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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养丧尸那些年(5)+番外

还真是简陋。

不过,想到自己之前的遭遇,萧绎也只能感慨自己当真是得天之佑了。看来,老天还是不愿他就这样窝囊地去了。

思及前事,萧绎冷笑了一声,有些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他不知道这儿究竟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救他的人到底值不值得信任,为今之要,就是要养好身子,还有,不能泄露身份。但凡泄露了,等不及他的亲信找到他,新帝的人就会迫不及待地要了他的命。大仇未报,他还不能死。

他挣扎着起身,隐约间听到外头有人说到“官府”二字。

萧绎眉心一跳,凝神细听,只闻得那人道:“我看,还是先叫官府的人来看看为好,万一是什么通缉犯呢?”

“爹,我看那人不像是坏人。”

“你知道什么,多留个心眼总没错,等他醒了就先送官府看看。”

陈有财一锤定音。

萧绎心头一震,四下看了一眼,最后将目光方才屋子里的那扇窗户上。

他不知道,如今的朝廷是不是真的下了通缉令。但真要被送到官府了,他这身份也未必藏得住。毕竟他手头无人,糊弄不住官府里的人。他可赌不起,也不能赌。

萧绎撑着身子往窗户那边走。

还没走几步,便听到后头响起一阵脚步声。

逃跑被抓,萧绎身子忽然僵硬起来。他知道定是这家的人,脑子里飞快地想着如何解释。

身后那人走得十分慢,正好便宜了萧绎,片刻间便已经琢磨好了要说的话。心中稍定,萧绎勾了勾嘴角,露出恰到好处的微笑,准备与他们好生说话,先稳住这家人再说。不过是农家人,没见过什么世面,想来极好对付。

他转过头:“不知……”

“砰”地一声过后,萧绎身子晃了一下,随后摸了摸额头。

“血……?”眼前一片迷糊,不等他看清来人,便已然倒下。

阿年收回了木棒,不满地皱了皱鼻子。

她才出去一会儿,怎么这人又要整幺蛾子了,真是不听话。阿年将人从地上拖起来,还没扶上床,李氏便从外头进来了。

见这状况,又是抽了一口冷气。李氏指着地上的木棒,好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你打他了?”

阿年点头。

“好好的,你打他干什么,要是将人打坏了你赔都赔不起!”李氏三两步走到前头,小心地将那人扶到床上,这才空出手狠狠地掐了阿年一把,“还拿木棒打人,能耐了啊,你怎么不冲着自己的脑袋敲几下,没准还能长长记性!”

阿年咽下了他要逃的话。

李氏摸了摸少年的脑袋,没有留多少血,只是额头那儿已经肿了一个大包了,当下又怒道:“怎么这个没轻没重,真是个憨货!”

骂完了尤不解气,又捶了阿年一下。

这人还不知道是多大的来头呢,被阿年这么不知轻重地打了,以后追究起来可怎么办?本来还能算个救命之恩呢,如今可好了,屁的救命之恩,不盼着人家报复就谢天谢地了。

真是个小混账,李氏暗暗咬牙,又恨二弟怎么就这么去了,留下这么个没头脑的,以后可怎么照顾?

李氏唉声叹气。

两人都坐在床边,李氏瞪着阿年,阿年瞪着床上躺着的人。她磨着牙齿。都是因为他!要不然,自己也不会被大伯母打,阿年都快气死了。

“还磨牙?你这是想咬谁?你干脆把我也咬死算了!”

阿年瞬间泄了气。

原以为这回要不了多久人就会醒,没想到,那少年愣是睡了一天一夜也没动静。

陈有财几人直道奇怪,李氏知道内情,却也只能憋在心里,半点没吐露。

那人本来是住在李氏和陈大海屋里头的,可他们晚上也得睡觉,思来想去,也只能将人挪到二弟屋子里了,正好那屋子里也没人住。

本来还担心阿年会不乐意,没想到陈大海提这件事的时候,阿年反而挺高兴的。

她一高兴,陈有财反而不乐意,觉得她这么快就忘了自个儿的爹,真是狼心狗肺。这么一想,脸上又带了些怒气出来,反正怎么看阿年怎么不舒服,偏偏还不能将人赶出去。

第三日,阿年拎完水回来,正走进门,忽然看到床上那人坐了起来。都说人靠衣装,她将人从河边拖回来的时候,虽说长得寒碜,可配着衣裳,还有些富贵气儿。眼下换了堂哥的粗布衣,仅有的富贵气儿都没了。阿年感觉这人更丑了几分。

怪不得他家里人不要他了。

见到她过来,那人揉了揉额头,眼神迷惘。

“你……是谁?”萧绎脑中一片混沌,人也不清醒得很。只知道,眼前整个人自己并不认识。

“阿年。”

“阿年……阿年是谁?”萧绎打量了她一下,随口又喃喃道,“我又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阿年:你是我爹的儿砸!这么丑的儿子,也就我和我爹不嫌弃了:)

萧绎:我丑?!!!

第3章 谜之自信

萧绎也不知道,他这是问自己,还是问别人。只是前事尽忘的感觉着实说不上好,整个人如坠雾中,茫然不知前后。

迷惘已经不足以形容萧绎此时之感了。

不过话一出口,那个小姑娘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目光似乎还透着失望,另有一些不能说出口的悔意。

不知道为何,萧绎总觉得她看自己的时候,像是在看一个傻子。

萧绎忽然打了一个激灵,不知道该说什么,转眼,就见那小姑娘拖着步子,转身走了。他如今这情况,除了留在床上等着,别无他法。

他靠在床边,低下头,便看见自己身上那明显不属于自己的衣裳。

粗糙的麻布,并不细密的针脚,穿在身上也怎么看怎么不合身。萧绎摩挲着衣裳,心下琢磨,这应该是一个不大富裕的农家,听那姑娘的口音,好像与自己的也不甚相同。只是他为何会到这里来?萧绎努力地回想,可却什么都没能想起来,唯一还记得的,便是自己的名字了。

萧绎。

他的名字。萧绎本能地觉得这两个字不一般,正如他未知的身份一样。

不多时,那位叫阿年的小姑娘又回来了,只是这回还带来了一大群人。后面一个妇人见他醒了,有些紧张,转了身子,随手就将阿年给赶了出去。

萧绎看着中间有一个穿着不同于他人的中年男子,另有一个上了年纪的,两人都走在前面,似乎是主事的人。

孙里正见萧绎醒过来,心里那颗大石头也一下落了地。前儿他也请村里的大夫给看了,说是没事儿,可人就是不见醒,差点把他们给急出了好歹。

“谢天谢地,公子可算是醒了。”里正走到他跟前,小心地说道,“我是这儿的里正,姓孙,蒙乡里人高看,都称我一句孙老。这儿是陈家,那日公子昏在河边,正是陈老叔家的小孙女儿救的。对了,也不知这位公子家住何方?如何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