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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法医的刑侦日记[穿越](162)

死因, 机械性窒息——凶手用麻绳勒死了死者。

死者生前有过性/行为,但私/密处没有撕裂伤。

同样被抛尸,尸体被扔在京州以南,运河北岸的小树林里。

两个案子的相同之处在于,死者都是年轻女性, 都是大学毕业, 都死于机械性窒息, 都是抛尸。

不同之处在于,一个劫财,一个劫色,且凶手使用的手段不同,抛尸地点相距甚远。

有不同,也有相同,但这个“相同”之处不足以支持并案,更与欧阳和温丽萍的案子无关。

史沛然见他看完了卷宗,问道:“我说,看出什么来了吗,给点意见?”

向驰道:“既然两个案子已经相提并论,想必师哥合并查过了吧。”

史沛然点了根烟,“凶手都有车,都有过男朋友,我在这两点上下了功夫。但小记者的同事、同学,以及父母都说她没交过男朋友。蔡姓女大学生倒是有过男朋友,发生过性关系,但被害前二人分手一年多了。前男友没车,而且有时间证人,人不是他杀的。”

总结一句话——还是没有线索。

向驰把两个卷宗的第一页并排摆在面前,“两位死者长得都很漂亮,他们的社交圈子有重合吗?”

史沛然道:“查过,目前没有发现。”

向驰道:“假设两个案子是一人所为,那么,这个人可能会有一辆昂贵的汽车,足够漂亮的外表,或者,他有着不错的谈吐,和一份光鲜的职业。”

史沛然明白他的意思,“你认为,他在狩猎?”

向驰颔首,“还要加上一个前提,如果这两个案子是同一个人做的。”

史沛然道:“但两个案子的作案手法并不相同,作案目的也不一样。”

向驰道:“如果是狩猎,好的猎手自然懂得伪装。”

史沛然思索片刻:“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一旦这个前提不成立,所有调查都是无用功。而且,京州这么大,具有这样条件的年轻男子不胜其数,就算前提成立,调查也无处下手。”

向驰挑了挑眉,“如果此人一年杀一个,你们的压力就更大了。”

史沛然瞪了他一眼,“你在幸灾乐祸?”

“没那个意思。”向驰道,“师哥,我还有一个想法,如果凶手是同一个人,他从用绳子勒,发展到用手掐,很可能在探索哪种杀人手段更能满足他变态的心里。”

“这也说明他有极强的掌控欲。一个人的掌控欲有时候基于足够了解之上,我想,还是应该细查两名死者的人际交往,以及她们生前的足迹。”

“牛笔了。”史沛然佩服地点点头,“难怪让你小子去卧底,思维就是比我们缜密。”

向驰谦虚了一句:“一拍脑袋的猜测而已。”

“你的那个案子,和这两桩有相似之处吗?”

“一丝一毫都没有。”

“这两天都查到什么了,有进展吗?”

“没有进展。火车站的监控,祥云商场的监控,以及她死亡前二十四小时接触的所有人,没有任何异常。”

“擦,就怕没有抓手,真他娘的难办。宁安那边怎么样,有发现吗?”

“暂时没有。”

“沉住气吧,没办法。”

“师哥,我想请你帮个忙。”

“我想找几个倒买倒卖文物的在押的犯人。”

“擦,这是条好路子啊。今天晚了,明天我就联系。”

“谢谢师哥。”

……

向驰上了车,刚启动车子,就接到了戴少宁的电话。

戴少宁道:“阿驰,我听说许建文死了?”

向驰问:“你认识他?”

戴少宁“嗯”了一声,“不太熟,但在一些场合见过两面。”

向驰道:“鉴宝的场合吗?”

戴少宁道:“不一定,他也做地产,招投标的时候也打过交道。”

向驰略一沉吟,“他有仇家吗?”

戴少宁道:“我们仅限于公事往来,鉴宝的场合上,我资质又太浅,说不上话。”

这就是不知道的意思了。

向驰没再深问,闲聊几句就挂了。

把电话放回口袋里,他按了按太阳穴,闭上眼睛沉淀了一会儿……

他能感觉到,自己和戴少宁的关系远了。

而这,不单单是因为他有了戒心,戴少宁同样如此。

他的戒心来自于工作,戴少宁为什么呢,韦嘉童,还是许建文案?

唉……

……

向驰叹气的时候,欧阳也在叹气。

她对韩珠说道:“师兄,你要明白一件事,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你的妥协只会让他们觉得你心虚。”

袁文涛拿着洗好的茶杯进来了,对欧阳说道:“劝他干什么,等他那根弦崩到极致,自然而然就反击了。”

欧阳道:“就怕还没反击,自己先抑郁了。”

韩珠顶了一头油发,羽绒服的袖口上有一滩滩的水痕,往日锃亮的皮鞋也布满了灰尘。

他痛苦地捂住脑袋,“你说得对,我是应该振作了。”

袁文涛把皮包收拾好了,说道:“既然要振作,那就赶紧,欧阳你带他去食堂,好好吃个饱饭。”

欧阳背上双肩背,“师父说的对,吃饱了才有力气悲伤。”

师徒二人裹挟着韩珠下楼,到一楼后,袁文涛自己回家,两个徒弟则一起去了食堂。

食堂是分局最有烟火气的地方。

负责盛菜大爷大妈大概也知道韩珠的悲惨遭遇,对他甚是热情,红烧排骨给双份,包菜粉丝给双份,咸菜也是双份。

几份菜打下来,餐盘里满满当当。

欧阳道:“化悲愤为食欲吧。”

韩珠哭笑不得,把餐盘往她这边推了推,“心是好的,可我哪儿吃的下啊。”

“上年纪的人是这样,比我们小年轻热情。”欧阳夹了几筷子,“我在京州过年时也是,遇到的大爷大妈基本上都问一答十……”

说到这里,欧阳忽然想起了李奶奶,脑海中飞快地闪过了一个念头。

韩珠道:“那是你运气好……”

他欲言又止。

欧阳把注意力放在眼前,试探着问道:“我想,温家人和申家人都比较难搞吧。”

韩珠冷哼一声,“申恒的爷爷和爸爸总是沉着脸,很少有笑模样。我岳父也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一个,明明喜欢找二奶,却总拉着个驴脸教训我。说实话,要不是丽萍去看心理医生后好了许多,我都想跟她离婚了。”

说到这里,他的眼泪刷地一下流了下来,“如果我和她离婚,她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欧阳道:“有些女人越是难过,就越喜欢消费解压,只要外部条件还在,她就难逃此劫。”

坐在隔壁的尹方圆插了一嘴,“欧阳这话说得太对了,我前妻就是,高兴了买衣服,不高兴也买衣服,我那点辛苦钱不够她一个人花的。”

韩珠释然了,不再用筷子一下一下地戳米饭,夹起一块红烧肉放在嘴里,含含糊糊地说道,“温丽萍也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