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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食尸鬼同人)[东京食尸鬼]自由之心(18)

那时的心情真是崩溃极了。

没有人来安慰她,也没有人过来帮忙收尸,她只能喘着气趴了几个小时,看着太阳快要落入海平面时才勉强恢复了点力气,慢慢的爬起来,把人拖过来,背靠着树干坐下,用大片树叶的边缘挂掉尸体脸上的脏东西,不料越刮越脏。以致于原本以为流干眼泪的眼眶一时间又红了。

那个时候,她就在想,无论是谁,谁都好,哪怕就是站在她身后,不言不语的看着自己,默默承担那让人窒息的气氛,自己也应该会表现的更坚强更利落一点吧?

重要的人死了,努力让自己变得坚强一点,应该也是逝者希望看到的。

所以,她要去看望这一世的朋友,谁也拦不住。

奈绪从繁杂如海的回忆中回过神来,伸手把书架上的一盘事先录好的空白磁带塞进笨重的录音机里,插好电源,又将趴在被褥上玩毛球的吉太郎拎过来。

她曾经花费一个冬天来训练它,教它如何摁下录音机开关和重播键。

这时候终于派上用场了。

目光坚毅的小女孩举起小猫,与那绿澄澄的眼睛对视,不管它听不听得懂,对它说:“我现在从窗户那里出去,妈妈来叫我的话,你就像以前那样摁下开关,明白了吗?”

性格直率的人,与动物们都能有某些方面的互通,说白了就是见闻色霸气的天赋强弱导致的。

像前世的“草帽”路飞那样,据传闻说他听得懂动物语言,而动物也只听得懂他一个人的人类语言。

奈绪自认为是不可能做到那样不科学的交流,但大概意思,吉太郎喵还是听懂了。

于是,它大大的打了一个哈欠,露出粉色的小舌头和牙齿,毫不顾忌自己的脖子还被人捏在手里。

为了防止自己某些毛茸茸会爬墙的秘密泄露出去,她提前录下了三句话,只要有人来敲门,吉太郎就会按照事先的训练摁下开关,录音机会将她的声音回复给外面的人,差不多就能拖上一段时间了。

那三句话分别是:“怎么了?”,“我不想出去”,“我现在很烦,想静静”。

每句话之间间隔二十秒,正常人的话说完一般就够了。

要是真的那么倒霉,就这样露馅了,那也只好......露馅咯。

奈绪放下小猫,一脚踩着窗台上,不料书桌上的小猫又开始喵喵叫唤,听着有些急切。

她低头一看,顿时气急败坏。

原来吉太郎不知何时飞快的翻过身,露出柔软的肚皮,要求她走之前帮忙挠挠肚皮才愿意帮忙打掩护。

“啊?球,我跟你说,老子急着去拯救别人的心灵,而你个不懂事的家伙,居然让我帮你挠完肚皮再走?很过分啊你!”

“喵呜~”小猫爽利的调转脑袋所在方位,用小屁股和尾巴对着女孩子,大有种“你不帮我,我就不帮你”的威胁意思。

怒火高涨的七海奈绪真想把它丢出窗外去,送它去见这个世界的天照大神。

但最后她还是妥协了,粗暴又敷衍的挠挠肚皮,差点扯下几根猫毛,然后自己就跳出窗外,顶着外头的绵绵细雨跑了。

吉太郎注视着她消失的窗口,奶声奶气地叫了两声,只是等了好一会儿都没人理它。

这也太敷衍了吧!

☆、爷能切治愈呢

不知道是第几次爬人家的窗户了,刚开始金木研还非常惊恐,每次见她到处乱爬乱跳就急得不得了,偏偏奈绪就喜欢看他方寸大乱的样子,每次都当着他的面在蹦来蹦去的玩耍,所以他家的阳台和窗户都要被某个人踩熟了。

事实上,他直到很多年以后,都还是不理解明明是个人类为什么身手比猴子还要棒这个问题。

也许他永远得不到答案。

奈绪悄无声息地跳进小竹马的家里,感觉自己在做贼。她环顾里面,没有开灯,一片黑漆漆的,地上散落的各种物品,让这个房子里有种慌乱悲伤的气息。

“研君?”她小声的叫着,生怕自己错过了没听到什么,“你在哪里?”

没有人回答她,不会是跟着救护车去医院了吧。

七海奈绪信步走进客厅,她的眼睛很快就适应了黑暗。不过,她感受到了风,也就是新鲜气流正在另一个地方吹进来。

外面都下雨了,也没有关好窗啊......

她循着风口走去,发现那路线正是通往男孩子的房间,去年夏天她还跑到这里来逗他玩了大半个晚上。那时他们两个还小心翼翼的不敢大声说话,怕惊扰到外面的金木阿姨,想不到今晚却......

她叹了口气,走进他的房间,本意只是想帮他关一下窗户,却不料看见瑟缩在墙角的一个黑色身影。奈绪先是愣了愣,然后从他身边走过去,径直走到窗前,伸手替他关上窗。房间里那寒冷的气流一下子戛然而止,周围环境顿时安静了下来,奈绪只听得到金木在小声的啜泣。

金木坐在地上,背靠着墙,把头埋进双膝里面。哪怕是听到有人走来走去的声音,他也没有抬头看一眼。

七海奈绪返身走回他面前,与他面对面的坐下来,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没事吧?”

说完这话她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你眼瞎了啊!没看到人家哭成这个样子么!

海贼头子平生擅长开嘲讽,擅长逗比,擅长装傻演戏,偏偏最不擅长的就是安慰人。

果不其然,金木研根本没有抬头的意向,只是肩膀抖的更加厉害,事实上,他整个人难过到都在颤抖而隐忍的哭泣。

最后奈绪无奈地长出了口气,挪到他的右手边,重新坐下。

她想了很久也想不出什么安慰人的好法子,最后,奈绪轻轻地抓住他的右手,温柔而不失强硬的一根根掰开来,把他的手掌放在自己的手心里。

很冷,像冰块一样。

这个哭泣的孩子并没有抗拒她的温暖,或许说他已经不在意外界发生什么了。而是在她握住自己的手的那一刻,那冰凉的不像人的食指微微动了动,旋即他的手掌也跟着剧烈地抖了一下,但终究没有挣脱开。

他缓缓地加力,死死握紧女孩子的手,仿佛那是最后一根浮于水面上的稻草。

因为他满心的伤悲,无处宣泄。

“研君,我不太会安慰人,明明来的路上都想好了很多话语,但我见到你后,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真是对不起。”

“不,不是你的......错。”他终于开口,哽咽的声线在奈绪听来格外清晰,而嗓子也沙哑得根本不像样,像只离群的小鹿在拼命喘息。

“可是我觉得你可能需要一个人来陪陪你,所以我就来了。”

金木停顿了很久,才慢慢地说道:“......谢、谢谢你。”

奈绪顿时觉得很尴尬,这种话该怎么接下去?说“不用谢”会不会显得太生疏了?难道说“嗯”?

哎呀感觉都不好啊!

曾经有个聪明人口才很好,他对不擅长安慰别人的糙汉子奈爷说过,你朋友伤心的时候,不用老是安慰他,这方面你嘴笨就别来起反效果了,所以只要抱抱他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