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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真假千金文里选择美食暴富(153)

汝阳王府如今已经衰败得差不多了, 仅有的一点荣光都是长子支撑起来的。郑棠在外兢兢业业地做事,这才保全了王府最后一点尊容。

若不是看在郑棠这个后起之秀的面子上, 汝阳王妃早就被人踩在脚底下永世不得翻身了。偏偏王府里头的人还不知道好歹,仍以为他们府上一如往昔。

今日寿宴, 压根没有一个人愿意同他们搭话。

沈苍雪跟王家人也都注意道了汝阳王妃, 她那么大一个人站在那儿,旁人都喜笑颜开, 惟有他们阴沉着脸,显得与众人格格不入, 叫人想不注意都难。

看是看到了, 但却没有人理会他们。

就连王老夫人也只是叫来管事, 责骂了一句他们不中用, 什么人都放进来。

管事被骂还颇为诧异, 难不成老夫人真要同大姑娘断绝关系?这可是王家寿宴啊,竟然不放女儿进来贺寿?

王老夫人这话, 也是说给沈苍雪跟闻西陵听的,毕竟自家女儿从前做的那些糊涂事是真叫人为难,在沈苍雪面前,王老夫人必须给出这样的态度。

骂完之后,王老夫人还吩咐一句:“盯着些,别叫她做出什么不合时宜的事儿。”

管事表示自己明白了。

沈淮阳也偷偷看了那位衣着华丽,长得还跟阿姊有些相似的贵夫人身上。或许,是阿姊长得像她才对。

沈淮阳在沈苍雪面前并不是个会藏得住话的,所以他直接问出来了:“阿姊,那位一直盯着你的夫人便是汝阳王妃吗?”

沈苍雪眉心微蹙,“她一直盯着我?”

沈淮阳压低声音:“这会儿还在盯着呢。”

沈苍雪更不喜了。

这算什么?郑意浓离开京城了,便将自己一腔慈母之爱倾注到她身上?沈苍雪不仅不敢动,还觉得怪恶心的。

她捏了捏弟弟的脸颊,道:“正是她,王家今日没有给汝阳王府下帖子,也不知她是怎么溜进来的。这位夫人性子偏执,惹恼了她,兴许会做出什么偏激的事儿来,你注意别靠近她,也别让腊月靠近。”

沈淮阳心中一凛:“阿姊放心,我肯定看好腊月。”

沈苍雪说汝阳王妃不好,也不过就是表个态度,安抚一下弟弟的心。

她家弟弟虽然年纪小,但是却是个小大人,且还是个没有安全感的小大人。沈苍雪不喜欢他们因为一个外人而惶惶不安。

至于汝阳王妃会不会找他们麻烦,沈苍雪完全不担心,且不说闻西陵他们还在身边,单单是吴戚一个人便足够了。

不多时,又有人凑过来说话。

沈苍雪与定远侯府结亲,往后便是太后娘娘的弟妹了,这身份远要比她盯着的郡主头衔要尊贵许多。京中的姑娘夫人里头不乏讨好之人,眼瞧着沈苍雪起来了,便过来刻意卖好。

借着别的幌子总显得刻意,惟有拉着沈淮阳沈腊月这对双胞胎兄妹,装作对他们极感兴趣的模样,才不至于太谄媚。

沈淮阳并不太喜欢她们突然的亲昵,但是为了不给阿姊添麻烦,还是老老实实地没反抗。

沈腊月茫然无知,她是真的以为这些人喜欢自己,还有些高兴。

沈苍雪刻意地避免同汝阳王妃有什么眼神接触。

她是真的不愿意跟这对拎不清的夫妻二人扯上任何关系,可问题是,她可以保证自己不去找对方,却不能保证对方不会往她跟前凑。

热热闹闹的一场寿宴结束之后,沈苍雪随王家人将今日前来参加寿宴的客人都送得差不多了,正要回去,才惊觉汝阳王妃不知何时竟站在自己身后。

汝阳王妃满脸复杂地盯着沈苍雪:“我们谈谈?”

沈苍雪警铃大作:“咱们二人,似乎没什么好谈的吧。”

“我是你母亲!”

沈苍雪凉凉地笑了一声,这会儿说这些,难道不觉得迟了了吗,她反问:“您是郑意浓的母亲,可不是我的母亲,我母亲早已亡故,还请王妃不要硬贴上去,免得叫大家难堪!”

说罢,沈苍雪连忙往回走。

此处正对门口,她还担心让旁人看了笑话呢。沈苍雪避之不及,汝阳王妃却寸步不让,仍死死跟着沈苍雪。

她今日一定要将话说清楚。

后面的几个丫鬟婆子面面相觑,一时间都愣住了,还是王家的管事机灵,随手点了一个人:“愣在这儿干什么,还不赶紧禀告老夫人?”

这事儿他们就没有一个敢插手的人,人家母女二人吵架,哪有他们掺和的份儿?

沈苍雪停在了一处亭子里,汝阳王妃在后面道:“你几时同定远侯府定亲了?这样大的事儿,怎么能越过王府?我知道你心中有火气,但婚姻之事并非儿戏,你绝不能自己做主。”

沈苍雪猛然回身。

汝阳王妃到嘴边的责怪噎在了嗓子眼,愣愣地盯着沈苍雪那一脸愠色。

沈苍雪深吸一口气,吐出来的话都带着寒意:“我本不想将话说得这么难听,可王妃娘娘非要将我逼到如此境地,也就别怪我不留颜面了。你未养过我一日,当初我找去王妃给自己寻个公道时,你也是嫌我丢了王府的脸,恶意陷害你的宝贝女儿郑意浓,对我要多嫌弃便有多嫌弃,这都是去年才发生的事,王妃娘娘难道这么快就忘了?”

汝阳王妃狡辩道:“当初我不知道意浓原来已经变了性子。”

“她是你养出来的,你怎能不知?不过是顾念母女之情,装作不知罢了。这些话骗骗别人也就罢了,休想骗过我。当初郑意浓在,你心里眼里都只有她;如今她不在了,便将主意打到我头上了?以为我是同郑意浓一样的贱骨头?可惜你看轻了我,我不是郑意浓,更不稀罕王妃娘娘这样害人至深的母爱!”

“我没有!”

沈苍雪烦不胜烦:“你说没有便没有吧。我不追究汝阳王府包庇之罪,那是看在郑棠的面子上,跟你们夫妻二人没有丝毫关系。若你真是慈母之情无处宣泄,便好好替郑棠想想吧,老实待在王府不要四处丢人现眼便是对郑棠最大的助力了。他在外打拼也不容易,好容易有了成绩,偏偏被家里扯了后退,摊上你们这对父母,可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汝阳王妃痴痴地站在原地,被沈苍雪骂得脸色煞白,嘴唇直哆嗦着,说不出来话。

从来没有人这么骂过她,好似她真的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可她也不过就是偏心了一些罢了。

沈苍雪不愿意再瞧她,转过身道:“还望从此往后,王妃娘娘别再盯着我了。至于我的婚事,也跟您无关,若您真不自量力想要掺和,还得先掂量掂量汝阳王府的分量,看看您有几分本事,能承受定远侯府跟皇家的怒火。言尽于此,您好自为之吧。”

这便是明晃晃的威胁了。

沈苍雪跟这拎不清的人说不通,所能想到的也就只有威胁了。

她不管汝阳王妃听到这些会是什么反应,直接提步就走。

刚走几步,便见闻西陵匆匆赶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