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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法医的刑侦日记[穿越](168)

欧阳道:“擦掉了也不要紧,面具和皮肉连接,总会擦掉一点皮, 掉一根头发什么的, 现在有dna技术辅助, 比指纹更精准。”

刁岭闻言沉默了好一会儿。

快到防火夹道时,欧阳看到了右手边房顶上坠下来的一抹黑色。

可以确定,那就是刁岭用来吓人的伪装。

她抬头看着那东西,“如果你扔得再高一点,我也许不会这么快地找到它。”

刁岭道:“我说过, 我现在不满十六周岁。再说了, 不过恶作剧而已。”

欧阳提高了声音, “你故意对七八十岁的老年人下手,而且已经死了两个,绝对具备杀人的故意。另外,即便你不满十八,也只是免除死刑而已,只要你满十四就……”

脚步声骤然响起。

欧阳向左一个侧步,大喊:“杀人啦!刁岭杀人啦!”

刁岭来得迅捷,她躲得不太及时,水果刀刺穿羽绒服,擦着她上臂的皮肉穿了过去……

一阵刺痛。

前后院的灯一下子亮了好几盏。

欧阳转过身,“刁岭,你要杀了我吗?放下刀!”

刁岭道:“没那个意思,我只是开个玩笑。”

欧阳哂笑,“用我的心脏开玩笑?”

刁岭扔掉了水果刀,“对不起,那是个失误。”

欧阳道:“你想杀我,但没杀死,就是开个玩笑;如果杀死了,你就逃之夭夭,对吗?”

前院的灯光照亮了刁岭秀气的脸,他无奈地笑了笑,“你很聪明,但我发现你喜欢说废话,不累吗?”

欧阳道:“你也很聪明,但天性残忍,活得一定很轻松吧。”

刁岭道:“弱肉强食,这是自然界的一大法则,我只是顺应了它,谈不上残忍。”

“嘎吱!”不远处的一扇大门开了。

欧阳拿出警官证,“我是瓷湖分局的法医,身上没带手铐,麻烦你找根绳子来。”

开门的人吓了一跳,一阵小跑进去,又一阵小跑出来,递给欧阳一根尼龙绳。

欧阳扥了扥绳子。

刁岭从容地把两只手举了起来,“你抓我也没有用,你没有证据。”

欧阳把他捆起来,用手机通知了分局的同事。

这时,另一家男主人也开门出来了。

欧阳用塑料袋捡起水果刀,塞进上衣口袋,把刁岭拜托给他们,并嘱咐他们一定看好房顶上的面具,谁动谁就负法律责任。

十几秒后,她赶到了老槐树胡同的厕所外。

这里围着七八个老头老太太,其中一个老头正在给昏迷不醒的老太太做胸部按压。

欧阳心里一沉,人还没到就开始喊:“打120了吗?”

一个老太太回道:“打了打了。”

欧阳道:“大爷让开,我来按,我是法医。”

两句话的功夫,她人赶到了,老头也让开了。

欧阳跪坐在老太太身旁,双手交叉按在其胸口,“01、02、03……30。”

她停了手,检查气道,确认无堵塞,一手抬起其下巴,捏住鼻子,吹气两下,再按压,“01、02、03……”

……

“好啦好啦,她睁眼睛啦!”

“哈哈,还是年轻人有劲儿。”

“老沈啊,你可是吓死我了。”

……

欧阳松了口气,把羽绒服脱下来,盖在老太太身上,问道:“她的家人呢?”

一个眼熟的老头说道:“她老头腿脚不好,我们没叫他,儿子搬楼上去了,正往这边赶呢。”

另一个老太太颤巍巍地说道:“哎呀,这孩子受伤啦,坏人抓到没有啊?”

欧阳看看右手臂,浅灰色的毛衣上染了血,有小孩手掌大的一片。

她说道:“抓住了。”

“那太好了。”

“不然还不知道吓死几个呢。”

“来了来了,警车和救护车一起来了。”

欧阳起了身,让大家散开,和救护人员一起把老太太抬上了移动床。

重案组的老徐快步走了过来,“欧阳怎么回事?”

欧阳穿上羽绒服,“有人蓄意伤害早起的老人,人已经抓到了,就在那边。”

老徐虽然有很多疑问,但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他把同来的警察留下,给爷爷奶奶们笔录,自己跟着欧阳去找犯罪嫌疑人。

刁岭还在原地,房顶上的面具也在。

一个男子问道:“警官,这小子到底犯啥事了?”

欧阳道:“他刚吓死一个老太太,袭警。”她抓了一下袖子,裂口的地方飞出了好几根白色羽毛。

刁岭靠墙站着,无动于衷。

老徐目瞪口呆,“怎么吓的?”

欧阳指了指上面,问那男子,“大叔,你家有梯/子吗?”

男子道:“没有。”

欧阳跟老徐要了个物证袋,去了防火夹道,稍微助跑一下上了墙,再从墙头上房顶,用物证袋捏起面具,展示给下面的人。

那是一张惨白色的鬼脸,下眼睑血红,口唇像骷髅,犬牙交互,唇角有血迹,一大堆蓬乱的化纤头发附着在面具后的松紧黑布上。

“卧槽!”

“太吓人了。”

“别说老太太,就是我也得吓个半死。”

“那前一阵子死的贾家阿姨,就是被他吓死的吧。”

“肯定的,就是他!”

“小畜生。”

那男子气坏了,抬脚就朝刁岭踹了过去。

老徐一把拉住他,“诶诶诶,别激动,打人可不行,违法。”

那男子道:“卧槽,这小崽子一看就没成年,被他吓死的都特么白死了啊!”

刁岭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老徐道:“确实是这样,但你打他仍要负法律责任。”

那男子道:“草,你看看他那鬼样子,真想一脚踹死他!”

说归说,骂归骂,男子到底没敢动手。

欧阳从房顶上下来了。

老徐给刁岭上了手铐,和欧阳一起做了笔录,然后赶去刁家。

刁家人被吓得不轻,他们本不相信老徐和欧阳的指控,但招架不了踊跃作证的秀才路居民,只好陪着刁岭去了瓷湖分局。

欧阳在办公室处理好伤口,换上警服去了审讯室。

审讯室里坐了四个人,老徐主审,另一位值班同事做记录,刁岭与其父亲坐在一起。

“叫什么,多大了,哪个学校的?”

“你们不是知道了吗?”

“警官,我叫刁智,这是我儿子刁岭,他还不满十六岁,在慈安中学读高一。”

“刁岭,今天早上四点二十到四点三十五分之间,你人在哪里?”

“我在我家附近的胡同里跑步,不确定到底在哪儿?”

“有人看到你从老槐树胡同的女厕里跑出来,你怎么解释?”

“谁看到我了,他看到我的脸了吗?天那么黑,他怎么确定他看到的人是我?”

刁岭十分镇定地和老徐对视。

欧阳知道,他的镇定不是装出来的,而是之前有过长时间的心理建设,这包括,他被她追时做出的一系列应对。

老徐道:“我们比对过指纹,你的指纹和面具上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