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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才家的俏长女(598)

方氏起了头,其他几房自然随棍而上,正厅里顿时又喧闹起来。

这次陆名扬倒是没先前那么威严,甚至还对着方氏点了点头,这让几房媳妇看到了希望,叽叽喳喳说了一番之后,在陆名扬的注视下再次住了口,却一个个目光热切地盯着陆名扬。

陆名扬轻咳一声道:“首先要说明一点,咱们镇国公府从来不曾投资过燕山府秀水县葛山村的药园。”

“怎么会?要是没有投资那药园,为何这两年药园会送红利来府里?”陆名扬的话再次让正厅炸开了锅,这次连小徐氏也忍不住参与其中。

这两年从葛山村药园子送来的红利,数量不多却也还过得去,虽说她们始终没有摸清这笔红利的去向,可是药园子有红利入了镇国公府却是板上钉钉的事。

苏云朵看了眼身边的陆瑾康,虽说他的神色依然平静,眼底却已然涌上了些微怒意。

作为合作者,她最清楚与自己合作投资葛山村药材种植的到底是何人,从合作药材种植至今也快有三年时间了,所有的合作文书上签名落款就只有三个名字,一个是苏诚志,一个是孔老大夫,一个就是陆瑾康。

没错,的确是陆瑾康个人的名字,而不是镇国公府!

“这是康哥儿与药园的合作文书,大家过过目吧。”这时安氏开口了,示意站在她身后的吴嬷嬷将一叠文书交给下首的几个儿子。

待大家都看过文书,原本喧闹的正厅里再次安静下来,只是大家的脸色都不太好看,尤其是小徐氏极不甘心地瞪了陆瑾康和苏云朵一眼,却又无可奈何。

这些文书上面的签字的确都是陆瑾康个人的名字,无一盖有镇国公府的章,那份合作文书甚至还分别盖有秀水县衙和燕山府衙的章,说明药园子的合作在官府进行过登记受官府保护。

“大家对葛山村的药园子可还有异议?”陆名扬的声音再次响起。

自然是……没有异议的,就算有也只能埋在心底。

谁也没敢对陆瑾康投资药园提出质疑,毕竟陆瑾康年满十六安氏就将大徐氏的嫁妆全部交还给了陆瑾康,再加上这些年圣上和珍妃时不时的赏赐,故而陆瑾康是镇国公府最富有的公子,没有之一!

他手上的银钱别说投资个药园,就是投资十个药园只怕也绰绰有余。

“既然大家对药园没有异议,那么咱们再来议其他。你们确定不要炭窑、砖瓦厂和戏院子?”陆名扬将炭窑、砖瓦厂和戏院子的合作文书拿在手上扬了扬。

下面没有任何人说话。

“行,那么咱们先将炭窑、砖瓦厂和戏院子放在公中,炭窑、砖瓦厂和戏院子所出归公中所有,待以后分府归大房所有。”就这样陆名扬直接决定了炭窑、砖瓦厂和戏院子的归属问题。

一听炭窑、砖瓦厂和戏院子就这样归了大房,一时间其他几房面面相觑。

虽说炭窑、砖瓦厂和戏院子的收益哪一个拎出来都不如松花蛋作坊、酒坊,与御洁坊相比更是小巫见大巫,可是哪一个的收益却又不是小数目。

他们谁也没想过能够独占松花蛋作坊、酒坊和御洁坊的股份,特别是御洁坊,只怕没有可能拆分股份。

如此一来,能分的只有松花蛋作坊和酒坊的股份。

这两个作坊的收益虽然不错,可是几房一分薄,各房到手的收益真能比独得炭窑、砖瓦厂和戏院子其中之一多吗?

陆名扬将几个儿子媳妇的表情看在眼里,在心里冷哼一声,打定了注意要趁机好好整治整治,故而并不多给他们考虑的时间,直接开始打击:“杨家集的御洁坊因是与宫中合作,绝无拆分股份的可能!只要御洁坊存在一日,股权只能在镇国公府,收益交与公中。这是御洁坊的文书,大家拿过去细细过目。”

御洁坊的文书比起药园的文书更严谨,因圣上参了股,落的是圣上的私印,就算其他几房再想这份收益,也没人敢再多话。

这是御洁坊合作文书第一次出现在大家面前,一直以来大家都以为镇国公府就算不是御洁坊的第一大股东,股份占比至少也不可能比苏云朵少。

看了文书才知晓苏云朵才是御洁坊第一大股东,占了三成半的股分。

连圣上都只能退居第二大股东,所占股比只有三成。

镇国公府排在圣上之后添为御洁坊第三大股东,占了两成半股份。

剩下的一成股份则由苏云朵外家宁家所持。

大家都知晓苏云朵嫁妆丰厚,却一直以为若是没有安侯夫人和几个儿媳的大手笔和苏氏二房给她的嫁妆,苏云朵也不过只是个空架子。

此刻看了御洁坊的股份占比,才知道他们太轻看苏云朵了,倒是他们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苏云朵名下御洁坊的三成半的股份吞口水。

第665章 分产(四)

当然并不是人人都能忍受看着苏云朵手上的股份吞口水,这不,很快就有人将心声说了出来:“咱们占了御洁坊整整六成的股份,给各房分一股,余下两股归公中所有,岂不皆大欢喜?”

苏云朵心里一声冷笑,她嫁进府不过才半月,这就有人开始算计她手上的嫁妆了。

陆瑾康的气势更是冷了几分,作为苏云朵的夫君,他不但不会盯着苏云朵的嫁妆,更不容许别人算计苏云朵的嫁妆。

虽然被算计的人是苏云朵,不过她并不着急,御洁坊三成半的股份是她的嫁妆,在嫁妆单子上写得明明白白,她坚信无论是陆名扬和安氏还是陆瑾康,绝对不会容许任何人肖想她的嫁妆,故而虽说心里连连冷笑,面上却丝毫不显,仿佛正在说的事与她无关,甚至还轻轻回握了一下陆瑾康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说话的人虽说一直埋着头,声音也不高,还特地压着嗓子,可是只要在正厅里的人都能听得出这声音到底是谁。

陆名扬和安氏并没有让苏云朵失望,老俩口几乎同时一拍太师椅把手,凌厉的目光一个怒瞪着陆达,一个死死盯着小徐氏。

没错,开口说话的就是小徐氏。

陆达似不知说话的是小徐氏,更似没有察觉到陆名扬凌厉的目光,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半晌陆名扬收回目光,闭了闭眼睛,敛去眼底凌厉,却难掩眼底的失望,整个人似乎又老了好几岁,连脸上的皱纹也深了几许,只听他长长地叹了口气道:“老大,这只怕也是你的心声吧,你太让为父失望了!”

冷不防被老父点了名,陆达再也装不下去了,猛然站起来意欲为自己辩解,可是他也只叫了声“父亲”,就被陆名扬眼中的浓浓失望给震得哑口无言。

说自己没想过长媳手上御洁坊的股份吗?偏昨日小徐氏与他提的时候,他却没有反驳小徐氏,刚才小徐氏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他更没有用时站出来阻止。

行动已经说明了一切,叫他如何辩解?

再说老父亲甚至比他自己还要了解他,若他张口辩解,只会让老父亲对他更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