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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美人鱼(99)

福公公将自己唾弃了好几遍。

今儿王府出行的马车总共就两辆,带的人也不是很多,在京中随行的人家里,算是人数最少的一家了。马车到宫门处后停歇了一会儿,彼时,宫门处已经聚满了人,该来的差不多都过来了。待皇上的仪仗出来,车队才开始往西山围场走去。

这场面甚是宏大,途径京道的时候,两边还有侍卫开道,百姓也乐呵呵地在边上看热闹。这样的盛况,一年间只有一次,甚是难得。

行了一个多时辰,终于到了西山围场。

修整了片刻,才又被人请到了来时最先看到的大围帐中。说是围帐,其实之后最前头的高台有被围了一圈,那俨然是皇上皇后才能站的位置。

现下也确实如此,皇上站在上头,看着底下聚着的一群人,神情激动地说了一大段话。

阿遥看了看周围,见他们也是群情激动的模样,很是不解,她悄悄戳了萧翎的后背,仗着自个儿个子矮,说起了小话:“萧翎,皇上这是在说什么啊?”

怎得她一个字都听不懂,忒拗口了些吧。

萧翎没有回头,也不说话。站在边上护着阿遥的程七却悄悄开了口:“姑娘啊,让你平日里多看看书,你就是不听。瞧瞧,关键时候就看出差别了吧。”

程七示意阿遥往左手边看,那头站着几个小公子小姑娘,看那神情就知道他们完全听懂了。这人和人,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可惜,阿遥转过头,只看到许多人腿。她气地狠狠地掐了程七一把,道:“磨磨唧唧,你到底说是不说?”

程七被掐地面色狰狞,偏偏不敢发出什么声来,也不敢在王爷面前造次,赶忙压低了声音,“说说说,姑娘您松手行吗,当心手疼。”

阿遥气愤地松了手,一脸威胁地看着程七。

程七真是怕了她了,道:“皇上前头说的,不过是礼部写的东西,多是些又臭又长的赞颂,不听也罢;至于后头,是皇上激励众人的话,道是此次狩猎,狩的猎物最多的必有重赏,余下二三名,也各有赏赐。”

阿遥狐疑道:“你能听懂?”

“姑娘您可别小看人,属下也是读过书的。”最起码,比姑娘您读过的书多多了。

程七不好多说阿遥,可是他还是觉得阿遥太不思进取了,这天底下,有谁能有这个福气让他们王爷亲自教导,说是启蒙也不为过了。可姑娘却身在福中不知福,这么些日子,莫说是认字了,就连今儿皇上稍微说了一些生僻拗口的话,她都听不懂。

不过程七也不是萧翎,不操心阿遥的事,他只是在心里腹诽几句,并不曾劝说什么。这一来,他就是个侍卫,管不到阿遥这边;二来,程七也是怕了,这几天吃的苦头已经够多了,也够让程七长了记性知道自个儿错哪儿了。

后怕的程七,最后还是闭上了嘴,任凭阿遥在旁边小声叨叨,他也一个字都没有再接。

约莫两刻钟的功夫,皇上终于说完了,末了不知又讲了什么话,惹得底下的少年郎大呼了好几声。

半大的少年,难得来了这么一个自由地儿,又有当今皇上在上面说着鼓舞的话,立即就按捺不住了。那声音,真是又齐整又洪亮。阿遥一个没提防,当真被吓了一跳,赶紧抱住了萧翎的胳膊。

萧翎见父皇也说完了,人也快散了,便弯下腰将阿遥抱了起来。萧翎见阿遥脸色有些不好,轻笑一声:“被吓到了,怎么这么不中用。”

“胡说,我只不过是有些事情想同你说。”阿遥立即反驳,面子不能丢,这是原则问题。

“何事?”

阿遥哼哧哼哧地嗯了半晌,最后才想到了一桩,问道:“这回秋狩,你也会跟着众人一道儿去打猎吗?”

“为何不去?”

他都已经好了,自然不必同往日一样退居人后。萧翎早就同皇上商议好了,借着这个机会,叫宫外的人都看看,他萧翎已经完完全全地好了。至于后果,萧翎也承担得起。

阿遥掰着萧翎的脸,问道:“你跟着皇上去山林里了,那我呢?”

萧翎一边将阿遥抱着,一边将她在自己脸上作怪的手拿下来,道:“你同福公公还有两个丫鬟在大帐里头待着,若是无趣了,可叫映雪程七领着你去跑两圈,只记得,不可去林子深处。虽说这山上都是圈养的野兽,可也会伤人的,女眷不得入山中,只能在山脚下转转,这是规矩。”

这话是对着阿遥说得,不过也是说给程七听的。程七会意,立即表了衷心,道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由着姑娘去山中的。

“不去林子深处,那还有什么意思。”阿遥恹恹着说道。

她让萧翎带自己来,就是为了玩得进行,谁想到到了这地儿,还是有诸多禁锢。这该死的京城,怎得处处都是规矩。

“好好听话,回头我猎个狐狸给你。”

“此话当真?”

萧翎淡定地点点头。

阿遥立刻不念叨了。她这阵子又听皇上说了什么狐妖报恩的故事,总惦记着什么时候养一只狐狸来。若是萧翎真的猎了一只狐狸,只怕阿遥也有的忙了。

说话间,皇上已经下了台子回大帐准备了,场中聚的人也三三俩俩地走了。留下来的,多是男子。

而萧翎在其中算是最引人注目的,不只是身份,还有近日他身上发生的事。

不多时,左相便带着两位大人过来了,见萧翎手上还抱着人,诧异了嘉宁县主受宠的程度,而后躬身道:“前几日闻得王爷身子大安,还未亲自过来恭喜王爷,望王爷勿怪。”

“左相大人有心了。”

左相捻须干笑了两声,又看着阿遥道:“这位便是嘉宁县主吧,百闻不如一见,果真伶俐可人。”

萧翎不愿阿遥见这些人,只说了一生谬赞了,便叫程七带着阿遥回大帐,自己来应付这些老东西。

左相在萧翎这儿说了半天的话,愣是一句有用的都没撬出来,知晓今儿怕是无功而返了,左相便推说有事回去了。

方才笑着过来,如今笑着回去,只是心中作何想,也只有左相一个人知晓了。

那边程七带着阿遥回了住处,福公公早已领着人将东西布置好。因阿遥素来与萧翎睡一处,这布置起来也简单。

阿遥一进帐,福公公便唤人呈上一盏热茶,叫阿遥驱驱倦意。还不等阿遥休息够呢,外头又听到人通传,说是文家大姑娘过来了。

阿遥仰倒在床上:“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姑娘这句子用的再好不过了,可见这几日是花了功夫的。”福公公嘴巴一张又是一句夸赞。

阿遥已经习以为常了,再也没法子洋洋得意起来。她抖擞了精神,让人将那什么文姑娘请过来。

文清过来的时候就想到了表哥应该不会在,听说表哥身子已经好了,这时候应该随着众人去狩猎了。不过掀开帘子,真的没见着表哥后,文清又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