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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男配是女郎(144)+番外

站在马车前的沈凤璋, 凝眸望着这些百姓,听着他们各式各样的感激,心中微微有些感慨。她步入官场的初衷只不过是想借此让自己生活得更好一些,不要被人鱼肉而已。

哪怕是这回来义安,固然有部分原因是觉得自己有原著做外挂,可能比其他人更有解决疫病的思路,然而最主要的原因也是因为系统的任务。

没错,沈凤璋刚离开建康,便接到系统发布的任务,要求她前往义安郡帮助男主。

然而此刻看到这些百姓真挚的眼眸,听到他们一声声发自肺腑的感激,沈凤璋在生出几分喜悦之余,又有些羞愧。

尽管这次来义安郡出了些状况,不仅染上了疫病,还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但是,看到这些恢复健康的百姓,沈凤璋一时又觉得自己这次来得很值。

沈隽站在一旁,不动声色地凝视着沈凤璋的侧颜,将她几多变化的神情收入眼中,眼眸深处掩映着几分喜爱之情。

曾经被他紧紧克制住的情绪,在知晓沈凤璋的真实性别后,仿佛如洪水泄了闸一般倾泻而出。如今的他,只要一想到沈凤璋曾经为自己做的那些事,想到她对自己那么深厚的感情,就觉得沈凤璋哪里都好,是那么惹人爱怜。

“走吧,时间不早了。冬天天黑的早,待会儿天色昏暗,你们行路不方便。”

望了望天色,沈隽朝沈凤璋好意提醒道。

沈凤璋转过头,冷淡又不屑轻蔑地瞥了沈隽一眼,无视他独自上了马车。

被留在身后的沈隽无奈地笑了笑,苍灰色的眸子如同温柔的潭水。阿璋还不知道他早就已经知晓她对自己情根深重,还在故意摆出这么一副模样来掩饰她真正的感情。

收起心中的想法,沈隽朝身后的部下们看了一眼,带领着部下跟上沈凤璋的马车,护送沈凤璋以及其他医师们离开义安县。

跟在后边的士兵们骑在马上,望着前方的队伍,忍不住低声聊了起来。

“我以前听说将军跟沈大人关系不好。现在看来,果然是谣言。将军事务繁忙,竟还主动提出护送沈大人离开义安郡,将军对沈大人真是太好了。”

跟在一旁的谢勇听到这些话,面上不显,心中却尤为愤懑不满。好!真的好!谢皇后和老主人若是知晓自家后嗣的所作所为,恐怕都要被气活过来。

果然是留着一半赵家人的血!和赵家人一样不成体统上不了台面。

自从发现沈隽对沈凤璋有异样感情后,谢勇又暗地里偷偷查了查沈隽其他情况。哪怕谢勇如今已经由暗转明,手下的势力也不再如先前那般庞大,但他到底是曾经的谢家暗卫领袖。尽管沈隽做的非常隐蔽,但谢勇还是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哪怕查到的不多,但在谢勇看来,这些足够证明真正的沈隽并非一直表现出来的那样光明磊落,有君子之风!

想到自己查到的那些东西,谢勇脸上窜上郁色。

不论是谢皇后还是老主人,都是光风霁月之辈,沈隽哪里担得起谢家后裔这四个字!

谢勇望着前方那架马车以及跟在车旁的那人,脸上神情渐渐凝重。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下意识握紧手中缰绳。

沈隽虽然不成器,但到底是谢皇后用性命保下的独子,也是老主人留下的唯一血脉。不过,另一个……谢勇眼眸一暗。

沈凤璋与沈隽两人,半点未曾察觉谢勇心中的变化。

此刻的沈凤璋坐在车厢中,听着马车旁极为规律的马蹄声,不知不觉间陷入沉思。沈隽到底想做什么?她总觉得自己醒来之后,沈隽的表现就有些古怪。

譬如这次主动要求护送她离开义安郡。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雨滴打在车厢上的密集声音打断沈凤璋的思路。透过门帘,她发现外边又下起了雨。

这段时间,好消息一个接一个,不仅疫病有了对付的法子,原先阴雨缠绵的反常天气也慢慢恢复正常。天空终于开始放晴。

现在这雨,还是这段时间放晴以来第一次下雨。

这雨来得如此突然,又格外来势汹汹。

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便从小雨转为大雨。

坐在马车中的沈凤璋有马车遮风挡雨。骑在马上的沈隽以及其他部下却一下子被雨淋得个浑身湿透。

“将军找个地方先躲躲雨吧!”

“好!”义安郡多山,他们此刻正行在山道上。沈隽记得这里不远处便有一座供来往行人歇脚的亭子,他领着部下朝亭子方向奔去。

“郎主,坐稳了。”

车厢外亲自驾车的刘温昌见状,转头朝车厢里的沈凤璋低声叮嘱了一句,也一抖手里的缰绳,加快速度,追上大部队,

沈凤璋只听到刘温昌喊了一声响亮的驾,随后马车咕噜咕噜转动的声音便一下子急促起来。她能感觉到,马车越行越快。

这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停下来,再这样下下去,势必要耽误她回建康了。沈凤璋正这样想着,忽然感觉到,马车在快到一定速度后,并未减速,反而再度快起来。

怎么回事?这样的速度似乎有些危险。还不等沈凤璋想问清楚,她就听见车厢外也有人在喊:“刘大人,马车太快!雨下这么大,这样太危险了!”

在听到这样的提醒后,沈凤璋察觉到,马车的速度并未降下来。

她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马车出问题了!

果然下一秒,她就见刘温昌转过头来,深吸一口气,冷静道:“郎主两匹马都不受控制了。”

尽管刘温昌声音冷静,然而在沈凤璋看不到的地方,他神情里却显出几分焦灼。这两匹都是精心养护的好马,膘肥体壮,四蹄有力,此刻又像是被人下了药,又像是比下了药更加狂躁,他一时竟然制不住它们。

“吁!”

就在这时,一双手从旁伸出,一把抢过刘温昌手中的缰绳。

刘文昌一抬头便见沈隽冷着脸,神情肃穆。

疯狂暴躁的马匹力气极大,强拖着车厢往前,然而在沈隽的拉拽下,这两匹马终于渐渐慢下来。

两匹马发了疯,奔过去的前方是悬崖峭壁。见到两匹马被控制住,刘温昌心中微微松了口气。如果还制不住两匹马,他就只能一掌劈死这两匹马了,但这么快的速度,劈死马后,骤然停下,很可能会让郎主受伤。

车厢里的沈凤璋虽然神情镇定,稳稳坐着,但在察觉马车速度减慢之后,犹如长枪一般挺拔的坐姿稍微放松了一些。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看似缓和下来的马匹忽然间剧烈抽搐了一下,嘶鸣一声,彻底发狂,拖着车厢朝前方撒开四蹄狂奔而去。

正拉着缰绳的沈隽也未曾料到手下的马会出这样的状况。眼看着发狂的马正拉着马车往悬崖冲,他死死咬着牙,手上紧紧抓住缰绳不放,手背上青筋暴起,显出几分狰狞。

“把沈凤璋叫出来!”沈隽一边与发狂的马匹僵持角力,一边冲着刘温昌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