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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美人鱼(88)

“早就好了。”阿遥说得满不在乎,那所谓的病本来就是阿遥为了逃课胡诌出来的,她没病,反而身子好着呢。

“这种事情,最容易留下病根的,你若是不舒服,便立马叫人请太医。朕知道你不同寻常,可是有些事还是小心为上,宫里什么珍稀的药都有,委屈了谁都别委屈了自个儿。更何况这回的事,唉!”

皇上说这话的时候情绪不太好,事实上,从宫宴结束后,皇上的心情就一直没好过。

阿遥很是理解他,便再没有提这件事了。皇上身为父亲,也是不容易的。只她想起德公公的话,又道:“方才我过来的时候,碰巧看到了德公公,他道皇上您最近心情不佳,是还有什么事吗?”

皇上摸了一把阿遥的脑门,唉声叹气道:“事情多了,积在心里烦。不过这么多的事,最让朕烦心的还是阿翎。”

好不容易给儿子办一场相亲宴吧,结果竟然办砸了。这要是别人弄砸了也好说,关键是弄砸了这事的人,还是他自己的女儿。小孩子家家的,怎么能有那样的坏心思呢,皇上一直想不通。

再说萧翎,皇上对萧翎其实一直都是自责的,倘若不是他一时大意了,萧翎也不必受这么多的苦,还因着早年间未解的残毒伤了寿命,叫人嫌弃,连娶妻都是一桩麻烦事儿。身为皇家子,到如今还未娶妻,皇上每日看着萧翎,是又急又愧。

“你不知道,朕为了给阿翎选妃花了多少心思,可到头来,却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朕本想着再弄一场宫宴,可朕今儿早上同他说的时候,他竟然拒绝了。还说什么无心成家,都这么大还无心成家,他这是要存心气死朕啊!”皇上痛心疾首地说道。

萧翎存不存心阿遥不知道,但她知道她现在挺高兴的,一高兴,有些话就不由自主地说出来了。“皇上,他既然不想,您何必逼着他,长此以往,事情没有成还容易叫他反着干的。不如您顺着他,等到他想成亲了再选妃也不迟啊。”

“顺着他?”皇上冷笑了一声,“只怕朕这一辈子都抱不上他成王殿下生的孙子了。”

阿遥弱弱地更正一句:“成王殿下是生不了孩子的。”

皇上噎了一下,而后无语地望着阿遥:“小精怪,你就跟萧翎一样,成心地过来气朕的。”

谁养的就像谁,想当初,他头一次见阿遥的时候,她还是个乖娃娃呢,现在可不就是被萧翎养歪了。

阿遥这样反对萧翎选妃,皇上也能猜到原因。不说阿遥同萧翎关系有多亲密,单说她如今住在成王府上,就注定了与萧翎未来的王妃不大合拍。

有了王妃,阿遥的地位多少会降下去,成王府上的可都是人精,讨好谁贬低谁,只不过是须臾之间的事儿。

不过,阿遥的劝说并不能阻止皇上给儿子说亲的强烈欲望。

“不行,朕想想啊……对了,还有秋狩,到时候不光文武大臣会去,家眷也会带着。那时候朕再给阿翎可有什么合适他的。”

皇上说是这么说,可这时候心里已经打算好了,就算没有合适的,也要先塞几个进王府看看,没准他儿子看到漂亮姑娘就开窍了呢,这种事,谁说得准。

他还在乐呵着,阿遥却已经琢磨开了。萧翎这桃花运,看来是没掐断,不过没关系,阿遥对那什么秋狩也很有兴趣。

她晃了晃皇上的胳膊:“皇上,我也能去秋狩是不是?”

皇上笑了,打趣道:“你?你还没有板凳高,快别去凑热闹了。”

“怎么没有,皇上,你看,你看!”

阿遥跳下椅子,伸手在头顶上比划比划,非得叫皇上亲眼看看,自己可比板凳高多了。这种污蔑人身高的话,阿遥可坚决不会承认。

皇上被她逗地乐得不行,笑着道:“行了,这事啊还得阿翎,即便朕答应了,到时候他拦着不让你出府,那也是没法子的事,你还是回府同他商议吧。”

阿遥嘴巴撅地可以挂酒壶了,深觉皇上不太厚道。

这两人在屋子里有说有笑,声音传到外头,立即被德公公听到了。德公公便是不想认也不得不认,有时候人和人的差别就是这样大,他累死累活嘴巴都说干了,没讨得了皇上一个笑脸;结果嘉宁县主一进去,皇上就笑成这样了。

果然,他已经老了么。

德公公摸着自己满是褶子的脸悠悠地叹了一声气,倒把旁边守着的小徒弟给唬了一大跳。

师傅今儿魔障了?

这问题显然是无解的,毕竟小徒弟也只能在心里想两句,至于问出口,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啊。

阿遥在太极殿中待了一个多时辰,下午的课也是半听不听的状态,这样混了一下午,终于被她混完了所有的课程。

等到放了学福公公过来接她的时候,阿遥才又恢复了精神。这一上课就困倦,一下课就精神抖擞的毛病,也不知道该怎么治了。

待阿遥回了王府,福公公抽空到了萧翎的书房外,等程五从里头出来之后便进去找萧翎说了话。

结果说了半日,福公公才发现萧翎根本不再听。嘶,他怎么觉得最近几位主子都瞧着不对劲呢。

福公公停顿了好一会儿,等萧翎终于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又继续说道:“王爷,姑娘昨儿去了范家,回来之后又说在范家吃了什么好东西。故而奴才想着,要不要直接去外头请个做民间小吃的厨子算了,也省的姑娘整天惦记着别人家的东西。”

萧翎道:“她跟你念叨这个,不就是为了要你这番话么。”

“那,王爷您是答应了?”

“这些不过都是些小事,往后你自己看着办吧,无需知会我。”

福公公笑了笑,道:“奴才知道了,待会儿奴才就将话带给姑娘,想必她一定高兴地不知怎么好了。”

萧翎看了福公公一眼,挑眉道:“你倒是比谁都还宠着她。”

这话福公公可不敢应,他要是应了,该将他们王爷置于何处啊。于是福公公道:“论宠着姑娘,谁也比不得王爷。奴才对姑娘好,只不过是因为姑娘有福气。王爷您没发现么,自打姑娘到了王爷之后,你身上的残毒就没有发作过了。上回那一次,还是几个月之前的事了,可见姑娘是有大福气的。”

时至今日,纵使阿遥不是能吃的灵药,福公公也愿意相信阿遥是有本事的,没见阿遥留在王爷身边后,王爷身子都比以往要好了吗。

“凑巧罢了。”萧翎说道。

“这可不是凑巧,合该姑娘是应该留在王爷身边的,这是命中注定的事。”福公公说得很煽情。

这说出去的话再收回来可就不行了,晚间的时候,福公公恨不得掌自己的嘴,其实,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真是说什么来什么,福公公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嘴贱,偏偏说起了王爷身子的事。不说还好,一说,王爷就毒发了。

屋里,阿遥看着萧翎痛不欲生的样子,心里一揪一揪的,她不敢上前,只好窝在床脚,默默地给萧翎盖上了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