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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同人)蓝染的日记本(8)

再多的眼泪也无法挽回那个人了。

“哎呀呀,为什么我家禅儿不哭呢?”印象里,自己训练时受了伤后,那个男人心疼的问自己。

“哭是件很麻烦的事。更何况,那是因为心还不够强大的证明。”

“别这样嘛,”男人皱着眉头,“上天赐予我们哭的功能必有其特殊用意。当感情无法宣泄时,会对身体造成伤害的。”

“哪假若父王薨时,我便会为您痛哭的。”

“.....那还是算了吧。”

现在呢,父王,我做到了,您呢?

“我会替您报仇的.....不管凶手是谁。您尽管放心的去吧。”夜雨低低的说着,话语透出无限的痛苦与不舍。蓝染在一旁静静地看着,镜片上反射着光芒。

第七章不同

褐发少年就像看戏似的,看着周边场景飞快的旋转。下一瞬间,他发现自己正站在另一个房间,夜雨听禅已经换上新的家居服饰,正坐在案几后面。案几上摆着一个白色的瓷瓶酒瓶和四盏翠绿色的酒盏,而盘腿坐在黑发女子正前方的三个人有两个是他见过的。

满脸刚毅,腮边有胡渣的大叔是铁川流年;那个笑的乐呵呵,十分忠厚老实的中年胖子是长景忠次郎;还有另一个上次没来,是一个长得十分妖孽的美少年,他手里还拿着一叠纸。

“殿下,情报出来了。”妖孽男向夜雨抛了个媚眼,同时递上纸张,可惜女子面无表情的接过东西,一点也不为所动,倒是铁川状似“无意”的捅了美少年一肘子:“达政,别去挑逗殿下了!”

道臣达政瞄了夜雨一眼,发现自家老大早就不理自己后才怏怏不乐的坐下。

蓝染则绕到夜雨身后,看清纸张上都写了什么。

“据臣调查那日详情,发现当日所有在场之人,或被杀,或贬职,或远调。综合来看,都离开了王域。但臣通过重金收买相关负责人得知,那日还有一人所处位置特殊。

源流翔,王室御用的三弦琴琴手,为王室服务已有35年,身世清白,为人安分守己,明哲保身。娶有一妻,育有一子两女,儿女皆为王室工作。

那日,源流翔本来参加宴会的表演,但快轮至他时,因其胃病发作,被换下场后休息。待他缓过劲后,因不想引起他人注意,便从专供表演人员离场的侧门而入。在侧门的方位,正好能见到亲王殿下与陛下的位置侧面。刺杀也在同一时间开始,刺客之剑贯穿侍卫长后,源流翔看见,陛下一把抓过没有丝毫战斗力的亲王殿下,挡在自己的身前....事后,为免卷入政治争斗,源流翔趁着混乱,原路退回休息室,假装未曾出来过,不巧被一侍者撞见其出去又回来的古怪行为,才被吾等获取了消息。”

夜雨读完一遍,又仔细地再读一遍,直到把上面的每个字都记入脑子里,方才把情报丢给铁川和长景:“自己看吧。”

两人头凑头的看了一遍后,脸色都不大好。毕竟,堂堂亲王被自己的皇兄拿来当挡箭牌,传出去对王室和灵王本人的声誉影响极大。但更重要的是——夜雨听禅是亲王的唯一的个孩子,当今灵王是她的叔父,太子则是她的表兄——这得多复杂的关系啊!一旦双方斗起来,那就可谓是王族的内斗了。而且他们三个都是夜雨一系的人,也是夜雨所依仗信赖的心腹,阵营已经在无形中划分了。

三个人都紧紧盯着女子的每个表情和举动,蓝染也坐下来,看她有什么反应。

夜雨忽然笑起来,这为她苍白的脸上增添了些许邪魅的神色。她亲手为他们和自己斟满酒,然后执起其中一盏,送到嘴边却停住,奇怪的看着他们:“喝啊,怎么不喝呢?”

几人赶紧拿起酒盏,夜雨又说:“干了!”

“干!”大家听话的碰碰酒盏,一口喝掉酒盏里的清酒,随后又盯着她。

放下酒盏,夜雨表情不变,只是目光深邃了不少。

“诸君.....”她停了下来,部下们竖起耳朵,不敢走神。

“.....可愿助孤一臂之力?”

她自称“孤”,而非“我”,她终于做出了抉择——她要为那个人报仇,无论凶手是谁,她对他发过誓的。

那三个人好像松了口气,,为自家主公的果断选择感到庆幸。他们齐声说:“此为吾等之荣幸!”

少年看着神色放松下来的三人,却只觉的悲哀,是为她感到悲哀——他几乎能看见,她原本光辉的命运在此出现了重大的转折点,无法逆转,亦无法回头。可她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鼓起所有的勇气等待答案的降临。没人知道她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是悲哀,是痛苦,是愤怒,还是别的什么,也可能几者皆有。

蓝染突然有点感谢这段记忆被封印出来,这让他多了一个途径去了解她,哪怕这只是她茫茫人生中一个小小的片段。

“那么....流年,达政,我们回前线吧。”女子站起来,明明比部下们都矮,可气势宽广的如同浩瀚无边的海洋,又稳重的如同巍巍高山,令人心悦诚服。

“是。”铁川和道臣微微鞠躬答道。

细心的长景想到一个问题:“那么后天的亲王殿下的葬礼您不参加了吗?”

夜雨拾起衣架上的白色羽织,信手披在肩上,头也不回地说:“那种虚伪的仪式,不去也罢。父王我已经祭奠过了,就让真田管家和忠次郎代表我去吧。忠次郎,这边就靠你了。”等下次回来,就动手吧。

“是!定不负殿下的厚望!”

四人迎着阳光走了出去,在地板上拖出长长的背影。蓝染看着他们的高低不一的背影,仿佛看见历史的车轮开始转动。当他恍惚之际,周围的一切,又开始了疯狂的旋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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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距离蓝染戴上了新眼镜后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那晚的记忆黑烟消散无踪,夜雨那边没有半分异样响动,倒是一如成日的吵吵闹闹。蓝染简直无法想象,回忆片段里那个目光冰冷、一心复仇的她,怎么变成如今这般啰嗦热心的模样。

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用故作欢喜的语气来调侃人生。

纵使如此,以他的敏锐,也才能偶尔捕捉到那些话语背后透出轻微的遗憾和不甘。

你在痛苦什么,夜雨听禅.....或许该说,什么让你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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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的牢房里,唯有一豆烛火稳稳地燃烧着,照亮整座囚房。

白发女子侧躺在榻榻米上,一手握着日记,一手在上面写着什么。现在是午后,蓝染的空闲时间,也意味着他有空和自己聊天。

“蓝染,咱们说好的肉呢?”她随手写下这种无节操的句子,反正节操早在入狱那会儿就掉了一地,要用的时候捡起来,拍拍灰,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