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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美人鱼(47)

阿遥过来的时候还有几分胆战心惊。她从来没有来过萧翎的书房,房门一打开,就看到对面一面书架,上头齐整地放着古书和宗卷。

书香淡雅,此地着实不适合她。

阿遥怕玷污了书房的情景之地,故而被带到萧翎跟前的时候,一个字都不主动说。

萧翎靠在椅子上,上下打量着阿遥,许久才出声:“今儿在学堂上出了丑?”

不是问句,是肯定句。阿遥推头丧气地嗯了一声。这种事,她是从不会放在心上的,不就是没回答上来夫子的问题么,多大点事,值得他们一遍又一遍地说吗。

不过想是这么想,不知为何到了萧翎这边,阿遥却终于有些羞耻了。

“还好,总算知道不好意思了。不过,你那不识字的毛病着实需要改一改了,否则传出去也太不像话。”说着,萧翎朝阿遥招招手。

阿遥听话地走过去,萧翎将她抱到旁边坐着,随后铺上一张宣纸,毛笔浸墨,提笔在纸上写了五个大字。

“天地君亲师。天地者,生之本也;先祖者,类之本也;君师者,治之本也。无天地恶生,无先祖恶出,无君师恶治,三者偏亡,则无安人。故礼,上事天,下事地,尊先祖而隆君师,是礼之三本也。”

阿遥被他天什么地什么的绕糊涂了,完全听不懂萧翎在讲什么。

萧翎看她的表情,也知道自己恐怕是说多了,本还想解释解释,现在看来是不必了。他指着上面的五个字问道:“会读了吗?”

“会读了,”阿遥指尖圆圆的,指着一个字停顿一次,一口一个字地往外蹦,声音清脆悦耳,有如玉铃:“天,地,君,亲,师。”

“很好。”萧翎不吝夸奖。

阿遥乐陶陶。

萧翎将毛笔塞到阿遥手上,让她握着,轻飘飘地又来了一句话:“将这五个字各自抄写三十遍,抄完了我来检查。”

“什么!”阿遥的小身子瞬间僵硬。

萧翎仿佛从未察觉一般,道:“以后晚间你都要过来学认字,一天认五十个就好了,不仅要会读,还要会默写,知其释义。”

“那要是我不写呢?”

“呵,那就不用睡觉了。”萧翎说得极为冷血。

阿遥有如晴天霹雳。不过,要是真的这样接受了那就不是阿遥了。阿遥就是个事儿精,指望她短时间内好好听话还可以,指望她事事都能听话,那是不可能的。

阿遥权衡了一下利弊,觉得这事自己没办法完成,于己不利。遂立马摔了笔,在萧翎怀里撒泼了起来。

她挣扎的厉害,力气又大,跟个小牛一样。要不是萧翎有了提防,还抱不住她。

阿遥气疯了,怒吼道:“不写,不写,凭什么啊,你让我写我就非不写!”

“你怎么这么残忍,为什么要和一条鱼过不去,你良心被狗吃了是吧!”

作者有话要说:阿遥:我只是想进宫混日子啊,你们是不是想多了,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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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战【一更】

萧翎脸若冰霜, 瞬间收回了手:“本王看你还真是不知好歹!”

“不知好歹的是你们,明明知道我不喜欢, 明明知道我不是人, 为什么非要逼我?”

王八蛋!狗王爷!

阿遥气咻咻,僵着身子从萧翎怀里溜下了地, 气地直打转, 来来回回就那么两句:“我告诉你,这件事没得谈, 不学,今儿谁过来说我都不学!”

“不学你就等着被人耻笑吧。”

阿遥双手叉腰, 蛮横地瞪过去, 口中分毫不让:“被人耻笑就被人耻笑, 我被人笑地挺开心的,我就乐意被别人耻笑,你别管我!”

萧翎讽刺一笑:“行啊, 长本事了。如此也好,从今儿起, 本王便不管你了。”

他语气冷淡下来,也不再追着让阿遥认字了,俯身将桌上被阿遥弄乱的纸张重新整理好, 兀自看着自己的书。

阿遥一怔,这架势,真的不追究了?

她被撂在一边,不尴不尬地站着。直到她站的腿酸了, 还不见萧翎有所动静。冷战的气氛最是微妙,阿遥被他这做派弄的心里不上不下的,悬得很。

这也是阿遥从未有过的情绪,她之前身边有小伙伴,已经是很久远很久远的事情了,大家在一起也不会有什么心眼,尤其是这么多的坏心眼。之后遇上那些,连伙伴都算不上,他们对阿遥俯首称臣,什么都听她的,半点不含糊。

故而,阿遥还是头一次处理这种情绪,一切只凭感性。活了这么多年,头一次觉得自己白活了,阿遥很郁闷。

方才她能和萧翎吵,是气昏了头,所以才那般有气势。如今被他这么一冷,阿遥又觉得自己好像没那么理所当然了。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大抵如此吧。

她正踌躇着,忽见萧翎抬起头,看到她的时候还皱了一下眉头,淡淡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阿遥哼了一声,挺着胸强行给自己鼓气:“不行吗?”

“你既然不愿我管你,那就先走吧。往后有什么事,也只是你自个儿的事,切莫再求人。”萧翎说着就要赶人。

阿遥慌张地往后退了两步,退到柱子后面。本能的,她不想走,总觉得走了会出什么大事,且还是她不想看到的大事。

萧翎见状,也未说什么,仍旧不管她只做自己的事,仿佛这屋子里根本就没有阿遥这个人。

阿遥两手扒着柱子,见门外没有人进来,这才放心地探出脑袋。她偷偷往萧翎那边看了看,又看了看,大眼睛忽闪忽闪,来来回回已经看了几十次了,未有一次看到萧翎回应她。

真的不再管她了吗?阿遥垂下眼睛,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一般投下剪影。

这本该是开心的事,可不知为何,阿遥心里空空的,越来越没底。这种心情来的突然,不受控制。她之前觉得萧翎说得都是气话,就像她说得那些一样。可是现在,她不确定了。

阿遥茫然地想着,要是萧翎不管她,那也不错,毕竟自由了。没有人逼她学规矩,也没有人逼她认字。不过,要是他不管的话,自己吃住找睡,还能去宫里吗,还能去找皇上吗?

阿遥摸了摸脖子上的令牌。有了令牌,名义上她是可以随意出入皇宫的。可是来到人世间这么久,阿遥也知道了她如今有的这一切都是依靠萧翎得来的。

倘若没了萧翎呢?

时间一点点过去,阿遥看到烛台上的烛火明明暗暗,已经烧了一小段,而她的心境,也渐渐变了。

阿遥受不了这样陌生的处境,也受不了这样窘迫的氛围。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悄悄从柱子后做出来,试探地咳了咳。

萧翎没有理她。

阿遥瘪了瘪嘴,不大高兴。她都这样了,已经说明了自己的诚意,萧翎这样端着是什么意思,哼,别以为她会去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