阿黎还是正正经经地请教红豆做胭脂之法。阿黎是有心思,想将这个做成长久的买卖。

她幼年进府,每月月钱也不多,省吃俭用地攒到如今,也不过只有二十来两银子。阿黎不知道王府里自赎是要多少银子,毕竟阿黎从未见过有人主动想赎身的。

王府对许多人来说就是遮风挡雨的靠山,只要摄政王一日不倒,他们就能过一日的安稳日子。当然,在这些人看来,摄政王当然不会倒。那可是皇帝的亲叔叔,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位高权重,再厉害不过了。哪有人会放着王府这样的地方不待,上赶着去赎身的,这不是傻么?

就连玲珑也是这般想着的,只是碍于阿黎和红豆的面子,一直没有说出来罢了。

阿黎和红豆就是两个异类。

红豆想要赎身,无非是为了赌一口气。他爹是秀才,不过这年头,多的是穷秀才,红豆他爹亦然。为了维持生计,红豆这个不能传宗接代的大女儿便被卖掉了。

这么些年,红豆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既不甘,又怨恨。她是想要堂堂正正地回去,堂堂正正地嫁人的。

至于阿黎,她与红豆不同,只想着过得自在一点。王府虽好,可总归是任人驱使的奴婢,就像这回,张姨娘叫她养花,她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拒绝的。毕竟人家是主子,而她是奴婢。

可想要过得自在,还是得要银子,不少的银子。

赎身要银子,落户籍要银子,以后在外头生活也是要银子的。阿黎并不通律法,但也知道这期间要疏通许多关系,每一层都要用到银子。这会儿不多赚些钱,往后哪里能有保障。

这卖胭脂,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红豆和玲珑傍晚时分到了阿黎的房中,阿黎先前就采好了花瓣。她到底不敢明目张胆地用府上送来的花,只采了自个儿分株种下来的花。

摘花的时候阿黎也是心疼得紧。

她平常对这些花是不太上心,任由它们长,可放在这儿放久了,也是有感情的,这么摧残看着也有些于心不忍。然而阿黎还是摘了。

果然,比起爱花,她还是更爱钱。

红豆带来了几个干净的小石臼,准备做胭脂之前,她还掉了一会儿书袋:“知道胭脂为什么这叫胭脂?”

阿黎翻了翻白眼,知道这人老毛病又犯了。红豆似乎很厌恶她爹,不过对他爹的秀才身份又打从心底里地自豪,经常对着她们引经据典。

旁边的玲珑身份给面子的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红豆一脸早知如此的表情,咳了声解释道:“据说胭脂是商朝时期,燕地妇女做的,是以才叫燕脂。传着传着就叫胭脂了。”前一句说的笃定,后一句就开始飘了,似乎自己也没有太弄清楚的样子。

说完,她又话锋一转,问道:“你们知道怎么做胭脂么?”

“知道了也就没你的事了。” 阿黎淡淡地提醒道。

红豆脸一红,随即强行给自己解了围:“这不是正要说么,你急什么。《齐民要术》里头就记载了‘杀花法’:摘取即碓捣使熟,以水淘,布袋绞去黄汁,更捣,以粟饭浆清而醋者淘之……”

“行了行了。” 阿黎赶紧打住,道:“说清楚就行了。”

红豆深吸了一口气:“好吧,先捣碎就好,接下来的事情再说吧。”

另外两个都松了一口气,总算不用听她在乱七八糟地说了,说了那么多,到头来她们未必能听得懂,还不如老老实实地做。

三人席地而坐,一人拿一个小石臼慢慢地碾着,起先动作不一,慢慢地竟然一致了。三人互看了几眼,乐不可支。

屋子的门是关着的,因为是傍晚,里头只点着一只蜡烛,全当是摆设了。她们三个做惯了活儿,这点事情上手地很快,且边上有一个红豆指导,不一会儿就将两个篮子里的花瓣都碾成厚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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