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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宝贝(17)

花宝将信将疑地就这老干妈吃下一个馒头,还是心慌。

只能使出最灵的一招了。

“妈,我心里慌慌的,给上点香吧。”花宝给方书梅打电话。

方书梅听了心里咯噔地一跳,她教书育人大半辈子,从理智上知道要相信科学,但自从有了闺女,她就感觉有些事儿就邪乎了。她知道闺女是她求来的,所以闺女出生在十月一鬼节这一天,她每年都点香烧元宝来感激。在闺女四岁,啥都懵懵然半懂不懂的时候跟她说姥姥在梦里跟她要钱了。她赶紧跟在老家的弟弟打电话,一问,惊的她浑身出了一层冷汗。因为收麦再加上老家弟弟承包的山核桃到了采摘的时候,忙来忙去,竟忘了去坟上烧香。

“行,我上山烧香,你在家好好带着,哪里都不要去,心里不慌再出去玩。我跟你爸把这里的房子退掉就回家,你在家好好吃饭。”

方书梅叮嘱完,一改往日的从容自若,着急忙慌地开始折元宝,手上折着元宝嘴里念叨着全家平安。

花爱国喝着枸杞茶,摆着悠哉哉的样子,装作不在意地问:“闺女刚才给你打电话了?怎么没跟我说话?”

方书梅撇过去一眼,继续忙活手上的活儿,“闺女心里慌,明天你陪着我一块去山上拜一拜。”

花爱国眉头皱了皱,心里合计着要抓紧时间回家看看,这么长时间没见着闺女,他心里也慌。

打完电话,花宝琢磨着这两天,她得乖乖在家待着,前年她右眼不停地跳,她就不信邪地出门遛弯,眼睁睁地看着一辆轿车被水泥大车压成饼,吓的她三天没睡好觉。

吃一堑长一智,她必须得乖乖在家待着。

想着家里没吃没喝的,花宝一个电话打过去:“央央,你下午来找我玩的时候,去超市拐一趟呗,给我捎带水果、薯片、面包。我最近有不祥的预感,不能出门。”

暴央央对着电话吼:“什么不详的预言!懒死你算了!”

暴央央训着花宝,下午来的时候,还是抱了三大袋子的吃喝。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电视上重播的电视节目,抱住薯片抢着吃。

暴央央:“中考成绩下来了,你好奇不?”

花宝瞥过去一眼:“不好奇。”

暴央央笑的得意:“除了语文作文扣了五分,英语作文扣了一分,其他的我全部满分。”

花宝淡淡地“哦”了一声,她一点都没有被惊喜到,她已经习惯了,从幼儿园到初中,牛角怪都是妥妥的第一名。

暴央央长舒一口气,整个身体都处在极度放松的状态,“再开学,我就去首都上高中了,我爸妈给我弄了个首都的户口,计划着上完高中去国外读大学。”

花宝傲娇地想着自个要是去国外读大学,方女士估计会哭晕过去,没办法她就是这么个舍不得撒手的大宝贝。

暴央央看不得花宝这幅“这个世界我最宝贝”的小样,掐着花宝最近吃出来的游泳圈,问了个深奥的问题:“你的人生规划是什么?”

人生规划?

花宝认真地想了,还真没有,她能欢乐地过一天就算一天。

暴央央很早就开始规划自己的人生,口若悬河地说着自己最近制定下来的计划:“我打算上了高中选理科,在国外大学报考微生物学,然后继续深造,申请硕博连读,在MN上发表几篇专业论文,争取在NA上发表论文。攒够了这些资质,就能在国内的一流大学里当教授了。”

“很难在NA上发表文章?”花宝注意到暴央央在话里用了“争取”这两个字。

“特别的难。”暴央央自信却不自负,如果是MN,她能自信她能够在上面发表论文,但NA,她想要在上面发表自己的研究成果,很难很难。去年,回首都过年的时候,表舅所在大学的一个有留学经历的博士,拿着一篇NA上发表的文章,就直接把其他的竞争者刷下去了。

暴央央给花宝解释:“在国内读研和读博士,都是靠学分来争取奖学金,在国内核心杂志发表了一篇文章,会有4个学分。在MN上发表文章,会有8个学分。而如果在NA上发表了一篇文章,直接50个学分,走到哪里都是牛人,申请教授或者申请各种国家科研资金都能开绿灯。”

花宝的眼睛blingbling的看向暴央央,此时的暴央央在她心里一米八。

暴央央点点头,接收到花宝的崇拜,“我还小,高中三年,再加上大学四年,研究生三年,我就不信我努力十年还不能在微生物界有所成就。”

花宝十万分的配合,连连点头,语气真挚:“一定能成为专家。”

暴央央顿时豪气万丈,“走,去吃大餐,姐请客!”

花宝萎靡:“不能出去。出去了一定会有倒霉事儿。”

暴央央收拾好自己制造出来的零食袋,拿着包站在门口,笑眯眯地挥挥手:“那你就继续在家养膘吧,我要去吃大餐,逛商场买衣服,电玩城里玩游戏。自个慢慢在家发霉哈。”

花宝面无表情。

在零食即将吃完的时候,花爱国和方书梅大包小包地回了家。

花宝嘴里啃着玉米棒,一脸惊诧地瞅着老爸老妈,“老爸,老妈,你们是去整容了吗?半年不见,年轻了十岁!”

疲倦的方书梅顿时来了精神,摸了摸脸,又看了眼花爱国,笑道:“平时没注意,你一说,还真是,脸上的皮肤都变好了。”

花宝连蹦带跳地窝到方书梅怀里,使着劲儿地亲了方书梅一口。

方书梅已经抱不动亲闺女了,搂着拍了拍闺女的背,笑着说:“还是有妈好吧?”

花宝在电话里不说,心里是可着劲儿地想老妈老爸,如今两人回来了,也不知道那根神经搭错了,就觉的那个心里委屈,委屈着委屈着就掉起了泪。

花爱国大半年没见自个的宝贝闺女,刚见面就瞅见闺女掉眼泪,心疼坏了,忙上前用袖子给闺女擦泪,嘴里哄着:“不哭,不哭,以后再也不丢下咱家宝贝一个人在家了。”

掉眼泪也是情绪上来了,等发泄完,花宝一抹泪,把方书梅和花爱国往旁边一丢,全身心地投入到开包裹找惊喜的乐趣中。

花爱国傻眼了,他闺女三秒前还哭的泪汪汪的,他安慰的话还没说完,这一茬子就已经过了,时间快进了?

方书梅淡定地拉着愣神中的花爱国去洗漱,她早就知道她亲闺女的眼泪不值钱。

花宝正沉浸在方书梅和花爱国带回来的新鲜物时,手机响起,她的心神不在手机上,直接把电话夹在肩膀上,两只手还忙活着拆包裹。

“moximoxi,有事儿快说?花宝正忙着。”花宝模仿着电话服务员的声音,模仿的惟妙惟肖。

申莽躺在手术台上,沉寂了多天的眼睛重新染上了笑意,“胖,过来照顾你哥,你哥受伤了。”

花宝拆包裹的速度慢了下来,继续嬉笑着问:“还有人能伤到你,伤到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