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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男配是女郎(156)+番外

与被索虏人麻痹的百姓不同,沈凤璋以及其他人,每时每刻都在警惕着来自对岸的攻势。为抓紧时间,许多人都是没日没夜地在办事。身为这场建康之战的总指挥,沈凤璋甚至已经三日没有好好睡上一觉。

那些先前因为繁重的任务而对沈凤璋生出埋怨的官吏们,在见到如同群蚁一般,密密麻麻涌来的索虏士兵时,才猛然惊觉多亏了沈凤璋死命的催促。

正因为沈大人的催促,他们才能恰好在索虏人攻城之前,做好迎敌的准备!

安排在九座城门前的士兵轮流着朝五兵尚书衙门跑来,将对岸索虏人进攻的情况以最快的速度禀报给主将们。

五兵尚书衙门,身着明光铠的青年眸光灼灼,带着无尽威压,扫视过在场众将领,“众将听令!”

“末将在!”

“建康九门,分派诸将守护,若有丢失者,斩!”

众将齐齐领命,声震天地,“末将领命!”

建康九座城门,正面迎接索虏大军的宣阳门归了沈凤璋。

住在宣阳门附近,慌乱不安,正在抓紧时间收拾东西的百姓,忽然间听到一阵响声,如闷雷一般滚近。

他们不由自主放下手头的东西,跑到街上一看。

街面上,一队人马庄严肃穆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从远处朝宣阳门行来。走在最前面的青年将军一身银色铠甲,在冬日下反射着耀眼明亮的光芒。望着这支前来的队伍,百姓们那颗惶恐不安的心,忽然间莫名安定下来。

精兵们顺着宣阳门四散开去,各自找到自己的位置。

带人登上城楼的沈凤璋眺望着远处腾起的尘埃以及尘埃中的人影,眼眸凝重。收回目光,她冷肃着声音,高声。

“战端一开,非死不退!”

“违令者,斩!”

“临阵倒戈,投降者,斩!”

城墙之上,旌旗猎猎,一声声杀气腾腾的斩,随风灌入所有人耳中。

这场决定所有人生死存亡的建康之战,正式拉开序幕!

第106章 天降救兵

初春料峭的寒风如刀锋, 冰冷中又带着几丝如铁锈一般的猩红。

不知不觉之间, 八日已过。

索虏大帐中,宇文焘正与部下开会商讨攻城之事。这次南下,一路皆格外顺利,如有天神相助一般, 不论是宇文焘还是其他索虏将领,都满怀信心,野心勃勃, 想要一举打到大周最南边的朱崖洲,将整个大周收入囊中!

攻打建康时,宇文焘信心满满。大周皇帝病重, 监国的皇子冲动莽撞,宇文焘根本没有将这个才十几岁,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放在眼中。

万万没想到, 正是不被他放在眼中的建康, 现在却成了他夺取大周的阻碍。

“主上,已经查清楚了。对面守城的主将姓沈, 名凤璋, 乃是苍头翁沈彦之后人。据投靠我们的周将朱元宾所言,此人为人果断刚毅,心狠手辣,颇有心计手段,不是善茬!”

一位人高马大,五大三粗的索虏将领从鼻子里哼出气, 带着对叛将朱元宾的轻蔑,不快道:“当然不是善茬!否则,怎么能带着一万多人守住建康整整五天!”

“我还以为大周都是群脓包、软脚虾,没想到也还有个人物。”

坐在上首的宇文焘也微微颔首,恍然,“原来是苍头翁的后人。”

始兴郡公沈彦之虽然已经过世许久,但其赫赫威名,仍被许多人铭记。沈彦之有偏头痛,吹不得寒风,为此他常年带着一顶苍色帽,苍头翁一称。昔年战场上,但凡听到“苍头翁来了!”,所有敌人皆闻风丧胆,四处逃窜。

宇文焘眯了眯眼,沉吟片刻,脸上不快逐渐褪去,他吐出一口浊气,轻轻冷笑一声,“就算是苍头翁的后人又如何。哪怕是苍头翁在世,也没办法打破如今这个僵局!”

他们固然攻不下建康,然而城里的居民也出不来。用不了多久,等城中粮食耗尽,容不得他们不打开城门!

宇文焘所想的,正是沈凤璋担忧的。

建康毕竟是都城,百姓富庶,家中皆有余粮,只要外面的索虏人打不进来,百姓也就由最初的惶恐不安,逐渐平静下来,甚至很快适应了这样的生活。在他们看来,那位姓沈的大官就是战神在世,只要有她在,他们就能安然无恙。

沈凤璋却没有这些百姓这般乐观。

宣阳门城墙上,身着明光铠的青年望着远处黑压压的索虏士兵,长眉紧蹙。

兵力在损耗,军粮在减少,甚至连箭支的数量都撑不了多久。

从建康到武陵郡,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大约是一天功夫,若是鲁将军第一时间调兵遣将,拔营出兵,路上大约需要六天。

然而现在,八天已过,却半点见不到援兵的影子!

一团朦胧隐约的白雾从沈凤璋口中呼出,她眉眼凌厉,一对眼珠幽黑不见光亮。

看来,她只能启用第二套方案了!

深深吸了一口气,沈凤璋不再犹豫,转身大步朝城楼下走去。那一身银色的铠甲,在初春清晨的料峭寒风中,显露出几分杀意与萧索。

刚刚跨下最后一级台阶,沈凤璋便见一名部下从远处纵马而来!

对方一见沈凤璋,甚至来不及放慢速度,直接从马上跳下了来,在地上翻滚了两圈,跪倒在沈凤璋跟前。

“大人!援兵来了!”

沈凤璋精神一震,“怎么回事?!”

“在西掖门!援兵是从索虏人后方攻过来的!”

西掖门?!沈凤璋来不及多问,直接抢过一旁士兵的马,翻身上马,狠狠一挥马鞭,朝西掖门而去!

在离西掖门还有一段距离时,沈凤璋便听到金戈相击之声,以及喊打喊杀之声。

真的来了!

越靠近西掖门,空中的血腥味越重,潮湿的晨雾甚至都隐隐显出浅浅的红。

翻身下马,沈凤璋朝那些见到她后,想要行礼的将士们做了个拒绝的手势,径直朝西掖门城楼走去。

她快步迈上台阶,身上铠甲的甲片互相碰撞着,发出铿锵有力的撞击声。

“具体怎么回事?”急促的撞击声中,响起沈凤璋的声音。

西掖门的副守将跟在沈凤璋身边,快速解释着情况,“索虏人本来像之前一样在挑衅我们,忽然间,他们后边队伍里出现了骚乱。我们起初以为是营地里打架,没想到过了会儿,一支速度极快的骑兵队突然从冲进他们后方,冲乱了整个队列。”

接下来的情况如何,沈凤璋已经亲眼看到了。她站在城头,望着下边厮杀的两方人马,长长呼出一口气,眼眸亮到惊人。

看来,鲁将军还是以国为先。

不对!

沈凤璋神情忽然一凌,她定睛,仔仔细细往人群中瞧去。

一马当先,以一当十,如同一把锐利的长枪,将整个队伍搅得血肉模糊,身着玄色铠甲之人,是沈隽!

鲜血飞溅,落在他脸上,将那张无情得脸庞映衬得越发冷酷与凶残。沈凤璋立在高高的城墙上,目光不由自主被吸引到沈隽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