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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养丧尸那些年(139)+番外

“就是太客气了。”

客气到他有些担心了。陈有财没有往下说,反而问了陈阿奶一句:“你是真想回陈家村?”

陈阿奶闻言别扭了一会儿,她倒也没有真想回去,毕竟这几日在荣庆侯府里住着也是挺舒服的,而且夏彤那丫头,她也是极喜欢,“咱们要是回去,能带着夏彤一块儿不?”

陈有财冷笑了一声。

“不行啊……”陈阿奶有些怅然若失,“我倒不是一定要回去,在府里住着这么多天,多少也住处了点儿感情了。只是陈家村到底是咱们老家,根在那儿,我儿子也在那儿,不回去的话,心里总归是惦记的。”

陈有财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呢。只是今儿看皇上的态度,俨然没有叫他们回去的意思,这该不会,是叫他们一直住在京城?

陈有财越想越觉得可能。

陈阿奶却不乐意了,推了推他:“你到底在琢磨什么呢,连个话也不说。”

“我想着,咱们可能是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陈阿奶拔高了嗓门,“那怎么行,芸娘不要嫁人了,阿年不要说婆家了?”

说到这个陈阿奶的小气劲儿又犯了,“你说这皇上今儿到底怎么回事,明明是他问我想做什么,我说了要他给阿年赐婚,结果他又不乐意,倒显得我里外不是人了。阿年好歹也是他的救命恩人,给救命恩人赐了婚,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陈阿奶承认自己已经懒得给阿年找婆家了,这才指望上了皇上,可是皇上这态度,还是叫她有些心凉。

陈有财睨了老妻一眼:“你就当真没看出来?”

“我能看出什么?”

陈有财叹了一口气:“自然是看出来皇上对阿年的心思啊。唉,这么多年了,你怎么就没转过来弯儿。”

“你是说——”陈阿奶猛地看向陈有财,眼里尽是不可思议,阿年和萧绎,不,阿年和皇上,这,这怎么可能啊。

“可见你是白长了脑袋了。”陈有财无奈地转向老妻。

“我——”陈阿奶噎了一下,“我这一天到晚忙里忙外的,哪里还能看出这些个事儿,谁像你,闲着没事儿还盯着他们俩人看。”

陈阿奶抱怨完,才开始消化陈有财给她说的这事儿。这怎么能够呢?他们陈家原本只是个种地的,阿年除了一张脸,更是什么都没有,就连嫁妆也没有多少,皇上能看上阿年?陈阿奶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可是她还担心着一件事儿:“要是皇上真对阿年动了心思,那阿年岂不是嫁不出去了?”

“你不是早就觉得阿年嫁不出去了么?”

这样一说,陈阿奶忽然又觉得挺有道理的,反正阿年的婚事本来就艰难。只是原先是可能嫁不出去,现在却是铁定嫁不出去了。

就是这事儿成了,那也不叫嫁啊,只有明媒正娶地才能叫嫁。唉,这叫什么事儿啊,陈阿奶同陈有财一样,一筹莫展。

另一头,福禄将陈家人送走之后,方才回了紫檀殿。知道皇上还在等着自己的回话,路上福禄半点都没有耽搁,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便到重新回了大殿。

“皇上,奴才已经将荣庆侯一家送出宫了。”

萧绎正在批阅奏折,闻言稍稍抬头:“宫里可传出了什么风声?”

“皇上让荣庆侯留了午膳,这外头,自然是起了些风声的。估摸着明儿,便会有人给侯府里递帖子了。”

萧绎点了点头,又吩咐道:“让秦默他们多盯着点儿。”

这是要护着陈家人了,福禄立马应下。

萧绎本不用这样处处小心,可是,他既然已经将阿年接到了京城,便不会看他们受委屈,给陈家、给荣庆侯府造势,本就是他算计好了的。

只是他对阿年方才的态度仍旧耿耿于怀。她竟还想着赐婚?想到这儿,萧绎都气笑了。

他也没什么心思看奏章了,扔下了笔,冲福禄问道:“金山寺明德大师可回来了?”

“回来了。”福禄赶紧道,“奴才已经着人告知了大师,皇上您随时去都成。”

“嗯。”

……

陈家一行人,绕过几条街之后,也到了荣庆侯府。本来不知道内情的时候,陈阿奶日子过得挺乐呵的,哪怕阿年的婚事实在糟心了些,可如今家里有个荣庆侯府的名头,陈阿奶也不怕没人看上他们家阿年。可如今知道了内情,陈阿奶心里便复杂了起来。

这份复杂的心情直到回了侯府,下了马车见到阿年的时候,还没散去。

阿年被阿奶的目光看得心里发毛。她都还没说阿奶在萧绎面前胡说八道呢,怎么现在反倒还盯上她了呢?

“阿奶,你咋了?”阿年悄悄问了一句。

陈阿奶心头给滋味儿更说不出了,欲言又止:“唉——”

二儿子就这么一个女儿,还可怜成这样,真是造孽啊。

阿年一脸莫名其妙。

然而陈阿奶什么都没说。这趟皇宫去得匆匆忙忙,陈家人自始至终都没怎么敢抬头看,尤其是陈大海两兄弟,就连小小的文哥儿,也知道要低着脑袋。萧绎离开的时候文哥儿还小,如今长大了,也记得不太清了,因而并不似小时候一般亲近。家里能与萧绎说上话的,便只有陈阿奶和陈有财了。如今反倒这两人都板着脸,瞧着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且陈家人原都以为,只要谢了恩,便可以打道回府了,可眼下从宫里出来,众人心里都沉甸甸的。哪怕他们不聪明,可好歹也能听得懂话,皇上那意思,明显就是不想让他们回去啊。

旁人不说,李氏心里便又是担心又是欢喜。

担心的是女儿的婚事,欢喜的是皇上对陈家人的态度还是很不错的,既这么着,那儿子日后的前程定差不了。

阿年担心的与他们都不同。

她从出了皇宫之后便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回府之后,这预感不减反增。以至于一整个下午,阿年都没什么好心情,连崔姑姑给她上课时候,都忍不住走了两次神。

意识清醒之后,便发现崔姑姑早已经停了下来,再没说话,只是定定地瞧着她,眼神平静到可怕。

阿年:“……”

完了。

傍晚过后,窗外的天渐渐暗下了,崔姑姑才从里头出来。

阿年早已经筋疲力尽,等撑着身子勉强梳洗了一番后,便软绵绵一头栽倒床上。不久,她便听到外头响起熟悉的脚步声,是玲珑。

阿年心头的预感更浓烈了。

果不其然,待玲珑走过来之后,尽力压抑着脸上的狂喜,下一句便是:“姑娘,皇上来了!”

忍不住了,玲珑还是笑了一声。真是天大的喜事儿,本以为上次过来已经是了不得了,可这才没过几天,皇上便又来了。若不是知道姑娘同皇上还有隔阂,玲珑只怕是要笑出声儿来。

阿年有种终于来了的感觉。

欢喜过后,玲珑忐忑地看着阿年:“姑娘,您不请皇上进来?”

阿年纠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