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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法医的刑侦日记[穿越](82)

欧阳大衣一裹,闭上了眼睛。

向驰能感觉到欧阳想在琨城住一宿的强烈意愿,但他只报备了一天,万一真的有事,他和欧阳同时缺席,将会造成很不好的影响。

所以,得罪就得罪了吧。

楼上楼下住着,平复怨念的机会很多。

此时此刻,他丝毫没有意识到,他对美女的抗拒在欧阳身上消失了。

而且他很享受打配合时的默契,甚至为自己有这样一个好搭档暗暗窃喜。

晚上的高速大车居多,但比起兴水县的路已经是天堂了。

凌晨时分,北斗星停到了3栋楼的老位置上。

欧阳也醒了。

向驰道:“你饿不饿,我家里有方便面。”

欧阳喝了口水,往嘴里塞两块牛肉干,“太晚了,不吃了。”

二人下了车,各回各家。

……

洗完澡,欧阳精神多了。

擦干头发,她把日记本找出来,拧开台灯,打开笔帽,写道:

数百里奔袭,翻越野山十三四座,主打一个特种兵穿越。

累成狗了,收获却不多,除两个地址外,一个人名没有。

医院没去成,有点小遗憾。

虎鲸太小心了。什么虎精,简直就是兔子精。

老娘就是女儿国国王,你也未必做的了唐僧,想什么呢?

哼!

另:望远镜看到的人,是不是可以画个人像?再通过月宫的人认一认,查一查。

明天再说吧,先睡觉。

晚安,自己。

欧阳在日记本的日历上扫一眼,合上,藏好,起身睡觉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又疯狂地响了起来。

欧阳被强制开机,拿起来,迷迷糊糊地接了。

“欧阳!”袁文涛道,“来活了,赶紧过来接我一趟。”

电话挂了。

欧阳看了眼时间,4:44分;日期,2000年12月20日。

她回忆了一下,什么都没想起来,“案件看的太多,能记得住日期太少,大概……这就是天意了吧。”

五分钟内搞定一切,欧阳下了楼。

启动汽车后,她看见向驰的桑塔纳从小区主道驶了出去。

她忽然想起了向驰的话,“嘁”了一声说道:“乌鸦嘴。”

欧阳赶到瓷湖花园时,袁文涛刚下楼。

她问道:“师父,哪里出事了?”

袁文涛道:“秀才路,钉子胡同,一名早起的老人意外身亡了。”

“哦……”欧阳松一口气,又打了个呵欠,“非正常死亡吧。”

袁文涛看了她一眼,“没睡醒吗?”

欧阳撒了个谎,“昨儿看小说来着,睡晚了。”

“你这孩子!”袁文涛教训道,“我说过多少次了,能睡时尽量睡,以免来事了脑子不清爽。”

欧阳陪了个笑脸,“师父说的是,下次一定改。”

秀才路在慈安街附近,是一片平房,钉子胡同就在这片平房之中。

二人打听了好几个人才找到出事地点。

早起的人不多,现场没几个围观的。

重案组的几个同事正在向群众问询案件相关事宜,痕检科的在警戒线内认真寻找可能存在的痕迹。

向驰也是如此。

欧阳和他交换了一个眼色,他装作看不懂的样子移开了。

跟着袁文涛走到厕所门口,她看到了头朝外、脚朝内的死者。

这是一位男性,满头白发,年龄七八十,身体肥胖,上衣穿藏蓝色棉衣,下衣是军绿色卡其布裤子,脚上是一双黑色毡鞋。

尸体附近没有拖拽痕迹,墙上、地面没有血迹,都是水泥地面,几乎不具备探讨鞋印的可能性。

她去厕所看了一圈,同样的,除了七八个脏污的水泥坑,什么都没有。

尽管是冬天,但厕所的臭味分毫不减,而且小旋风时不时地刮一下,卷起一片尘土。

仿佛死者正在以此来提醒人们,他还在,没有离开。

袁文涛也把口罩戴上了。

他问向驰:“家属在吗?”

向驰道:“在,检查吧,老李打过招呼了。”

非正常死亡,但尸源明确的,须知会死者家属,再进行尸表检查。

欧阳道:“师父,我来吧,你看着就行。”

袁文涛略一迟疑,答应了。

欧阳蹲了下去,先检查死者的瞳孔,“瞳孔散大,肌肉松弛,确定死亡。温度尚存,死亡不足一个小时,没有尸斑和尸僵。”

“脸上有轻微擦伤,头部未见损伤,没有呕吐物。”她检查完头部,开始检查死者的衣物,“右臂手肘有剐蹭痕迹,左腿裤脚是湿的,像尿液。鞋上有尿液,衣物基本上完好。”

手臂未见抵抗伤,腿上没有机械性损伤。

袁文涛松了口气,“很可能是猝死,我们去问问死者家属,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基础病。”

“好。”欧阳站了起来,“师父,他脸上的擦痕在哪儿擦的呢?要不要先找一找?”

“他身高大约175左右,如果是新鲜的擦伤,必定是这一片。”袁文涛指着厕所出口的砖墙,“我去找家属,你研究一下这里。”

欧阳打开手电,认真地找了找,果然发现了一片不易察觉的痕迹。

但这片痕迹比较矮,用尺子测量,一米六八的样子。

那么,是什么导致他忽然撞到了墙上呢?

晕厥吗。

如果在厕所里面感觉到了眩晕,死者大概率会放低重心,慢慢走出去,到这里下意识扶墙,又怎会剐蹭到脸呢?

马卓研过来了,问道:“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不是不对,只是不大理解……”欧阳把刚刚的推导说了一遍,“除非有人在他身后忽然推了一把。”

马卓研问:“推一把就人推死了?”

欧阳压低了声音,“心脏不健康,猝死了呗。”

宁安道:“这种事不能瞎说,你们忘了毛磊的案子了?”

马卓研点头,“确实,现场这么干净,不可能是谋杀,千万别没事找事。”

啧,还没事找事了。

欧阳白了他一眼,“确实不是谋杀,但过失杀人并非没有可能。”

马卓研道:“证据呢?没有证据,你现在下结论就是没事找事。”

宁安推了马卓研一把,“你这孩子会不会说话,人家欧阳只是提出疑问而已,哪里下结论了?”

马卓研被撅了回去,不说话了。

欧阳出了厕所,袁文涛和向驰正好回来了。

袁文涛道:“死者的儿子说,死者有三高,最近心脏确实不好,心率很高,一直靠吃药控制。基本上可以确定,死者死于猝死。但靠猜测不行,该解剖还是得解剖。”

“唉,你这个人怎么这样?”一个胖乎乎的中年男子掀开警戒带闯了进来,“我爸肯定死于心脏病,还解什么剖?”

向驰道:“你的这个‘肯定’是表面的,只有经过解剖确认,才能下定论。”

中年男子还要再说,被另一个男子拉了回去,“唉,你说这些没用的,人警察依法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