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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明珠之我娘是吕雉(1018)+番外

“回味无穷。好像每一回入口的感觉都不一样。”韩信如是说。

“然也。”刘元点头表示确实如此,再给韩信续上。

而她,只是陪着韩信喝几口,韩信喝着也等着,等茶都喝到无味了,刘元从袖中拿出一瓶东西,“大将军知道这是什么?”

“殿下送我的?”韩信看了一眼不以为意,只是反问刘元。

“应该说,这是我给大将军备的。”刘元如实而答,韩信笑了,伸手拿过,“能让殿下费心备下的礼,韩信很高兴。”

随后即打开了,里面的东西却是无味,韩信道:“会痛吗?”

“不会。”刘元肯定地告诉韩信,韩信再道:“殿下时日无多了。”

“应该说就这两日了,我赶着回来,就为送这样的东西给大将军。”刘元说来,好像自己说的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韩信笑了,“能在死前见到殿下一面,甚好。”

说罢已经将瓶中的东西一饮而尽,朝着刘元笑笑道:“死在殿下的手中,韩信死而无憾。”

引得刘元笑了,“这辈子刘元对谁都问心无愧,独独你,对不住你了。”

她在的时候,不管她在哪里,韩信但凡有异动,刘元都能控制住韩信,让他永远也不可能为祸大汉,可一但刘元不在,韩信,他会不会反,会怎么反,谁也不敢保证。

韩信摆摆手道:“若不是殿下,高祖皇帝在的时候我就已经死了,能多活这么多年,还是让殿下亲自动的手,韩信死而无憾。”

刘元没有接话,只是看着韩信,“你啊你,一身的才华,行军打仗的本事更是万里挑一,却为何是这样的性子?”

一个当了多年的将军,执掌了偌大一个北境的人,依然不知道自己要什么,韩信想打仗,哪怕将匈奴赶到了漠北,他还想继续杀下去,这也是为何当年召他回长安,而再也不许他回北境的原因。

“匈奴人强悍,早晚有一天他们还会回来的,不将他们赶尽杀绝,谁也别想过上太平的日子。”韩信冲着刘元大声地喊。

他知道刘元为何调他回京,因为他杀得太狠,而大汉的军队,不能随他一起疯,容军的将士,刘元带兵的准则是能少死一个将士就少死一个将士,但韩信不在乎死了多少人,他只在乎自己有没有赢。

一次又是一次的弹劾,一次又一次的刘元去信提醒,让他适可而止,韩信听进去了?

没有,韩信听不进任何人的劝,在知道刘元一定会不顾一切的保证粮草供应的情况下,他的目标只有一个,杀得匈奴片甲不留,好似这般就能将他心中的怒火全都释放出来。

刘元看着韩信,“大将军,大汉的太平得来不易,谁都不能毁了,包括你。”

韩信朝着刘元笑了,“殿下的心中大汉为重,故而哪怕你就因为这个大汉而落得无子无女的下场,你也从来不悔。”

刘元的身侧,并无后人,到了最后,不是没有人劝张良纳个妾,至少为张家留个后,然而张良从来听不进去,他这辈子,不管什么原因,他只有刘元一妻。

“为何要悔?”刘元反问韩信,她为什么要后悔,又有什么值得她后悔的呢?

“子女都讲缘份,人生本就不可能十全十美,我此生得到的够多,没有孩子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刘元的心力并没有过多的留在孩子身上,早些年刚知道的时候会觉得对不起张良,想让他离得她远远的。

张良却留下来了,既然留下来了,刘元为何还要想不开。

韩信道:“我也早料到自己的结局,因此殿下提议我成亲时,我没有答应,也是同样的原因。”

“为何大将军不想,你什么都不在意,连家人和孩子都不要,正是因为你没有束缚,更叫人不放心。”一个本就不能自制的人,再无所约束,妥妥就是一头发疯的猛虎,纵虎伤人,如何能够。

“连殿下都容不下我,是信该死。”刘元没有什么人容不下,多少功臣,他们都善始善终了。

看看彭越,他的儿孙都往北境去,他们立下功劳时,朝廷该用还是用,并不迟疑。

只有他,从始至终都有他,是大汉朝所容不下的,也是刘元所容不下的。

第一次韩信看着刘元的眼中充满了恨意。他只是想当一个自由的人,为什么,为什么就那么不被世人所容?为什么?

“你看着我,第一次有了恨,是因为你相信我。一直都相信的,如你所说,我动手杀你,落在你的眼里,你认定了自己该死。可是,你还是不平的,不愤的是不是?”刘元询问,韩信道:“当日萧丞相与惠帝和殿下说的话,我都知道。”

话音落下刘元惊了,不可置信地看向韩信。

韩信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丞相当日与陛下和殿下说韩信时,恰好叫韩信的同乡听见,因而在多年后与韩信重逢,提醒了韩信。殿下可知,当日我是怎么跟同乡说的?”

“大将军是相信我的。”刘元笃定地告诉韩信。

韩信点头道:“是啊,我是相信殿下的,我相信,不管有多少人说我韩信不好驯服,也驯不服,信都是可以相信殿下,你也一定会相信我的,就因为你冒死救我,哪怕明知道高祖杀我利于天下,你还是救了我。”

韩信落了泪,他最相信的人,终还是没有相信他,这也是为什么刘元拿出瓶子时,韩信毫不犹豫地服下了。

刘元看着韩信的泪,认识韩信那么多年,刘元还是第一次看到韩信落泪,叫刘元顿住,随后道:“我不知大将军为何找不到目标,于我而言,这个天下真好,好得我都不想死。”

韩信哭着,却叫刘元说起这份难过时惊住了,看向刘元。

刘元道:“你知道吗?大汉很大的,我与留侯走了这么多年,还是没能走完,真想再继续走下去,可是我身体已经撑不住了。”

“我与留侯说,我还没能看到的风景,希望活着的他能帮我去看。这句话,我也想留给大将军。长安一个小小的侯府呆着多闷,没有仗打,难道就没事做了?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看山高海阔,你会发现自己渺小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记。你这一生,做到了多少人拼尽一切都没能做到的事,你已经很出色,不再需要证明自己。”

轻声细语的说来,韩信却不可置信地问道:“殿下,殿下的意思是说,这瓶子里什么都没有?”

“有啊,水而已。”刘元俏皮地说,韩信都喝下小半天了,却还是没有反应,所以瓶子里并没有毒,没有!

“想对不起你的,可是一想,你这一辈子最相信的人就是我了,怕是除了我,你再也没相信过谁。我若当真动了手,你,该有多绝望。”一如刘元所想,韩信是绝望的,绝望得连问都没问原因,刘元才将瓶子递出来,他便接来喝下了,喝下了好,喝下一了百了。

“你视我为知交好友,作为好友如何能伤了你心,辜负你的信任。我不怕别人相信我,我只怕人人都不相信我,只要有人相信我,我就不会辜负旁人的信任。可是,我的日子不多了,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刘元冲着韩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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