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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美人鱼(70)

映雪她们可不是好糊弄的,见不到阿遥,便不让那夫子走了,硬把她留了下来。待逼问了清楚,更是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不多时,皇上派人过来请阿遥。映雪无法,同秋霜一道儿过去了。至于那夫子,映雪倒是没有押她走,映雪可没有去皇上那儿分辨谁对谁错的心思。她只和秋霜去,替她们姑娘道了一声委屈,告个状,让皇上赶紧差人找找她们姑娘。

好在,最后查出了姑娘和七皇子一起出宫的。

映雪二人得了消息,连连赶回府请罪了。是以,便有了方才那一幕。

萧翎看在阿遥无事的份上,没有将二人怎么样,只让她们去外头跪一个时辰。

这罚的手段已经再轻不过了,她二人都是习过武,皮糙肉厚,禁得起跪。映雪和秋霜赶紧谢恩,起身去外头,不想又听见了王爷的话。

“若是有下次,你二人便不必回来了。”

映雪心一凛,低头称是。

她二人走后,阿遥没什么底气,悻悻地跟在萧翎身边,亦步亦趋。

几下过后,萧翎也看出了她的烦躁,不由得停住脚步,低头问道:“想求情?”

“哪,哪有。”阿遥板着脸,不肯看他。

方才在画舫上,她已经求过一次情了,萧翎也说了不追究。可再不追究,总得做做样子,否则便没了规矩。

阿遥求了一次,不敢再求了,怕自己多说多错。

萧翎语气里都是漠不关心,淡淡道:“你且记住,她们是因你受得罪。若是你没有意气用事,擅自出宫,她们自然也不必顶着太阳跪在外头了。她们跪一个时辰,是因为你没事;倘若你出了事,她们就该跪死在外头了。”

萧翎说地很随意,好似手底下人是生是死完全与他没有干系。他本来就是冷清的人,少有人能在他这儿留下什么印象。真有什么事,指望他对映雪二人网开一面,是不可能的。

便是阿遥,也是因这日日相处才变得亲近了许多。倘若当初阿遥没有宿在正院,倘若阿遥没这么死皮赖脸,兴许她现在就只是一味药,萧萧翎也绝不会对她心软。

阿遥心肝肺都揪在了一起,难过道:“那你为什么只惩罚她们,没有惩罚我?”

“你是主,她们是仆,代主受过,本该如此。”

虽得了话,阿遥还是开心不起来。这是她再一次清楚地认识到,人世之中,是由不得她胡来的。她不是一个人,稍有不慎,就会牵连诸多。

萧翎说完了话,又提点了阿遥几句:“御下之道,不是只有亲近和护短。犯了错,便该罚,懂了吗?”

“懂了。”阿遥受气包似地应了一声。

今儿阿遥和萧翎回来地迟,且在画舫上的时候吃了一些东西。是以午膳上来的时候,时辰已经不早了,可他两人却都没什么胃口。

因心情不畅,阿遥中午连午膳都没怎么用。萧翎吃完之后,见阿遥没动作,便直接让人将菜给撤了。

他知晓阿遥是个蹬鼻子上脸的性子,这时候,万不可惯着她。

阿遥看午膳被撤了,哼哼唧唧地坐在那里,也不阻止。不过之后,她却也不动了。

眼瞧着时间不早了,福公公不得不从外间赶过来。见了阿遥,笑着问道:“姑娘,咱们该动身了。”

阿遥故作懵懂:“动身?去哪儿,我还没有午休呢。”

“您要是午休,下午的课该赶不上了。今儿下午是书法课,姑娘不去?”

阿遥头摇得和波浪鼓一般:“我上午才丢了面子,被夫子罚到外面站着,现在又巴巴地跑过去上课,不晓得多少人等着看我出丑想要笑话我呢。我才不去!”

“姑娘,须知这缺勤是会扣分的,您要是再缺几次,恐怕就不能及格了。”

“不妨事,谁还指望着那点子分数活啊。”

阿遥无所谓地说道,在此之前,她早走了好吗。

福公公没法子了,只好望着萧翎,盼着他能说几句。

不想萧翎也不劝,这反倒让福公公不知道怎么好了。福公公不是个读书人,不过他对读书人很有好感。读书是好事,可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能学到什么东西。

也就王爷惯着她!

放福公公身上,孩子不听话,狠打一顿就好了。实际上,福公公早想揍阿遥一顿了,可一来自知武力不够,二来怯于王爷维护,这才只能在心里想想。

那厢不听话的又开了尊口:“这次等我出够气,一定要换学堂,必须换!”

换换换,逢管换哪儿你还是那副德行,福公公心道。

正说着话,外头突然来了一个小厮。小厮到了萧翎面前,弯腰回秉道:“王爷,王府外来了一人,自称是崇文殿的程夫子,前来问个事儿。”

阿遥猛的站起来,深情激愤:“就是她,就是这个程夫子,我还没找去找她,她倒先上门了!”

小厮能跑到王爷面前回话,肯定是有本事有眼色的。当下就转向了阿遥,问道:“姑娘,可要将那人撵出去?”

“撵!”阿遥说得中气十足,她上午那样威风,合该让她尝尝被人撵出去的滋味。

萧翎没说话,这态度是纵着阿遥胡来了。

小厮得了令,立马道:“姑娘放心,小的这就出去,将那人撵走。”

这撵人也是有讲究的,体面的撵人,不体面的撵人,端看主家是什么态度。很不幸,程夫子被阿遥记恨上了,故而小厮也不敢给她体面。

小厮打算好了,正准备走,忽然又听见身后的阿遥叫了一声:“等等!”

小厮恭敬地回头。

阿遥颇为苦恼地想了想,然后道:“算了,我又不想撵她了,放她进来吧。”

“是。”

小厮下去后,阿遥盯着福公公目不转睛。

福公公忍了片刻忍不住了:“姑娘,您有什么吩咐照直了说不就行了。”

阿遥坏笑一声,嘱咐道:“我不便出面,劳烦福公公去会一会那程夫子。”

福公公还能不答应?

他是成王府总管,又素来威望。由他亲自去接见程夫子,算是给面子了。

可福公公知晓,他这次去可不是为了给面子。虽说刚才都是阿遥在说话,王爷一个字都没说,可福公公还能不知道萧翎的想法?只怕早就厌恶了程夫子,迟早是要给阿遥找回场子的。

福公公一面想着,来到了前厅。

里头坐着一位女夫子,年纪不大,很是有一番威严。想到今儿上午,就是这位夫子把阿遥赶出去,福公公也没了什么好脸色。

他收敛了神色,上前同程夫子道:“原来是程夫子,却不知是什么样的大事,累地夫子上了门,真是有失远迎,还望夫子不要见怪。”

程夫子起身,朝福公公回了一礼:“公公客气了,先前学堂里出了一些事,特意来府上问个清楚。”

福公公挥了挥浮尘,笑道:“不知夫子说的是什么事?”

程夫子被问地有些窘迫。她心里知道,上午发生的事成王府定然是知道的。这事她是做的大意了些,但她也没有大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