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莉没说话。
“我一向致力于促进变种人跟人类和平相处。”教授道，“白宫的事情你也知道了，魔形女是英雄，依旧无法改变人类对变种人的偏见。”
“因为万磁王也是变种人。”
教授点点头表示赞同：“没错，他仇视人类。”
“彼得跟万磁王不一样。他对人类没有仇恨，也从来不想惹事。”海莉抱胸倚着墙，歪头看教授，“你们能帮什么忙？”
“刚才已经说了，我们可以改变舆论的风向。”
“就凭你们两个？”大美人挑眉。
“不管是不是只有我们两个。”教授成竹在胸，“你想想，如果连白宫都来去自如，自然不会解决不了这种事情。”
海莉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等价交换，条件呢。”
终于说到重点。
教授讲得很慎重：“彼得需要真正属于他的环境，再留在你身边，迟早生变。”
海莉闻言先是一惊，很快便若无其事，抬手看看自己的指甲：“似乎遇上的每个变种人都喜欢把我跟彼得分开。”她懒洋洋拖长声音，“莫非你们变种人里有个单身狗联盟？”
波斯猫语出惊人，教授一口口水呛住喉咙，咳嗽不住，连带着旁边的汉克也有些窘迫，好容易止住，他连忙道：“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斯托克小姐。”
继而恢复风度：“只是我有我的考虑。彼得曾经帮过我的大忙，所以我才会来找你，想帮助他。”
“这就是你们的帮助。”海莉拿起火机想点烟，按捺几下为表现礼貌又放回去，“我真讨厌。”
“目前的状况之下，变种人还需要隐藏自己在人类族群中生存，这是无奈且不争的事实，彼得如今已经暴露在公众视野，我们不可能永远控制舆论，他随时会成为众矢之的；再者世界上有很多对变种人感兴趣、捕捉变种人做实验的变.态科学家，这么明显的目标就在眼前，万一他们伤害彼得呢？”教授言辞恳切，“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些。”
海莉眼角眉梢的轻视与抗拒霎时无存，甚至在他讲话的时候慢慢坐直了身体。
她揪紧裙角。
“我并不想把你们分开，你对变种人没有偏见，会跟他处得很好，他也非常喜欢你。”教授扶额，叹息道，“但是我跟你都无法不考量他的安全，和他家人的感受，他还有母亲和姊妹。”
“不能形式分手？”她咬唇，问。
“他们总能在你身边找到他。”教授察觉到她情绪的波动，适时停止讨论，“你可以想想，也要先征得彼得的同意。我们会先帮你把外面的事情解决。”
海莉嗯了一声：“彼得快回来了，你们走吧。”
全过程汉克没有说一句话。
教授跟他从海莉家中撤出，走远了他才问：“刚才你明明可以读她的想法。”
教授湛蓝的眼眸在夜灯下忽明忽暗：“不想。”他把双指贴在眼穴侧，“更何况，我有更大用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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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特罗回家的时候，海莉正在厨房里忙碌。
小宅男悄悄打开门，老鼠一样溜进。
海莉刚刚要把意面捞进瓷盘，温热的躯体自身后悄无声息靠近，臂膀环住她的腰肢。
即将入秋，他身上的气息带着些微凉意。
海莉手指在碗里蘸了点酱汁，转过身去抹在皮特罗嘴唇上。
小宅男伸出舌头舔舔，在她撤离阵地前含住她手指。
“放。”海莉说。
小宅男偷着眼瞧她，看她虽然斜眼睨他却并没有不高兴的意思，又长又翘的眼睫那么耷下，半敛着眸，媚气惑人，心里酥酥.麻麻，又吮了吮才放开来。
“你到刚才为止出去做什么？”海莉问，用餐巾纸给他擦唇角。
小宅男又盯上她做的意面，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出去逛逛……能吃饭了吗？”
海莉第一次下厨给他做东西吃。
看他双目放光，海莉扑哧失笑，推他一把：“自己端出去。”
然后面前就没人了。
到客厅去看，银发小青年抓着叉子在等她。
对于海莉来说，近来最惬意的事情，莫过于看着自己的男人在她自己的地盘吃她自己做的菜。
特别她男人吃完之后还笑得那么可爱。她真想吃了他。
俗话说饱暖思那个什么，躺在床上睡觉的时候，皮特罗还很精神，在她旁边滚来滚去。
“我今天打电话回家。”他爬过来蹭蹭海莉的颈窝，“我妈让我回去一趟。”
海莉背对着他没动弹。
皮特罗瞬到她正面，见她目光直直地发呆，在她脸上亲亲：“海莉？”
海莉回过神，摸他的脸，笑道：“那你就回去看看。”
“你跟我一起吗？”
我想带你回家给我妈见见。这句话他憋了憋，没说出口。
海莉看他眼神殷切，问：“你想吗？”
“想。”
“这样。”海莉想了想，摇头，“我还有事，不跟你回去了。”她见小宅男亮亮的眼珠有些黯淡，心里不知什么滋味，柔声道，“过来。”
皮特罗凑前了些。
海莉微微仰起上身亲吻他。缱绻旖旎过后，她低低喘.息，在他耳边说：“我以后会跟你回去的。”欲言又止，“你要记得回来。”
“我当然会回来。”皮特罗忽然觉得有点不安，抱紧了她。
孰料第二天他前脚走，后脚变种人与变种人之战的新闻就开始铺天盖地，他又一次被推到头版，不过风评与前几天相比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是后面的事情了。
小宅男有段时间没回家，看见自家靠近马路边缘的信箱都觉得亲切，打开，取出里面的商业信件和广告。
马克西莫夫家的房子很大，其实设计得还不错。大概因为皮特罗的缘故，门前的地毯中央有明显的擦痕。
皮特罗拿出钥匙开门。
马克西莫夫太太还是从前的做派，在电视机前靠着软沙发灌酒，黑眼圈晕开，像没打好的眼影，面色苍白，神色恹恹。
听见门响，她从沙发抬头，望到进来的人是皮特罗，马上丢下手里的酒杯，倏地站起：“彼得？”
“所以你就叫我回来看你喝酒是吗？”皮特罗摘下防风镜用衣角擦擦，对他妈整天酒气熏熏的已经麻木。
“我再不叫你回来，你在外面就快闹翻天了。”马克西莫夫太太拉下脸，“你跟那个女演员。”
皮特罗顾左右而言她，“姐姐跟妹妹呢？”
“我叫她们出去玩，总是在这里吵我。”马克西莫夫太太没打算顺着他转移话题，她叫他回来本来就是为了海莉的事，“你是认真的，对那个演员？”
“我喜欢海莉。”小宅男挠挠头发，赧然，怀揣着难言的兴奋与羞涩，“我想……以后能娶她。”
马克西莫夫太太一听，脸色就难看起来，反对道：“我希望你离开她，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