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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雄夫人(96)

这个问题和现在的一样。

金猊还是想不明白,摇了摇头后,撒娇地踩在石凳上楼住了卓婉的脖子。

“这样,你设身处地地想一想。”卓婉思忖了片刻,“这件事有点类似你昨天帮师叔洗菜,你当时怎么想的?你明明是太子,身份高贵,应有众多小厮照顾。”

矮墩子扁嘴,“我也想要小厮,摄政王不让。我当时什么都没想,看你在洗菜我就跟着干了,我怕你洗不干净。”

“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呀。”卓婉气的敲了下他的脑门,“我也是个爱干净的姑娘,怎么可能洗不干净。”

“你上回洗菜就没洗干净,上面的黑点点都没扣掉,我是怕你难过才没说。”

“什么黑点点,我怎么不记得了。”卓婉装傻。

国师咳嗽了两声。

卓婉瞥了他一眼,言归正传,“你再想想,你早晨帮我拿馒头后最想得到什么?”

金猊回忆了下早晨他最开心的时候,“想让你亲亲我。”

卓婉眉开眼笑,挠着他的痒痒肉,低头亲他的胖脸蛋。

矮墩子笑的的看不见眼睛,躲开她的手后,捧着她的脸蛋,亲了好几口。

两个人,你亲我一口,我亲你一口,玩的笑声四起。

国师又是咳嗽了两声,声音被刚才的更大了。

卓婉撇嘴,把矮墩子放到石桌上,不绕弯子了,直接道:“咱们继续言传身教,你干活了想让我亲亲,那他们干活了也会想让你亲亲,但你身为国君,需要注意个人形象,不能随便亲人。所以,你要换个方式,比如夸赞,来鼓舞士气。你喜欢我所以你想要听我夸奖的话,他们爱戴敬畏你所以也喜欢听你夸奖。他们敬畏的是你太子的这个身份,爱戴的你这个人,当国君是件痛并快乐着的游戏,且行且珍惜。”

卓婉以往常两倍的语速秃噜完,终于松了口气,眨巴着眼睛看向国师,她完成了他昨晚布置给她的任务,她现在口干舌燥,一句话都不想多说了。

青衣忍笑,向前给她端了一杯水。

卓婉拿着杯子让矮墩子喝了小半,剩下的全喝干净还给青衣。

卓婉背对着国师,小声地询问着青衣,“昨天交代的任务,我是不是全完成了,有遗漏没?”

青衣忍着笑摇摇头。

“呼,可以放心地去玩了。”

卓婉浑身轻松,扔下矮墩子欢快地跑向试验田,她移栽来的一小撮野花已经开始开花了。

金猊后知后觉地明白了国师给姐姐的任务,他站在石桌上,居高临下地看向国师,“以后有话可以直接跟我说,不用借她的嘴,你看你把姐姐给累的。她本来就笨,还要时刻惦记着你的任务,人看起来更傻了。难怪一路上都跟有心事似的,整张脸都皱巴着。早晨,她那么早出门,就是为了躲你。”

大毛受教地认同地他的看法,她就是个笨的。

他看着她生意越来越大,运到沙城军营中的粮食越来越多,看似不经意的一步在最后都恰恰好地扭转了乾坤。

抛开她幼时救了他的命,他身为国师的职责会让他把她视作眼中钉,她铺开的局面已能动摇国本。

看的近了,他就觉察出来了他之前的阴谋论是多么的可笑。

她一如幼时,纯粹透明的像水珠,一眼望尽她的所思所想,简单的让他自惭形秽。

他以为她本性善良仁义,又有一个铁骨铮铮的祖母和清正家族出身的母亲,才有了如今的一举一动。

直到今日,他彻底地明白了,什么仁义什么举重若轻,她就是个没脑子的球,全靠本能做事,好不容易长了点本事,又被美色迷晕了脑瓜子,人家摄政王想要啥就给啥。最可气的是,他长的也好看呀,凭啥他要一车甜瓜就不行,人家摄政王还没开口要,她个球的就送上了二十车甜瓜,没给他留一个瓜,生气。

卓婉跑到了试验田中心的小花园中,一朵朵五颜六色的小野花花开的正是娇艳,蜜蜂嗡嗡地穿梭其中。

最开始,卓婉是被蜂王赶到这里被逼着撒下了花籽,然后,每隔一段时间,蜂王就把她赶到这里种不同的花籽。

这群野花就这么地在这里自由生长了起来。

卓婉是对这片野花园是这么定义的,养花的是蜜蜂,她是它们用蜂蜜雇佣的工人,所以这片花的拥有者是它们,想要采摘野花需要经过它们的同意。

蜂王挑选了几颗看起来很艳丽的花儿送给了她,蜂王的口味在蜜蜂圈里比较小众,喜欢颜色清淡的小碎花,把它不喜欢的送给了卓婉。

卓婉接过青衣的花盆,拿着小铲子挖花,这片小花园已经成了它们的地盘,除了卓婉谁都不让靠近,就是与它们交流颇多的青衣也不例外。

来这片试验田的老农都避着它们,井水不犯河水,相处融洽。

太阳渐渐升起来,卓婉满脸的汗,矮墩子站在花园外给她递手帕擦汗。

挖完大花,卓婉又在蜂王的监督下洒下了花种,堵在篱笆门口的蜜蜂门才排成一队整整齐齐地离开。

金猊看的目瞪口呆,“它们成精了吗?”

卓婉一脸惆怅,“快了。”

她觉的她需要跟蜂王商量商量,让它多雇两个人,她本打算挖两朵花送给巫六的,结果,挖了整整三十盆花,挖完了不算还要洒上种再填平。

累,死累,累的没力气说话。

勒安谦带着暗部到试验田,来到跟从水池中捞出来一样的卓婉面前,用袖子给她胡乱擦了下脸,从怀中掏出一青白玉石贴在她脖子上。

卓婉一缩脖子,这玉石凉到骨子里了。

勒安谦看她实在怕凉,把玉石扔给了青衣。

卓婉的眼睛追逐着玉石,她一点都不嫌它凉,可稀罕了。

青衣放到荷包中,用布包裹成大棉团让她抱在怀里。

卓婉抱着冰石与矮墩子坐在草棚下,凉爽惬意地看着其他人挥汗如雨。

“不道义。”卓婉自我评价。

“好逸恶劳。”矮墩子追加评论。

忏悔结束,两人依然坐在草棚下乐滋滋地看着其他人干活。

卓婉完全意识不到试验田的重要性 ,她学农学那会,试验田都直接在马路牙旁,别说不让人看了,就是路人过来掰玉米棒子,老师和学生都是集体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粮食在这个时代的重要性,卓婉还是比别人浅了三分,如果是等价的粮食和银子,别人会毫不犹豫地要粮食,而卓婉会毫不犹豫地拿银子。这种潜意识的价值差异让她只要有足够的粮便会慷慨地送到军营,她送的一点都不心疼,如果是定期送银子,她就会心疼的不要不要的了。

军师是最早发现这个的,每次军营断粮,小财神给粮给的甚是痛快,军营挖野菜掺泥饼熬的时间稍长一点,小财神就会主动找他做思想工作,什么再苦也不能苦肚子,面子哪有肚子重要等等。

说实话,他还真没有面子这玩意。不说让北军的三万兵吃饱穿暖,只要能保证饿不死一个兵,杀了他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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