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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法医的刑侦日记[穿越](171)

审讯室里只剩向驰一个人了。

他靠在椅背上深吸一口气, 正要拿手机,就见手机诈尸似的震动了起来, “呜呜呜……”

按下接听键, 那边传来了宁安的声音,“向组长,申恒出来了, 身边什么都没带, 其他人还在家里, 我们怎么办?”

“远远地跟上他,不要被发现。”

“申家怎么办?”

向驰看一眼门外,压低声音说道:“我自有安排。”

他挂了宁安的电话,又打给丁维。

丁维表示,梅若安还在大美地产, 没有任何动静。

向驰想了想, 离开审讯室, 上二楼,进了法医科。

袁文涛笑道:“好久不见。向组长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是不是又要借用我家欧阳了?”

向驰道:“袁哥英明。”

袁文涛道:“我家欧阳手臂有伤,你看着办吧。”

向驰怔了一下,看向欧阳:“怎么回事?”

欧阳道:“一点意外,皮外伤而已。”

向驰略一思索,“刁岭抓住了?”

袁文涛惊讶地看着他。

欧阳道:“对,今天早上。”

“也算了却一桩心事。”向驰点点头,向袁文涛解释道,“这案子欧阳和我报备过,但我一直腾不出时间,没想到她自己搞定了。”

袁文涛点点头,“说实话,要不是抓住了人,这案子很难得到重视,我们欧阳也算立了一功。”

他是明白欧阳秘而不宣的原因的。

向驰道:“袁哥说得对。”

欧阳插了一句,“向组长想让我干什么,保证完成任务。”

向驰犹豫着。

欧阳摸摸右上臂,“一道小口子罢了,而且不影响活动。”

向驰道:“好,你换上便服,跟我来吧。”他朝袁文涛和韩珠略一颔首,率先走了出去。

欧阳脱掉警服,拎着羽绒服出了门。

韩珠喃喃道:“难道……丽萍的死真的和温家、申家有关?”

不然向驰不会如此严格地防备他。

袁文涛叹了一声,“不一定,但你要管好你的嘴。”

韩珠道:“师父放心,我不蠢。”

……

欧阳追到楼下,向驰正在接电话,“往机场的方向去了?好……好的,务必注意安全。”

欧阳问:“谁跑了,申恒吗?”

向驰笑了,“为什么你认为是他?”

欧阳把羽绒服的拉锁拉到下巴上,看看左右,确认没人才继续说道:“因为我们现有的证据,只够拖申美怡和温松泉下水,而且还是以诈骗的罪名,申家不至于太绝望。但我们已经注意到他们了,他们为以防万一,先让小辈避一避风头很有必要。”

向驰道:“我什么都没说,你就猜对了大半,如果你是犯罪分子,也一定非常可怕。”

“没有你可怕。”欧阳挑了挑眉,“说吧,是不是让我监视申家?”

向驰道:“人手实在不够,辛苦你了。”

“不客气。”欧阳伸出手,“地址,车子。”

半小时后,欧阳驾驶一辆摘掉了出租车标志的老夏利进了申家所在的老小区。

这个小区和瓷湖不挨着,但离区政府很近,环境整洁、设施齐全的同时,汽车也比一般小区多。

申家是座三层别墅,有院子,但院子外围是不足一米高的木栅栏。

欧阳把车停在别墅斜对面的六加一门口,可以清晰地看到申家客厅里来回走动的人影。

她一边嚼口香糖一边想,不管梅家是不是参与其中,申家都不可能只在京州和霖江有古董行。

这是一个庞大的产业链。

申美怡有两家,申智厚和其儿子、儿媳的名下应该也有。

如果申美仪被抓,申家人也必然有反应了,但他们只送走了一个申恒。

为什么?

因为申智厚的儿子儿媳没有参与进来,只有申恒是知情者?

如果是这样,申智厚主动承担所有罪状,再一死了之,这个案子也许就结束了吧。

不,不对。

首先申恒走不了,其次土窑那边人太多,没道理打不开缺口。

……

就在欧阳胡思乱想时,申家的入户门开了。

一个衣着典雅的中年女人推着一个老人走了出来。

老人八十左右,上身穿着羽绒服,腿上盖着毯子,神情疲惫,身形消瘦,脸色极其难看。

他很像一个中晚期的癌症患者。

欧阳心里一凉,感觉自己至少猜对了一点——这老家伙要主动认罪了。

她拨通向驰的电话,说明了情况,向驰大概在审讯,只交代她盯牢,便挂断了。

申家的车库打开了,驶出一辆suv,开车的中年男子与申恒有五分相似。

他就是申恒的父亲申广义。

申广义把老头抱上车,一个保姆跑出来,帮中年女人把轮椅放到了车后面……

车子一溜烟地跑了。

欧阳不急,待其转弯后,在小区里稍微绕一下,跟了上去。

不出所料,申家三口人确实到了瓷湖分局,进了刑侦楼的大办公室。

欧阳跟着进门,先去二楼报备了一下。

袁文涛道:“完成任务了?”

欧阳道:“申家一家来了,看样子像主动投案。”

韩珠一下子站了起来,“真是他们杀了丽萍?!”

“我只是监视了一会儿,具体情况还不知道。”欧阳拿起杯子接了点温水,一饮而尽,“师父,我想下去看看。”

袁文涛道:“韩珠哪儿都不准去,欧阳随意。”

欧阳答应一声,飞也似地到了楼下。

大办公室里已经没人了,不但审问室排满了,询问室也都关上了门。

欧阳走了一圈,在2号审问室停下来,竖起耳朵听一会儿,然后进了监听室。

“对……申美怡的古董行其实是我的,包括储秀区挂在我儿子名下的一间,京州两间,以及瓷山的土窑和两家小作坊,都是我的。”

这个声音苍老,中气不足,但极为镇定,一听就是申智厚的。

和欧阳一墙之隔的向驰问申智厚:“只有这么几间吗?”

申智厚笑了,密密麻麻的鱼尾纹堆在眼角,每一条都在表达着对向驰的挑衅和嘲笑。

他说道:“小买卖,比不上你们王家的上市公司,见笑了。”

向驰道:“我对你的小买卖不感兴趣,我是刑警,更重视人命案,还是说说你外孙女温丽萍的死吧。”

申智厚唇角拉直,鱼尾纹也舒展了,浑浊的眼里似乎有了些许悲伤。

他说道:“虎毒不食子,我的罪我认,我外孙女的死与我无关,希望向警官不要急于求成,踏踏实实地找到杀害她的凶手。”

向驰抬眼看他:“你是不是觉得,你不说我就查不出来了?”

申智厚回视他,“如果能查出来,你不会为她的案子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他在观察自己。

向驰心里明白,微微一笑,“没关系,如果你这里找不到答案,我还可以去问申恒,他虽然飞往了花洲,但那里会有人接他,连同你派去接他的都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