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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男配是女郎(146)+番外

她看着反应迟钝的沈隽,心惊不已。怪不得系统刚才的任务是让她保住沈隽的命,如今外边大雨倾盆,溶洞里边阴冷潮湿,他们的衣服又都已经湿透,条件如此艰巨,一个不甚,沈隽可能就要命丧于此了!

不管是出于任务还是沈隽方才救她的恩情,她都不能置沈隽于不顾。

用力掐了掐掌心,疼痛让沈凤璋逐渐冷静下来。

她环顾四周终于找到了一块地势稍高一些,看上去较为干燥的地面。

“沈隽。起来。”沈凤璋朝沈隽喊了一声,却见他虽然顺着声源看向自己,看似眼眸专注认真,实际上却早已失了焦距,仿佛什么都未听见。

犹豫了一下,她朝沈隽走过去,打算自己搀扶沈隽换个地方。

刚往前跨了一步,尚未跨进离沈隽三步远之处,昏昏沉沉,神志不清的沈隽陡然之间清醒过来,眼眸冰冷锋利如刀,看上去颇有威慑力。

沈凤璋动作一顿,刚想重新想办法。忽然发现沈隽周身凌厉的气势竟然莫名其妙又缓缓收了起来。

尽管浑身越来越滚烫。脑袋也有些晕。然而沈隽仔细辨认之后仍认出了眼前之人乃是对他情深意重的沈凤璋。

他下意识觉得沈凤璋是值得信赖的。

将沈隽扶到略微干燥的地方后,沈凤璋往腰间的蹀躞带一摸。

很好,空空如也。

所有东西都已经被泥石流中冲走了。

她抿了抿唇,转头去看沈隽。犹豫了一下,她朝沈隽低声说了一句。

随后,她伸手朝沈隽腰间的蹀躞带探去。

沈隽衣衫穿得太过单薄,沈凤璋找东西时,指尖无意间碰到了沈隽腰间。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滚烫的热度烧到她的指尖。

半晌之后,沈凤璋长舒一口气,起身用摸到的匕首割下一片衣服下摆。

她走到暗河边,用冰凉刺骨的暗河水将沾了泥沙的布料冲洗干净,随后,拧干水,朝沈隽的额头搭去。

尚未碰触到沈隽的额头,一只手便出人意料地一抬,紧紧抓住沈凤璋手腕。

陷入半昏迷的沈隽,猛然睁开眼,凝视着沈凤璋半晌,在辨出那张熟悉的脸庞后,他才重新闭上眼。如同满是警觉的豹子,在发现环境安全后,重新开始打盹休憩。

尽管奇怪,沈隽为何对自己如此信赖。然而在这个时候沈凤璋也没空多想。她抓紧时间,替沈隽重新搭上帕子。

沈隽的身体素质果然非常好。沈凤璋只不过是换了几次帕子,便发现沈隽的温度似乎已经降下来了。哪怕仍在半昏迷之中。他原先紧皱的眉头也已经微微松开。

……

沈隽是被传到耳旁的噼里啪啦木柴燃烧之声吵醒的。

沈隽的第一反应是他似乎已经很久没有睡过这么好的一觉了。然而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并不在将军府中,而是刚刚遭遇了山洪。

他猛然睁眼,不远处跳动着的橘色火堆最先引起他的注意。

跳跃着的火光照映在守着火堆的青年身上,光与暗之间,对方原就出色的五官显得越发立体精致,如同一座雕像。

听到响动,火光边的那人转过头。

“醒了?感觉怎么样?”

沈隽盯着沈凤璋,默不作声。半晌才缓缓开口的,“我觉得似乎退烧了。”

他能感觉到自己腿上的伤口已经被人处理过了。在这个地方能够帮他做这些事的。除了沈凤璋还能有谁?

他起身走到沈凤璋身边。走姿看似正常无碍,然而细看却能发现微微有些一瘸一拐。

沈隽走到沈凤璋身边,没了倒映在她脸上的火光,他发现沈凤璋脸色惨白得似乎有些发青,如同蜡块一般。

他看了看地上收集起来的那些柴火,全都已经削掉潮湿的部分,仅余下中间那一部分尚未湿透的干柴,

他方才出去时,外边雨下还下得非常大。哪怕未曾下雨,找到这么多柴也并非易事。

沈隽深吸口气,望着沈凤璋那张苍白得略显透明的脸庞,一种从未有过的怜惜与心疼之情出现在他心头。

早在马匹出问题的时候,沈隽就明白这次动手脚之人乃是谢勇。毕竟这次的马匹,都是由谢勇负责的。

虽然他没有将谢勇当做心腹,但也一直觉得谢勇是忠于自己的,然而谢勇这次的所作所为令他略感难堪。

这次如同当头棒喝,直截了当告诉他:他没把对方当心腹,对方也没有把他当主人!

幸好他很久之前,就已未雨绸缪,将谢勇调出卫队,同时将手下的卫队一拆为二。

这回若仍是谢勇任卫队首领,恐怕有没有人来救他们他都不敢确保。

然而,面对谢勇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背叛,沈隽惊奇地发现除了对自己不够狠,竟然还对谢勇抱着一丝侥幸的不满难堪外,心里竟没有多少怒意。

他此刻的心情都已被沈凤璋所占据。

这个世界上唯一不会背叛他的人,大约只有沈凤璋了。

想到这里沈隽心中忽然涌出一种再也抑制不住的冲动,想要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诉沈凤璋。

他深吸一口气,稍稍清了清略显干哑的喉咙,看着沈凤璋一字一顿,缓缓开口,“阿璋,我知道你心悦我。我心亦如彼心。你可愿与我一起,共览天下万里江山?”

第98章 自作多情

橘色的火焰跳动着,照映着倒垂的钟乳石, 在溶洞石壁上投下巨大的阴影。

“噼啪!”

木柴燃烧时爆裂的脆响在突然寂静的溶洞中格外清晰。

沈隽看着坐在火堆旁, 保持着添柴动作的沈凤璋, 出口前笃定的心莫名荡起波澜。他忽然感到有些不对劲。

沈凤璋坐在地上,如玉石一般修长的手握着燃烧的木柴一段, 一动不动。火光照在她脸上,为那苍白面容添上几分亮色的同时,亦在那挺拔鼻梁一侧投下淡淡的阴影。光与影之间,保持原先动作不曾改变的沈凤璋似是一尊历经亘古的石像,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他下意识朝腰间佩玉摸去,却摸了个空。

深呼一口气, 沈隽凝视着沈凤璋静默的侧脸, 重新开口,“我知道你一直都顾虑着你我之间的血缘关系,实际上——”

沈隽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将自己最大的秘密在这个时候, 毫不犹豫拿出来说给沈凤璋听, 就为了让她打消顾虑。

事后, 冷静下来的沈隽回想这一幕,发现他其实是因为心底的不甘以及那一分莫名的惊惶, 这些都让他一时失了理智,孤注一掷。

“实际上,你我并无血缘。”沈隽下意识舔了舔开始发干的唇瓣,视线牢牢锁定住沈凤璋,试图从她神情中看出任何端倪, “你阿父当年带我回府另有目的,我与沈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阿璋,我知晓你一直爱慕我。现在你知道我俩没有血缘,你可愿与我一起?”沈隽以为自己重复说出这句话时,神情坦然镇定,然而实际上,他脸上早已不由自主显出忐忑之色,说话的声音更是他未曾料想的发颤打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