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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宝贝(29)

申莽点头,在吃的方面,花宝总能无师自通。

花宝搜索网页信息,拿着笔在白纸上记录下操作过程。把准备工作全部交给申莽。

第一次正式下厨,谨慎为主,花宝用了快四个小时的时间才做完十道菜。

十道菜,申莽负责切菜,负责翻炒,负责颠勺,花宝只负责指挥。

最后一道可乐鸡翅端到餐桌上,克里和四个怪崽已经整整齐齐地坐下。

为了自己接下来的十多天能有个高质量的生活环境,花宝在开饭前提了要求:“明天星期天,咱们一块大扫除。”

克里笑呵呵地点头,眼神一直留在饭菜上。

其他四个还是跟平时一样暮气沉沉,对花宝的话无动于衷。

一大早,捂得严严实实地花宝挨个敲门,最后跟着她大扫除的,除了她老哥,只来了个“抑郁症患者”小四。

花宝把沾水抹布递给小四,让他跟她一块擦窗户。

“我比你大两岁,你该叫我姐姐的。你看过丧尸片没有,你现在的样子不用化妆就能出演。脸色憔悴和病态一部分是营养没跟上,另一部分是缺觉。”

“克里大叔喂不好你们,你就自己喂自己。我昨天去牧场溜达了一圈,里面奶牛还有羊,每天喝点羊奶或者牛奶,既能补充营养还有助于睡眠。”

“做饭,你不会吧,我会。今天中午,你跟在我后面学做饭,学会了就能自己做给自己吃,我们国家领导人有句话说的特别有道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继续忽悠:“我们昨天吃的晚饭就是从超市买的菜,有点小贵,你要是学会了做饭,就在别墅周围种点菜,即搞了绿化又省了钱,一举两得。”

“调料一类的没办法,只能去超市买了,咱这里距离超市不远,开车的话只需要十五分钟。但你未成年,不能开车,跑着去的话大概四十多分钟左右。这里没有化工厂没有污染,空气清晰。跑着去能开阔心胸也能锻炼身体,你这身板太弱了,容易被人欺负,……”

“抑郁症患者”不吭声,花宝一个人撑住了场子。

申莽举着水管对着高处的窗户冲水,听着花宝颠三倒四的英语中强势追加的国语,想着这孩子不吭声的原因也许有很多种,其中的一条定是听不懂。

不能指望一个爱玩爱闹的人会持续干重复性的枯燥劳动。在花宝从他手上抢过水管,自己一个人玩的兴奋尖叫时,申莽很淡定。

小辫子大叔赶早从牧场回来,加入这个一个玩闹两个干活的队伍中。

“FloBaby,来点水。”小辫子大叔大声说道。

“Yes ,Sir!”花宝配合着把水管冲向窗户。

故意地从申莽身上喷过。

申莽抹了一把脸上的水,从二楼阳台上跳下来,接通水管,半堵着水管,水急速呲向半空。

一个彩虹在水雾中挂在了花宝的上空。

震惊于这突入而来的美丽,花宝扔下手上的水管,扬着头像个小疯子一样不停地转圈圈。

“咻——”清脆尖利的口哨声从克里大叔的嘴里发出,“哈哈哈哈,好小子。”

德戈转头看看站在阳光下的两人,又看了看笑容灿烂的克里,继续擦玻璃。

在花宝充满感染力的欢笑中,他对着倒影在窗户里的自己抿了抿嘴,有点怪异,有点丑。

窗户擦的明亮,整个客厅都敞亮了。外面的工作完工,室内的工作正在进行。

在欢快的音乐和花宝不着调的哼唱里,克里大叔滑着舞步把桌布和沙发罩扔到洗衣机中。

如果仔细看,就能看见小德戈的手指也在随着音乐用力。

“小四,来做饭。”花宝站在厨房门口对着趴在桌子地下擦地的小德戈喊话。

这一次,小德戈洗菜切菜,小德戈翻炒颠勺,花宝负责教导。

餐桌前,劳动过的四个人坐齐,其他三个不劳动的人还在自个的屋子里长蘑菇。

“有慧根!”花宝拍了拍小德戈的头。

花宝的动作太快,德戈没能躲开。

“好好吃饭!”申莽拍了拍花宝的头,动作极快。

德戈低头吃饭,他只吃摆在自己前面菜,不碰也不看其他的菜。

花宝嘴里嚼着饭,含糊不清地对德戈说道:“人如果长久地不说话,人的语言表达能力是会退化的。”

克里大叔附和着花宝的话:“我也听人这么说过。”

附和的不成功,被花宝瞪了一眼。

花宝努力扭转乾坤:“不是道听途说,而是有科学依据的。”她的科学依据就是那部“狼孩”电影。

德戈低着头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申莽给花宝碗里夹菜,花宝把筷子换成勺子一大口一大口地吃,想象着她嘴里的是红烧牛排。

德戈与花宝同时吃完同时上楼午休,花宝不忘告诫:“你一个人回到屋子里的时候,找两本书念上一念。如果学中文的话,可以来找我,免费的家教。”

餐桌上剩下克里和申莽。

克里:“Your girl is sunshine。”

申莽摇头,笑:“在公司,她是大宝贝。在家里,她是惹事精。”

克里:“在我心里,她是阳光。”

申莽看向远处的花宝:“在我心里,她是一种满足。”

第22章 穷乐

花宝哭的稀里哗啦, 卫生纸不停地在脸上胡乱地擦着。

申莽听到这大动静, 站到花宝的身后, 安静地看了五分钟的电视剧, 快速地掌握了故事情节。

男配正在死。

关键是花宝看的不是“白血病”偶像青春恋爱剧,而是热血爱国抗战剧,一集死一个男配。

“射杀者使用的是M16A2步枪,其瞬时空腔的挤压和撕裂几乎忽略不计。这个男配没有穿防弹衣而且身形单薄, 弹头通常无害通过, 顶多在身体上留个小洞。”

申莽站在专业角度上分析了这个男配死的极其荒谬。

花宝瞪大她一双红肿的眼睛, 扭身跪坐到沙发上,紧紧地抱着申莽的脖子。

“这是在撒娇?”申莽挑眉, 取笑。

花宝抽泣着说道:“老哥, 老妈说我是观音坐莲下的女童, 金刚护体百毒不侵。”

申莽忍着笑,连连点头。

花宝继续哽咽着自夸:“老爸带着我去山上算过命, 我命特别好, 福气大运气大,只要多做善事就能活到130岁,有望打破吉尼斯纪录。”

申莽失笑:“概率很大。”

花宝松开申莽的脖子,把脸在他的腰上左右蹭了蹭,鼻涕和眼泪全抹了上去。

申莽惩罚地敲了下花宝的脑瓜,把短袖上衣脱掉扔到沙发上。

花宝露着大白牙, 傻笑。

申莽从房间找到一件短袖衬衫穿上, 走到楼下, 花宝正捏着草莓吃。

“克里大叔给的。”花宝献宝,捏着一个草莓放到申莽嘴里。

申莽顺势坐到花宝旁边,扫了眼电视机,里面正在播放脱口秀。

“不看了?”

花宝懒洋洋地侧坐在沙发上,头靠在申莽的肩膀上,两只光脚丫在半空左右晃荡,一大颗草莓一大颗草莓地往嘴里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