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驰道：“刚进宝嘉丽。”
欧阳没有他的身高，什么都没看见。
向驰道：“她们背对着我，我看不见她们的脸。你去选一件，顺便看看和她在一起的都有谁，最好记下样貌。”
欧阳不喜欢那种珠宝，很多都不是纯金，价格虚高，她没地儿带，她妈不会带，毫无意义。
但她也没说什么，看清楚人就行了，买不买在她。
国际奢侈品店，没几个人敢进，顾客实在不多。
欧阳为了不让人侧目，把背包扯下来，从里面拿出向驰给他们准备的小拍立得，脱下平平无奇的羽绒服外套，盖住了相机。
她穿着师母打的手工毛衣搭配名牌牛仔裤走了进去。
人漂亮，衣着是不是奢侈品就没那么重要了。
几个售货员看了她几眼，继续服务坐在沙发上谈笑风生的几个阔太太。
欧阳走到她们的对面，一边低头看耳钉，一边凭感觉把拍立得对准了那几人。
……
向驰在中岛看一家黄金饰品，余光始终在欧阳身上。
他看得出来，欧阳对饰品不感兴趣，注意力全在那些女人身上。
卖黄金首饰的女售货员惊艳地看着他，“先生，今天情人节，给女朋友买礼物吗？”
向驰无法否认，便在一堆粗细不等的手镯上扫了一眼，指着其中一只最粗的说道：“我看看那只。”
“那只啊。”售货员愣了一下，“先生真有眼光，这是我们这里克数最大的古法手镯，实心，总共58克，古朴大方。”
向驰拿到了手里，圈口可调节，外面没有任何花纹，里面雕着蝙蝠和梵文。
他说道：“开票吧，我要了。”
“好的，先生。”售货员眨眨眼，赶紧把票开了，像是生怕他后悔。
……
向驰交完钱回来，欧阳正好出来。
他问：“听到什么了吗？”
欧阳道：“正月十五有个慈善拍卖会，她们正在为山区孩子读书难的问题殚精竭虑。”
向驰的唇角牵向一侧，勾起了一抹冷笑。
大概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这样的向驰着实把售货员给惊着了，她使劲扒拉身边的同事，“我的妈呀，太帅了这人，太有气势了吧。”
欧阳道：“你很适合演大反派。”
“是吗？”向驰从售货员手里接过首饰盒，放到欧阳手里，“玫瑰花太容易凋谢，还是送婶子这个吧。”
欧阳感觉手里一沉，立刻往回一推，“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向驰道：“人都看着呢，别推了。”
宝嘉丽厅的苏如兰出来了。
向驰转过身，拉着她的胳膊往南走。
欧阳知道，这镯子她不收也得收了。
情人节收个大金镯子，这事别说传到单位，就是跟爸妈都解释不清。
行吧。
不算无功，受禄便无不可。
她一不做二不休，把镯子拿出来，直接套到了手腕上。
黄橙橙的颜色搭配细嫩嫩的白皮肤，还挺好看。
欧阳快走两步，在向驰面前晃了晃，“这一掌下去，对方鼻梁骨必折，我谢谢了啊！”
向驰冷峻的眼里有了一抹笑意，“你喜欢就好。”
上了车，拍立得的照片已经有了充分的显现：苏如兰在几个中年妇女之间巧笑倩兮，混得如鱼得水。
欧阳道：“没看到和戴少宁有相同特征的人，但这个人和韦嘉童有点像。”
向驰辨认了一下，“眉眼有相似之处，或者……这是她姑姑？”
他给宁安打了个电话，挂断后，告诉欧阳，史沛然走了，宁安正在商场对面的咖啡厅里盯着喝手磨咖啡的聂宏杰。
欧阳把巧克力拿出来，放在杂物箱里，“这个牌子不错，微苦，不齁甜，你要是饿了可以吃一颗。”
她关上车门重新进了楼道。
向驰把巧克力拿出来，拆开包装，捏出一颗放在嘴里……
口感细腻，嫩滑柔顺，巧克力的香气浓郁，不甜不腻，微苦。
一切刚刚好，就像某个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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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如此偶遇
◎他看见你了吗◎
欧阳上到商场一楼时, 收到了梅若安的短信，“你在工作吗？”
她还是没回复他——不回就是不爱, 她希望他能明白。
从天桥穿过街道，下桥就是“暖阳咖啡”。
欧阳把金镯子卡在手臂上，推开了咖啡厅的门。
欧阳和宁安对上了视线，没有左顾右看，径直过去坐下。
宁安压低了声音，“你们怎么样？”
欧阳道：“还行。”
还行，就是有收获。
宁安守了好几天，等待的就是这一刻。
服务员过来了, 欧阳点一杯美式加两个可颂。
宁安问：“可颂是什么？”
欧阳道：“法式小面包。”
宁安咋舌，“没吃过, 可真是涨见识了。”
欧阳从背包里拿出小镜子，假意补妆, 瞄了眼坐在窗户旁的聂宏杰。
聂宏杰在看报纸, 但只要有人推门进来，他就会警惕地抬眼。
服务员把咖啡和可颂送了过来。
欧阳抢在宁安前面把账单结了，正准备脱下羽绒服, 去趟卫生间, 就听到门开了, 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哎呀，今天买太多东西了，小梅总，真是多谢你了。”
“不客气，申哥的表姐就是我表姐。”
……
宁安伸长脖子, 用嗓子眼儿挤出来的声音说道：“千万别回头, 你师兄他老婆就在你身后。”
欧阳点点头, 心道，和温丽萍一起的是梅若安，难道他看到自己了？
不一定。
看到了也没关系，刚才他和向驰一起，现在是宁安，只要长脑子就该知道她有任务。
而梅若安从来不缺脑子。
原本单纯的外线侦查任务有点儿微妙了啊。
欧阳喝一口咖啡压压惊，再用餐巾纸包着可颂尝了尝。
咖啡香浓，可颂外皮酥脆，内里香软，味道都很不错。
她把另一只面包给宁安推过去。
这时，身后传来了那二人的对话声。
欧阳立起了耳朵。
“韩法医走的那么急，瓷湖有案子了吗？”
“对，分局一找他就是有案子了。”
“他不是请假了吗，为什么不让其他人去？”
“他师父忙不过来，欧阳请年假，好几天没上班了，你不知道吗？”
“我刚给她打过电话，没打通。”
“嗐，欧阳性子野，要不……你再打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