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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真假千金文里选择美食暴富(115)

郑钰在天黑之前赶到了宫中。

在此之前,郑颋也被叫了过来,连中了毒如今只能躺在担架上的文道婴,也被召进了宫。

郑颋脸色铁青,见郑钰同郑颐进殿,亦没有好脸色。这件事情郑钰从未告诉他,若是早有预料,此时他还能帮着压一压,如今闹得满城风雨,皇家的颜面也都丢尽了。

郑颐亦步亦趋地跟在母亲身后,面对皇帝舅舅投来的目光,整个人瑟缩起来,不敢抬头。

可闻皇后怎么会让她如此轻易逃避:“郑颐,抬起头来。”

郑颐后背一紧。

随即便发现母亲拍了拍她的手背,小声说:“放心,不会有事的。”

兴许是郑钰有恃无恐的语气安抚到了小姑娘,郑颐这才缓缓抬头。

上首的帝后对视一眼,相顾无言。

这姑娘长相不俗,最重要的事,脸上能分明瞧得出文道婴跟郑钰的影子。

郑颋本来有心替郑钰说情,可是看到眼下这情况,也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皇上不说话,只能由皇后来问。

她让郑颐上前,示意她莫要惊慌:“叫你过来。不过是想问一问,你同文丞相是何关系?”

郑颐遥遥地看了一眼面色苍白的父亲,半晌,嗫嚅着道:“是,是……”

“文丞相乃颐儿义父。”郑钰打断道。

文夫人勃然大怒:“好一个义父,长公主莫不是把我们都当成傻子?哪个义父会疼爱养女疼到每日探望,风雨无阻?他对自家孩子都没有这般上心。我先前只以为他心系朝政,这才荒废了对儿女的教养,如今看来,他并非不教养儿女,只是不教我生的儿女!”

文道婴闷声低头,羞愧难当。

郑钰道:“方若琴,你胡言乱语也得有个限度。有何证据证明,颐儿是我同文丞相的孩子?”

文夫人便是早就知道她无耻,也没想过她能这么无耻。不过好在,她也并非要证据,只是想借着这个由头将事情闹大罢了,能不能证实,文夫人并无所谓,想来外头那些看好戏的人也不会在意。

文夫人转向文道婴:“丞相大人你说,你同这小姑娘究竟是什么关系?”

刹那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到一个人身上。

文道婴感觉重若千钧,他抬眼瞧着自己的女儿,他也想要光明正大地将女儿带在身边,可他不能。

一旦承认,自己势必前途尽毁。

郑颐读懂了这层意思,空前的失落萦绕在她周围,郑颐明白,她爹娘的选择是什么了。

自己到底这是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女。

文道婴违心挤出一句:“颐儿是,我的养女,她同我,同长公主并无血缘关系。当初收养她,不过是瞧她玉雪可爱,这才养了这么多年。”

文夫人晃了晃,觉得可笑,这就是她心悦的男人,毫无担当可言。

郑钰威道:“皇兄,颐儿的确是我同文丞相收养的,她身子不好不能见人,我便将她长久地养在别院之中只。至于文丞相尝去探望,也是因为颐儿体弱多病,需要人时时照看。颐文儿天真乖巧,便是外人瞧着也会喜欢,更何况是文丞相这样的养父了。至于文夫人方才那亲生女之说,完全是子虚乌有。”

郑颐有些挣扎,想着要不就这般算了。

养女总比亲生女儿好,虽然旁人不信,但好歹维护了皇家威仪。

文道婴也脸色稍霁,他大抵觉得这便够了,可文夫人的目的并不是证明是非对错,她只想将事情闹大,让他们身败名裂。

文夫人痛斥二人:“果然是一张颠倒黑白的巧嘴。文道婴,当初是我瞎了眼才嫁给你,你身为人臣,却同皇家公主牵扯不清;身为人夫,多年来冷落妻子,动辄恶语相向;身为人父,却未尽一日教养之责,反倒对着这所谓的‘养女’极尽疼宠。如今东窗事发,你一句‘养女’便打发了我,莫不是把我当做三岁小儿糊弄?你们方才这话,堵得了我口,却堵不了京城百姓的悠悠众口。世人心中自有一杆秤,你二人立身不正,往后也休想再踩着我的名声行苟且之事!”

郑颋兄妹俩脸色都难看至极。

闻皇后却觉得文夫人拿得起放得下,是个性情中人。

文夫人说完,忽然转身,直挺挺地跪在地上,道出了一句惊人之语:“似文道婴这般不仁不义之人,早已不配做我方若琴的夫君,还请陛下娘娘成全,容臣妇同他和离。”

文道婴脸色“唰”地一下,黑成了锅底。

这个方氏,还嫌闹得不够大是吗?

第88章 骂战

除了文夫人, 其余人脸上多少都有些凝重。

沈苍雪替文夫人揪心,这皇帝目前来看是站在郑钰那头的,打着大事化小, 小事化了的小心思,文夫人此举会不会彻底激怒这位皇帝?

郑颋的确不虞。

文夫人执意将事情闹大,是他不愿见到的, 倘若今日让他们二人和离, 被旁人知道, 兴许要猜测皇家以权势压人,逼着他们夫妻二人为皇家让位,郑颋是以劝道:“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们携手数十载, 便是文丞相平日里怠慢了夫人,也总不至于闹到和离的地步。况且此事亦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 这位姑娘乃是文丞相亲生女。”

文夫人听笑了,果真是一家人, 连这样荒唐偏袒的话都能说的出来, 可见众人交口称赞的明君仁君其实也不过如此,她道:“圣上, 再多的恩情也被这日复一日的冷落给消磨殆尽了。外人都道,文丞相对其妻情根深种, 恩爱不疑, 岂知他在府中根本视妻子于无物, 宁愿宿在书房也不愿意卧室就寝。至于顾忌妻子, 多年不曾纳妾, 更是可笑至极,臣妇从前提过纳妾, 是他自己宁愿守身如玉,也不要妾室,可笑的是转头又将一切错处归咎到臣妇头上,指责臣妇性情多疑不容人。”

竟然如此么……闻皇后瞥过文道婴,嘴角弧度轻蔑。

文丞相爱妻乃是众人皆知,若非文夫人今日自揭其短,谁能想到这爱妻背后还有这么多龌龊心思。

既然对郑钰情根深种,当初就别与让人成亲啊?说一套,做一套,这大抵便是男人吧。

文道婴从前指责文夫人多狠,如今被文夫人讥讽得便有多难堪。从前那些恶语就重新报应在他身上了,谁看到不说一句该呢?

郑颋也为难,他凝神思索片刻,又说:“文夫人哪怕不记着夫妻恩情,也得为了孩子考虑,你们日后和离,府上的公子姑娘又该如何自处?”

文夫人突然露出些许不耐烦:“正是为了孩子,才更应该和离。有这样的父亲言传身教,孩子们能学成什么样?是学他冷落发妻,还是学他与人苟合,亦或是学他东窗事发后连一句担当的话都不敢言?就该早日和离,也好让两个孩子知道,这般表里不一的人配不上别人真心相待。”

话是不假,可这说的实在难听。郑钰方才已经解释自己同文道婴没有私情,可文夫人还是一口一句苟合,简直没将他的解释放在心上,郑钰岂能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