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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花灿烂(418)+番外

此刻听了孙天赐的话,不用抬头也知道他只是迫于陈浩宇的威严,同时也是生怕她气出个好歹,才不得不出言道歉。

事实上孙天赐根本还没弄清楚他自己究竟错在哪里,也正因为如此孙天赐才没有说出“我错了”这三个字,只是在为他对她的态度而道歉。

孙灿烂长长的叹了口气,孙天赐如今也不过只是十四岁不到的少年,要是在前世也不过就是才上初二的中学生罢了,就算他再聪明,能要求他将什么都想通想明白吗?

经过这一刻的缓冲和冷静,孙灿烂的心里已经没有了最初激动,同时也有些自责自己突然而至的情绪,说到底都是癸水惹得祸。

今日是孙灿烂来癸水的第三天,情绪不稳定也算是事出有名,不过这也仅仅是孙灿烂内心一瞬间的自我安慰罢了。

孙天赐不明白的事,总得提点一二,而她此行的目的能否与孙天赐说道,如今看来也只是随机应变,能不让他知道的,还是先瞒着他吧。

一个人知道的事越少,可以担心的东西也就越少,能让孙天赐多过几年舒坦的日子,对孙灿烂而言也算是对原主的报答。

不过家仇血恨的进展倒是应该多多少少让孙天赐知道一些,这样也能让孙天赐少些猜疑,毕竟被蒙在鼓里的感觉的确让人很不爽。

虽然若以前世的目光来看孙天赐的确还只是个孩子,可是以这个时代来说,已经算是个小大人,若爹娘在世应该已经开始替他选亲了吧,因此有些事的确也到了与孙天赐交流一二的时候。

孙灿烂缓缓拿开捂着脸的手,直起腰来,抬眸看了眼已经低下头来的孙天赐,幽幽地长叹了一声,终于还是伸手拉过他的手,如今这只手已经比孙灿烂的手还要大了一些。

不错,孙天赐是长大了,再也不是第一眼看到的那个奶声奶气的弟弟了。

“天赐的确是长大了,看看,姐姐的手都没你的大了。”孙灿烂摊开自己的手掌,对着孙天赐的手掌比划着,十分感慨地说道。

看着已经恢复平静的孙灿烂,孙天赐既宽慰又难过,孙灿烂微微发红的眼圈,说明刚才孙灿烂流了眼泪。

在孙天赐的心目中,姐姐是天下最坚强的女子,平日里几乎看不到她落泪,可是今天却因他而红了眼圈流了泪,这让他感觉自己实在不可原谅:“姐姐,我……我……”

孙天赐的眼圈也有些红了,他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原本今天是要来劝阻姐姐别出京,让姐姐有什么事让他去做,可是现在似乎很难再开口说这事。

陈浩宇丢了个眼神给孙灿烂,然后悄然退了出去,把书房暂时留给了这对姐弟,他相信以孙灿烂的智慧和孙天赐的聪颖,一定能够妥善解决好姐弟之间的这场争执。

孙灿烂拉着孙天赐的手,让他在自己身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然后在刚才自己捶打的地方了揉,轻声问道:“疼吗?”

孙天赐没有孙灿烂大,可是他打小就跟着陈浩宇习武,孙灿烂那几拳虽然带着一股子狠意打下去,对他而言真算不了什么。

面对孙灿烂带着疼爱和怜惜的目光,孙天赐更加觉得刚才自己的态度实在对不起孙灿烂,轻轻地摇了摇头再次低下头去。

第341章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天赐,你可还记得当日咱们去外祖家的时候,爹爹送咱们上马车的情形?”姐弟俩拉着手沉默了片刻,孙灿烂状似无意地问道。

既然决定了要将孙家复仇的事儿多多少少透露给孙天赐,那么不如引导孙天赐一起参与分析。

虽然孙灿烂并不以为当初只有四岁的孙天赐能够记得多少小时候的事,不过说不定真能通过引导从孙天赐的记忆中挖出一些有用的东西。

“那时的场景,天赐的记忆里真的已经十分模糊了,基本已经想不起当时的情形,不过有一点却十分清晰。

记得当时爹爹抱着我亲了又亲,以前爹爹很少亲咱们俩,所以当时我的心里还是十分开心的。

不过因为那天爹爹还没有刮胡子,扎得我脸痒痒疼疼的,亲得多了就想要推开爹爹,爹爹却将我抱着死紧,仿佛一松开我就会飞走一般……”孙天赐的眼中有着对孙长龄的怀念。

当初孙长龄必定是知道自己与司徒清扬之间最终是个极其危险的死局,将妻儿送走是为了让妻儿多少有些生机,他自己应该是抱着必死之心的吧!

孙长龄平日里虽说有些不拘言笑,在孙灿烂和孙天赐的心里是个严厉的父亲,其实他的内心对一儿一女极为疼爱。

“那天赐对咱们家的邻居可有啥印象?”孙灿烂的问话有些跳跃。

“这个……小时候的记忆觉得挺遥远,真要说起来也没啥特殊的印象。

我好像记得娘极少让我出去玩,记得娘总说外面有些孩子家教不好,怕我学那些孩子的样打人骂人。

对了,我还记得那时还有小孩被老拐子拐走的,娘听说以后把咱们两管得就更紧,只要我提出要出去玩,娘就抬出老拐子吓乎我!

不过在我的记忆里我小时候特别调皮,总喜欢爬墙头……”孙天赐皱着眉慢慢陷入了回忆。

孙天赐能够忆起四岁时候的这些事。算起来已经十分不错了。

爬墙头?对了,孙嫣然的记忆中,孙家与左邻之间的墙不高,而且有一段还有一个缺口。四岁的孙天赐调皮好动,只要下面垫些东西爬上那墙头应该不是问题。

如今听孙天赐提到爬墙头,孙灿烂记忆深处属于原主的记忆又多了一些。

调皮的孙天赐因为爬墙头还被孙长龄逮住狠狠打过一顿,而他爬的墙正是那个低矮的缺口,不过这个缺口很快就被孙长龄请人补上了。

既然孙嫣然的记忆中,孙天赐四岁以前是个极为调皮的孩子,如今又有了爬墙头之事,说不定他与那对老人有过接触。

“你可记得咱们家左边邻居?就是那对聋哑老人,身边没有儿女的。”孙灿烂试探着提问。

“聋哑老人?谁说那对老人是聋哑人?他们才不是聋哑人呢!只是极少说话罢了!”提起那对老夫妻,孙天赐立刻跳了起来。为被孙灿烂指为聋哑人的老人平反。

“不是聋哑人?不会呀,我清楚的记得咱们爹娘都说那是对聋哑人呢!”孙灿烂极为惊讶,难道大家都弄错了?

“爹娘一定没听他们说过话,才会以为他们是聋哑人,可是他们的确会说话……

不对不对。娘可能是真不知道,可爹爹一定是知道的,因为我记得爹爹与那个老人家还说过话呢。

记得那次我趁着娘没注意,在憨娃的帮助下从我们两家相隔的墙上那个缺口处爬了过去,没想到看到爹爹正在那里。

姐姐应该知道爹爹平日里是绝对不会允许我爬墙头的,所以我也只是远远地躲着,听不清他们都说了些啥。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绝对是在说话,我隐隐能够听到声音,那声音不同于爹爹的声音,有些苍老有些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