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教授道:“嗐,我年纪大了,学生们都有工作和家庭,来往的也就少了。除了郝家宜,还有一个陈冰,他目前在国外,很少回来,但逢年过节都会打电话问候问候。”
陈冰。
欧阳和宁安对视一眼,总算有些眉目了。
欧阳问:“郝家宜和陈冰认识吗?”
范教授道:“认识,陈冰比郝家宜高两届,但他们是一个系的师兄妹,难免会有接触,前几年,他们还一起来看过我呢。”
欧阳挑了挑眉,“郝家宜和陈冰谈过恋爱吗?”
范教授“哈哈”一笑,“这就属于闲话了,我很少听那些。不过啊,有些闲话不想听也能听到。我听说郝家宜追求过陈冰,但陈冰早就和韦老的小女儿好上了,她来迟一步。”
就是说,陈冰拉郝家宜下水,郝家宜刻意地绑上了这位老教授。
但老教授一直被蒙在鼓里,或者,他的演技太高了,他根本就在这个犯罪团伙之中。
欧阳心中五味杂陈,但她还是什么都没说,和宁安一起离开了范家。
从范家大门出来,天已经彻底黑了。
欧阳摸了摸瘪瘪的肚皮,“无论如何都得吃饭了,我要饿死了。”
宁安也饿,早就等她这句话了,“你想吃什么,我来买。”
欧阳道:“吃碗面吧,热腾腾,有汤有水,还便捷卫生。”
她的话音刚落,宁安的电话响了。
他接起来,说两句就挂了,喜气洋洋地说道:“向组长在饭店订了餐,让咱马上回去呢。”
在寒冷的春夜,在忙碌的工作之后,没有什么比一顿送到嘴边的可口的饭菜更能鼓舞人心的了。
欧阳上了驾驶座,“满血复活了,出发!”
二人赶到小会议室时,长桌子上已经摆好了热气腾腾的七菜一汤。
除了史沛然和向驰,丁维和市局的一位同事也回来了。
史沛然笑道:“来得好不然来得巧,真是有福之人不用愁啊。”
欧阳走近了,眼睛亮了一下,“东北菜呀,我喜欢!”
向驰递过来一杯热咖啡,“馆子就在附近,锅包肉还很脆,你俩先喝口热的去去寒,然后再吃。”
史沛然促狭地朝向驰挤了挤眼睛,意思是,你小子也有今天啊!
向驰不为所动,非常自然地在欧阳身边坐下了,问道:“有收获吗?”
欧阳把情况介绍了一番。
向驰点点头,“可以想象,郝家宜的入行和陈冰脱不开干系。”
史沛然夹了块锅包肉:“一个负责收和寄,两口子负责销售,案子似乎没有想象的复杂嘛。”
他的意思是,韦莫言和戴少宁也许不在其中。
向驰摇头,“师哥忽略了一个细节。”
史沛然道:“什么细节?”
向驰道:“除了走私,他们必然还有一只规模不小的寻宝队,否则在大凌山,他们摆不出那样凶悍的架势。”
史沛然连连点头,“所以,范教授尽管不在犯罪分子的大船上,但实际上为犯罪分子提供了科学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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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先放了他
◎韦家出现的年轻人◎
锅包肉菜量大, 味道正宗,不太酸, 也不太甜,外酥里嫩,欧阳一连吃了两大块。
放下筷子,她说道:“如果范教授真不在贼船上,日后知道自己的好心被这样滥用,只怕要痛心疾首了吧。”
“是啊。”向驰见欧阳瞄了远处的炸蘑菇一眼,长臂一伸,便给她端了过来, “范教授我从小认识,做学问很认真, 为人谨慎周到,只有一个儿子, 如今在政府部门工作, 上贼船的可能性不大。”
“幸好我俩什么都没说,不然那么大岁数了,一旦出点什么事, 还得担责任。”宁安饿狠了, 就着酸菜炖排骨吃了大半碗米饭, “向组长,梅若水怎么样了?”
向驰道:“放了。”
放了?
欧阳、宁安和丁维一起抬起了头。
史沛然喝了口热水,对欧阳说道:“我考考你,为什么放了?宁安和丁维不许说。”
他想摸摸欧阳的底。
欧阳道:“梅若水这边只有崔大伟的证词,天青市居安县的文物造假一事还未得到证实。我们现在的重点实际上在韦竹君这边, 两个案子都很大, 如果既要、又要的话人手不足不说, 还容易让梅家全线收缩,反而适得其反。不如趁着对方来势汹汹,暂时放他们一放。”
说完,她舀了一勺酸菜,问道:“我猜得对吗?”
“不错。”史沛然竖起大拇指,对向驰说道,“难怪人一个法医,你非要弄专案组来。”
……
京州东区,梅若安的别墅。
兄弟俩相对而坐。
梅若水放下叉子,端起高脚杯抿了口红酒,“82年的就是不一样,好酒。”
梅若安道:“哥,我还是觉得你应该出国躲两天。”
梅若水微微一笑,“躲了,就做实了。你放心,他们找不到证据的。如果有证据,向驰不会放我出来。”
“这倒也是。”梅若安心里有事,用力过猛,刀子在盘子上发出刺耳的“嘎吱”声。
他停下切肉的动作,又道:“向驰不简单,再加上欧阳,我们绝不能掉以轻心。”
梅若水问:“你不是喜欢那个小丫头吗?怎么,被向驰抢了?”
梅若安先是摇头,旋即又自嘲地笑了笑,“他没抢,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罢了。”
“咱哥俩都没有美人缘。”梅若水遗憾地“啧”了一声,“钱花了一大堆,人一个没死,真特么废物。”
梅若安道:“美人就不想了。哥,我们把祸水东引,鬼爷会不会找我们麻烦,以后怎么办?”
梅若水“哈哈”一笑,“你放心,我问过了,他们不敢。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咱们要是出了事,他们也好不了。与其担心他们报复咱们,不如祈祷他们平安度过此关。”
梅若安拿起酒杯,在梅若水的杯子上撞了一下,“这倒也是,苏如兰的死对他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鬼爷即便气吐血,也只能咬牙咽了。”
“哈哈~你明白就好。”梅若水捏着酒杯一口干了。
……
京州东区,某个二进四合院内,一老一少正在棋室手谈。
白发老头落下了最后一枚白子,笑道:“年轻人,你输了。”
“您老还是这么老谋深算,晚辈输得心服口服。”年轻人一边捡棋子一边问,“再来一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