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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明珠之我娘是吕雉(1025)+番外

“不出,我们去通天阁,殿下还记得通天阁吗?”张良问起通天阁,刘元微笑地道:“记得的,我们在通天阁放纸,雪花满天飞舞,洒落在长安的每一个角落里,我们还在纸上写了一句话,跃然纸上,乞再现百家争鸣。大汉今日之繁华,纸的功劳甚伟,留侯的功劳甚伟。”

张良道:“不及殿下。”

“我们确定要这么互夸下去吗?”刘元笑笑地问,张良也笑了,“不了,我要带殿下去看日出。”

刘元应了一声,“这些年陪留侯看了不少地方的日出,还从未想过要看长安的日出。长安,大汉,都美。”

幽幽地叹息,是眷恋,是不舍,落在张良的耳朵里,揪痛张良的心。

好在通天阁到了,张良背着刘元上到了顶层,刘元想到了当年的一些事,“当年,一大筐的纸我帮着留侯拎了上来,而现在,却要留侯背上来。”

不知是不是越老,从前的记忆便越是清晰,从前的她,如今的她,再也不是从前的她了。

心下感慨,张良道:“我背着殿下不好吗?”

“好。”有得必有失,人生自来如此。

而他们也终于登上了顶楼,张良的额头已经渗出一层层的汗,刘元拿出帕子为他轻轻地拭过,张良握紧她的手,“为了殿下,良也算年老习武了。”

“当年留侯再习武的时候还未年老,只是青年罢了,只是武先生怎么也想不到……”想到张良去请武朝教授武艺的时候,武朝的反应,当然也是对张良的幻灭,谁能想到聪明绝顶如张良,却是一个学不好武的人。

彼时武朝笑得那叫一个开怀啊,思来想去还是强行让张良练武,学得好学不好是其次,最重要是身体好,能多护着刘元。

“殿下也要笑话我?”张良如此问,刘元连连摆手道:“不曾不曾。我只是欢喜,留侯不是神人。”

人总会有一些缺点,如同刘元。可是刘元一直想找到张良的缺点,总寻不出来,反倒是练不好武,明明大有一样的练,明明大家都是一样的学,像刘元一点就通,还能举一反三,张良却在练武一事上,总寻不到要点,也就学得皮毛。

张良让刘元坐在一旁,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摊好在地板上,从此处看去,正好可以看到东边,那里恰是太阳升起的地方。

张良抱着刘元过来,让她靠在他的身上,刘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日出日落,如同人生人死,总是逃不过的。”

应了一声,张良低下头亲吻了刘元的额头,静坐许久,“这么多年,殿下从来不问我在族谱上添改了什么,现在也不问?”

明明极是好奇的东西,刘元却从来没有问过。

“留侯明知我的好奇却从来不说,你既不说,我又何必问?”

“殿下问了,或许我会说。”

夫妻你一言我一语的,最后对视一笑,张良道:“我不说,因为我相信不必我说,殿下也懂得。”

张良说着,从袖中掏出一本东西,刘元一看上面写着族谱二字,“张氏的族谱?”

“嗯。带在身边许多年了,一直没给殿下看,殿下会怪我吗?”张良一直都带在身边,如同他方才说的,若是刘元问了,他会说的。

“为何要怪?留侯等我问,我却等着留侯给我看,不过都有各自的心思和打算,没事的。”活到这个地步,在意的太少,张良一直都陪在她的身边,这便足矣。

“因而,我才会说,殿下早已经懂了,看与不看,都无所谓。”张良轻声地说来,刘元笑了,“那便不看吧,我们看日出。”

没有接过张良递来的族谱,张良拿了回来,“好,我们看日出。”

没有再说其他话,安静地等着,看着太阳慢慢地升起来。

通天阁是长安最高的楼阁,放眼可以看到整个长安,也是长安城第一处看到太阳升起来的地方。

第一道曙光出现,张良握着刘元的手一紧,刘元好似一下子醒了过来,“太阳升起来了。”

“嗯,殿下快看,太阳升起来了。”张良应着刘元,随着第一道光透出来,慢慢的,东边似是烧起了一团火,云层都被染红了,那道光越来越亮,鸡鸣之声而起,人们随着太阳的升起,鸡鸣而动,新的一天,开始了,渐渐传来的声音,令刘元笑了。

“真美对不对?”刘元靠在张良的肩上笑着问。

张良应了一声,而刘元道:“我去后,我身边的人烦劳留侯安排了。菱青,就让她带人都回到陛下的身边吧。”

“回到陛下身边,他们才能活。阿花随我最长,我若是走了,只怕她也会随我而去,琼华有韩驹,有孩子们,她只有我,也只为我而活,若她不在,就让她葬在我的身边。”

“好。”张良应着,刘元道:“还有一心,她死得最早,却是为我而死的,也将她葬到我的身边吧,她与阿花一样,一辈子孤苦伶丁的,我活着还有人为她扫墓,我不在了,怕是再也不会有人记得她。跟着我,记得我的人,也会记得她们的。”

“好!”张良再应一声,刘元愧疚地看着张良,“我谁都对得起,独独对不起你。”

“我有殿下,殿下有我,足矣。”知刘元所指的正是无子承嗣一事,但于张良来说却是好说。

“你我居于高位,做了许多,虽然无子,天下万民都会供奉我们,他们都是我们的传承。”张良并不觉得苦,子嗣不可强求。他这辈子有刘元,早就已经觉得够了。

“得遇留侯,刘元三生有幸。故,元去后,望留侯一切珍重。”刘元请求,这辈子张良守着她,无论他想做的事或是不想做的事,都为刘元做尽了,她不在了,就让张良去做他想做的事。

“好。”除了一声好,张良说不出其他的话来,“留侯最了解我,知道我不愿意死在榻前,这样看着日出,看着生气勃勃的大汉而去,最好。谢谢你。”

凑近张良,吻过张良的唇,“能嫁给你,相守一生,真好!”

“我也是。”张良回应刘元,刘元笑了,还是那样灿烂的笑容,张良看着她慢慢地合上了眼睛,手渐渐松开,再也没有了呼吸。

张良眼中含着泪,唤着一声殿下,却再也没有人会回头应他一声留侯,而那份族谱早落下,随着风吹过,打开露出其中的内容。

最后一页上写着,张良,字子房,妻刘元,汉始元公主,而有一批注,此生此世,无妾无子唯此妻。

当年,张家的人未偿不同有想给张良送妾的,张良不胜其烦,因而写上此言,断尽了张氏族人念头,也断了杜慧的念头。

开皇二十八年,始元大长公主薨逝,举国同哀。

看到刘元尸体之后,不到一个时辰,琼华发现阿花死在了刘元的棺木前。

汉康帝刘简听闻阿花随主而去,又有刘元遗言,许阿花葬于身侧,还有一个一心,当年为救刘元而逝,刘元以帝礼葬入皇陵,在其身侧,总还是容得下阿花与一心的容身之地,而琼华与刘简请求,若有一日百年,垦请葬于刘元之侧。刘简许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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