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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美人鱼(60)

“哇哇哇, 呜呜!”六公主两手不停歇,仍在哭闹。

德公公哄了好一会儿还不见六公主给反应, 无奈地转向床上也是一脸茫然的两个人:“县主、五公主,六公主怎么掉下床了?”

五公主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也是刚醒, 就看到妹妹这样了。好像,还哭地很惨,定是翻身的时候翻下去了吧。

阿遥挠了挠小短腿,额前的一缕头发还有点翘。阿遥伸手胡乱往下压了压, 见压不下去也就随它去了。

见德公公还在等她说话,阿遥揉了揉脸,强行让自己清醒。她本来就睡地不安分,如今更是被六公主哭的有点躁,不耐道:“谁知道她发哪门子的疯,一觉醒来就看到她在哪里哭了,哭的人心烦!”

六公主哭地更大声了,边哭边打嗝,差点没把自己噎死。

阿遥翻身下床,披上自己的小褂子,站在六公主跟前恶声恶气地道:“泪包子,成天就知道哭哭哭,哭死你算了。”

自个儿掉下了床还有脸哭,真是不害臊。再说了,这床也不高,不过是掉下去了,能有多疼?她长这么大,可从来没有因为疼哭过。

宫里的女孩子,真是娇气!

阿遥懒得再这里听六公主的魔音贯耳,忙让映雪和秋霜进来给她穿衣裳。至于六公主,好哭鬼,谁管她。

事后,阿遥和五公主先去上课了,六公主不得不留下来,因为她走不动,浑身都疼。皇上醒来之后,听了德公公的禀报,特意去看了六公主一眼,六公主哭着同皇上告状,说阿遥踹了她。

六公主记得不太清楚,可是她直觉很准,这事一定是阿遥使地坏。六公主不知道阿遥劲儿大,以为她看不惯她,使了吃奶的劲儿,那力道,分明是想把她往死里踹。

皇上怕六公主真的摔出什么毛病来了,连忙叫人请太医过来。结果太医看了半晌,只道六公主没什么大事,只不过从床上摔了下来,既没有什么皮外伤,也没有伤到筋骨。

六公主差点没指着太医的鼻子骂他是庸医了。

她疼的都快死了,这还叫没事?可偏偏周围人都不相信她,以为是她再胡闹。

她说她腿疼,皇上让太医重新再帮她看看腿;她说她屁股疼,皇上让宫女抱她下去查看。然而看来看去,别说什么伤口了,就连青紫都没有看到过一块。

六公主抹了一把眼泪,可怜兮兮:“呜呜,父皇,儿臣真的没有骗你,真的很疼,疼地儿臣连走路都走不了了。他们都在说谎,一定是的,儿臣肯定被踢伤了。嘉宁县主力气大,一点没有留情,父皇您一定要为儿臣做主啊。”

太医在边上听着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他做了这么多年的御医,岂会在皇上面前说谎。再说,有没有被踢伤,他还能看不出来?

这宫里,果然处处都有阴谋诡计。太医联想了那个新来的嘉宁县主,瞬间脑补了许多。

皇上摸着六公主的脑袋,无奈道:“小六啊,朕知道你不喜欢阿遥,可是你也不能这样啊,做人要诚实。”

被冠上不诚实头衔的六公主伤心地说不出话来。

“好了,既然没事了,你就别哭了。总归是你摔疼了,今儿下午朕就让人给你请一次假,你休息休息,明儿再上课。”

皇上午睡过后,也是有政事要处理的,抽出时间看六公主也是出于担心,这回见六公主没什么大碍,也就放心地走了。

六公主倒是在榻上哭惨了,可德公公他们几个,都冷眼守在一旁,淡然地不得了。

六公主下午没来上课,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都没有过来上课。

她足足休息了四天。期间,皇上也曾再次派太医前去诊治,可是得来的结果都一样,六公主根本没什么毛病。

皇上听了,只能暗暗摇摇头,这小六的气性可真大。

六公主在学堂里也算是身份显贵了,她一连几天没有来,便有许多平日里玩的好的同窗来问五公主。

五公主是知道她“受伤”内情的,见这么多人问,实在不好意思将实情告诉她们,只得含糊着应付过去,帮六公主把面子保住。没有六公主这个碍眼的,阿遥在学堂里却是过的还不错。而且,阿遥还遇上了韩夫子前来上课。

阿遥喜欢韩夫子,不仅是因为韩夫子对她有好感,还因为韩夫子长得好。阿遥眼光还是挺高的,几个夫子里头,唯有韩夫子入了她的眼。

阿遥私底下的时候,也听映雪她们说起了这位夫子。韩夫子名韩嫣,当年也是京都才女,一手琴技响彻京都,谁人不晓。韩嫣年幼时,她父母就为她早早地定下了一门亲事,对方也是韩家的故交,可谓是知根知底。

可惜造化弄人,她十五岁的时候韩父去了,韩嫣为未嫁女,为其父服了三年丧。

三年丧期未满,那早已经定亲的人家却要上门退亲,道两人八字不合,不宜成亲,且韩嫣正值丧期,而男方家的儿郎却已经过了成婚的年纪,欲退亲另娶。

韩家自是气愤,可是别人家都这样说了,只差没把嫌弃摆在脸上,也没有苦苦纠缠、自失身份的理。结亲是结两姓之好,倘若一方不乐意,那便是结仇了,往后纵使韩嫣嫁过去,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

韩家与那家退了亲,那家的儿郎没多久便重新定了亲事。

韩嫣出了丧期之后,有不少人是准备看她笑话的,毕竟当初韩嫣名气也不小。这被人退了亲不说,还生生地熬成了二九年华,老姑娘一枚了,也不知韩嫣会如何自处。

不过,众人的戏也没看成,韩嫣出丧之后,便让韩家人运作了一番,直接将她送到崇文殿给公主郡主们教琴。至于亲事,不论是韩家还是韩嫣,都没有再提了。

这一旦与皇家有了联系,身份便不一样了。此番之后,那些看热闹的人也都淡了心思,不敢再说了。

阿遥当初听了这故事的时候唏嘘不已,很是心疼韩夫子的遭遇。

她估摸着,那个同韩家定亲的小子,肯定是在外头有了情况,心痒难耐,急着要将心上人娶回家,这才不惜破了世交的情分,坏了韩夫子的声誉。两家退亲,不管是不是女方不对,总会于名声有碍。虽然阿遥也不懂为什么是这样,但事实就是如此。

这世道,女子比男子活的艰难。

是以,阿遥如今再见到韩夫子,再上她的课的时候,就显得用心多了。且阿遥的琴师前两天也被请来了府上,晚间回去的时候还指导了阿遥好些时候。

韩夫子上的课,阿遥多数也都听得懂。

今儿韩夫子教了一首简单的曲子,曲调轻快,意境也不深,正是适合她们这年纪的小姑娘学。韩夫子弹了两遍之后,双手轻轻搭在琴弦上,止住余音,笑着让学生们各自练习。

阿遥在韩夫子看过来的时候就摆出一副投入的样子开始弹了。她手小,弹起来很费劲,不过阿遥学的认真,基本都掌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