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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才家的俏长女(878)

虽着马奔跑起来,就算速度远远赶不上从京城来北疆时陆瑾康带他骑马奔驰的速度,依然让欢哥儿开心地发出阵欢笑。

欢哥儿的欢笑声自然引来了被各自娘亲按在马车里无法动弹的喜哥儿和暄哥儿的注意,羡慕之余少不得要向各自的娘亲恳求也让他们出外骑会儿马,就算只一会会也行。

杨傲群倒是二话不说,让奶娘替两个孩子穿戴整齐,就将两孩子交给了陆瑾臻和陆瑾臻的长随秋山。

曾茹却试图说服喜哥儿放弃骑马,只是眼看着哥哥弟弟和姐姐都骑上了高头大马,喜哥儿如何肯依?

娘俩展开了拉锯战。

苏云朵听着喜哥儿带着哭音的嚷嚷不由摇了摇头,曾茹将喜哥儿养得太过精细了,镇国公府的男儿怎能如此娇养?!

只是苏云朵也不好因此责备曾茹。

喜哥儿是曾茹唯一的孩子,虽说她不是不能再生,却也一直没有喜信。

之前是因为难产伤了身子,陆瑾焙希望待曾茹调理好身子之后再考虑生育的事。

在京那些日子,曾茹没少被方氏提点。

方氏的这些提点虽说表面是是为了曾茹好,却几乎句句都戳到了曾茹的肺管子,疼到骨子里。

自打从京城回到勃泥城,曾茹就不再听从陆瑾焙让她再调理半年的建议,打算已尽快地再怀个孩子。

只是几个月下来却一直没能如愿,对喜哥儿就更是看得紧了些。

每个孩子都是爹娘的心头宝,宝贝些本也无可厚非,只是镇国公府的男子成年之后注定要担起保家卫国的重任,自是不能任曾茹如此发展下去。

苏云朵思忖片刻让自己的马车尽量与曾茹母子的马车并行,将抱在怀里的乐阴儿交给奶娘,将车帘撩开一些提高声音对着曾茹的马车喊道:“喜哥儿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曾茹的马车内刹时静了下来,苏云朵知道这是听到了她的声音,曾茹母子俩都噤了声,当然苏云朵喜哥儿噤声多半是被曾茹捂住了嘴。

片刻之后,就见曾茹的脸出现的车窗口,带着些许尴尬勉强对着苏云朵露出个笑模样:“让大嫂担心了,倒不是有哪里不舒服,他见着欢哥儿他们骑马闹着也要去骑马呢。只是他风寒刚好,怕他再受寒。”

曾茹的担心还真是苏云朵开不了口替喜哥儿说话了,虽说喜哥儿得风寒是在半月之前的事了。

苏云朵还没有所表示,却见喜哥儿在曾茹身后露出半个小脸来,高声嚷嚷起来:“风寒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娘怎么还提!我身子棒着呢!”

尔后小手一抱对着苏云朵直打揖:“大娘帮着劝劝我娘罢,我只骑一会会!”

曾茹脸不由一沉回头狠狠地甩了喜哥儿一眼斥道:“我如今是管不了你了是吧!翅膀还没硬呢,就想飞?!”

苏云朵瞬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曾茹心里只怕连她和欢哥儿全都怪上了。

这时又看到杨傲群骑着马从前面过来,苏云朵不由抚额。

这人真是比孩子们还好动,就孩子们下车骑马的这点空闲,她也要下车来过过骑马的瘾!

从勃泥城出发杨傲群母子几个的马车就一直跑在队伍的前面,因为彼此之间有些距离,先时并没有注意后面的动静,直到下了马车看到苏云朵与曾茹的马车并行以为出了什么事,赶紧上马往这边过来。

“可是出什么事了?对了,怎么不见喜哥儿去骑马?”杨傲群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不,她的话音刚落,曾茹母子的马车里的喜哥儿就暴发了。

听到马车里喜哥儿的哭声和曾茹的斥骂声,苏云朵无奈抚额叹息。

这个时候杨傲群就算再大大咧咧也有些明白事情不对,不由疑惑地看着苏云朵,刚才自己那句话是捅了马蜂窝了?

苏云朵能说什么,只拿眼睛嗔了她一眼。

好吧,她还是赶紧地过自己的骑马瘾去!

杨傲群一抖缰绳正要驱马离开,却见沉着脸的曾茹撩开车帘道:“请二嫂稍缓,我这有个不情之请,要麻烦二嫂带着喜哥儿骑会子马。”

杨傲群身子不由一僵,她可否当没听到这个“不情之请”?再说既然是“不情之请”为何不经过她的同意就说出来?!

她想过个骑马瘾,就那么难吗?

带上喜哥儿那个小不点,她还能如自己所愿跑马吗?

喜哥儿是曾茹的心尖尖,若有个好歹,她的罪过可真是大了!

心里虽有千万个不愿意,最终杨傲群还是败在了喜哥儿充满了期待的小眼神之下,硬是耐下心来等着曾茹将喜哥儿穿成个圆球,这才怏怏地接过喜哥儿将他紧紧地搂在怀里,两腿一夹马儿缓缓地跑了起来。

当然这里的“跑”也就比人走要略快些。

即便如此,曾茹的眼睛里依然充满了担忧,喜哥儿倒也是个好哄的孩子,从马儿跑起来就开始兴奋地哇哇直叫。

曾茹最终让喜哥儿如愿,且还将喜哥儿交给杨傲群,着实让苏云朵舒了口气。

孩子们出了马车个个如同放飞的燕子恨不得一直骑到庸城,洒下一路欢歌。

苏云朵在孩子们面前向来说一不二,欢哥儿也没敢与苏云朵讨价还价,骑够一刻钟就乖乖地让春雨将他送回马车,其他孩子见欢哥儿回了马车,也就没人闹着继续骑马,纷纷跟着回到各自的马车里。

此时苏云朵已经让在自己的马车里煮好了红糖姜汤,给孩子们驱寒。

欢哥儿在吃上面与陆瑾康有许多相似之处,最不爱喝姜汤,可是为了还有机会骑马,再难喝的姜汤也捏着鼻子一口口喝了下去,见他额头微微见汗,苏云朵和白芷都长长地松了口气。

因为苏云朵准备充分,孩子们个个都喝下热呼呼的姜汤,包括喜哥儿在内的所有孩子并没有受寒。

孩子们下马车骑马玩耍虽说并没有影响车队行进的速度,却因为道路有积雪,行进的速度明显缓慢得多,原本午时可到凤凰城,硬是晚了差不多一个时辰,直到未时初刻才进凤凰城。

待大家用过膳,时辰差不多已是未时末。

虽说从凤凰城到庸城只有三十来里,可是冬日天黑得早,车队行进的速度又提不起来,这个时辰再上路可就不合适了。

为了保证安全,陆瑾臻特地过来与苏云朵商量:“大嫂,这个时辰不能再继续赶路了,咱们就在凤凰城歇一宿吧。”

苏云朵看了眼陆瑾臻,她已经从陆瑾康那里知道贝氏病重是真的,自是明白陆瑾臻此刻的心情,只怕并不愿意在凤凰城滞留,只是因为大家的安排才不得而为之。

事实上正如苏云朵心中所想,自从练兵回来得知贝氏病情加重,陆瑾臻就恨不得飞马赶到贝氏身边。

可他是个军人更是北疆军的先锋将军,军令在身忠孝两难全,只能将这份心事压在心底。

所幸陆瑾康给了他这个前往庸城接药材和押送医用白酒的任务,虽然依然无法在贝氏身边侍疾,却也能让他见贝氏一面,算是全了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