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ncy忐忑地坐到小板凳上。
花宝脑海里滑过戏曲脸谱，跟小喵并排坐着，从她的化妆包里翻出不同的色彩开始画。
“这是在画鬼脸？”小喵被花宝大开大阔的化妆动作吸引住了。
花宝认真地纠正道：“这是中国传统艺术文化中的脸谱。”
小喵背过身，悄默默地从手机上搜索了下“脸谱”这个关键字，再对照花宝在Lancy脸上折腾出来的图案，不像。
小喵诚实地说道：“姐，你画的不像脸谱，更像鬼脸。”
花宝摸索着下巴，站在远处左走两步右走两步，从不同视角观看，“你不懂，脸谱是传统艺术文化，我画的是与时俱进的现代化脸谱。”
在那股邪气的盲目崇拜心理下，小喵越看“鬼脸谱”越觉的好看，撒娇道：“姐，你画完Lancy的，也给我画一个。”
花宝豪爽道：“马上就轮到你了。”
花宝在Lancy脸上下笔更是“心随意动”，完全抛去了世俗，信手涂鸦。
站在一旁老僧入定般的老绅士管家牢牢地记住花宝使用的工具，琢磨着卸妆的工具。
捧着小喵这张嫩生生的小脸蛋，花宝全程用着不同色号的口红来画“鬼脸谱”，比Lancy这个初步追求“写实”的脸谱比较起来，小喵这张更注重“写意”。
其他十几个老幺排排站等着，等的不耐烦的直接对着镜子开始照着Lancy的“鬼脸谱”在自个的脸上涂鸦。
瞧见Sean竟然把指甲油往脸上涂，老绅士管家不忍心地闭上眼睛，他家少爷是有所图，你们这是何苦呢，一群傻孩子。
二十张浓妆艳抹的鬼脸闯入了学生会办公室。
秘书长一口水呛到嗓子眼，咳嗽的惊天动地，她去找花宝的时候，他们还在雨里疯癫，一眨眼，怎么就又换了一个风格。
副主席脸色黑沉沉地扶了扶眼镜，“现在不是万圣节。”
花宝用充满神圣感的语气善意地解释道：“我们这是形体艺术。”
Eve紧跟其上，“维护校园和平，反对校园暴力！”
其他小伙伴诧异地看向Eve，反应真快。
Eve按捺住心中的得意，这是花姐为了弥补他上次垮台的损失，特意给他准备的台词！不知道真相的你们真蠢。
他们二十个人顶着一张“鬼脸谱”行动了一天，成为了校园一道独特的风景。
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人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来偷看，看完又是一阵诡异的眼神，如此循环着。
到了傍晚，忙了一天的申莽回到公寓，就看到花宝一脸的鬼画符。
现如今，申莽不用打电话刻意询问，就能从旁人嘴里知道花宝的最新动态，当看到她满脸的鬼画符时，他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
花宝坐在小板凳上，昂着花里胡哨的脸蛋，一副乖乖巧巧的淑女样。
申莽托着她的下巴，一点一点给她擦掉脸上的妆，好笑地戏谑道：“今天出尽了大风头。”
花宝怡然自得：“我在弘扬中国传统艺术文化。”
“就这鬼画符？”申莽拿着镜子，给她照了一下脸上歪歪扭扭的线条。
花宝仗着老哥没有看见其他人的脸，睁着眼睛说瞎话：“我脸上的是小喵画的，她不懂中国艺术，画的有点欠缺。我画的是其他人的脸，那才是真正的脸谱艺术文化，形象具体与优美流畅完美地结合在了一起。”
申莽戏谑地笑看了花宝一眼，从上衣口袋里掏出Lancy管家刻意送给他的照片，二十个鬼画符，画面相当壮观。
花宝选择性地遗忘了刚才话题，举着照片，啧啧称赞，“没想到，老绅士竟然还是一位隐藏的摄影家，这抓拍的角度有讲究！”
花宝隔日就把照片放大，挂到了广播室中，与破旧暗沉的广播室和谐地融合到了一起。
花宝还是无名无分的一名普通学员时，她折腾出的一出一出的戏都是局部消化，在她加冠了“学生会主席”这一层头衔后，她再折腾出的戏席卷着整个的巴赫学院。
不知抽了哪门子的疯，美术课程的老师竟然以二十个小团队的“鬼脸谱”照片为素材，让学员们尽情地发挥想象的空间。
美术课程里的大王子小公主，有写实派的，有抽象派的，有花宝不理解的乱七八糟派。
这些作品被美术老师在全校人都必须经过的公共场所展示了出来。
花宝这张占据“鬼脸谱”画作大半个空间、吐着舌头、翻着白眼的大鬼脸给每个巴赫学院学员留下了无法忽视的“阴影”。
劳特和桑迪结团去学生会办公室挖到了花宝，桑迪捂着眼睛，语气娇媚地夸张道：“现在我都不能看你脸，一看你，脑子就不由自主地闪过你的大鬼脸。”
花宝心平气和，这话，她听的不下三十次，走在小路上，每个她不熟悉却熟悉她的人总会突兀地说上这么一两句话。
要怪就怪那帮子不好好画画的美术生们，明明她的头只占据了照片的五分之一不到，到了他们的画作里，她的头就占据了一半！甚至更过分地占据了整个画作！良心呢！
Lancy还不走心地安慰她，说她的脸更灵气！
鬼的灵气！
她那个时候就是想努力地吓唬Colin。
讲道理，Colin一定跟美术老师有某个不可告人的关系！
过来几日，二十个人来到Colin给他们收拾出来的办公室里听课，Colin轻松随意的讲完课，对着花宝这张辛苦地维持“面无表情”多天的脸，笑道：“画了你整张脸的油画去参赛了。”
花宝不要脸的说道，“沾了我的幸运值，不想赢都难。”
Colin点点头，继续笑道：“有史以来，第一次拿下第一名的桂冠。美术老师邀请你去做他们的模特。”
花宝瞪过去一眼，“不去！你果然跟美术老师有一腿，之前的照片是不是你给他的？”
Colin坦诚地点点头，“这么有丰富多彩有感情的照片必须分享。至于Noe呀，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
花宝猛地一愣，脑补了一场家庭伦理大剧，紧急调用全身八卦细胞，察言观色地小心翼翼道：“你跟着你的父亲还是母亲。”
Colin仍然一脸的笑模样：“我们家族没有你现象的那些斗争，我们一出生就决定了财产拥有额度，往日了相处最多的是保镖和雇佣，只有过年过节才会与家人见上一面，谈不上感情，也就谈不上私人恩怨了。”
花宝了然，他们的家族能发展至今，定然也是有一套内部规矩在，估摸着没有她在电视剧里看到的那些爱恨情仇了。
“你跟Noe感情很好？”
Colin模仿着花宝以往地动作，托着下巴认真地思索了一下，“感情不错。”
花宝就地起价，“既然感情不错，给他亲情价，一节课XX磅。”
Colin佯装着“吸了一口冷气”的“震惊”脸，“你要价正狠。”
花宝一脸“看乡巴佬”的表情，“我是大老板，按照公司的纯盈利，地上有钱都不能捡，捡的瞬间我已经损失了几十倍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