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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城令(27)+番外

“咬我啊?!为什么不咬!”随便紧闭着眼睛狂怒地吼着,“我警告你一定要吃得干干净净!不要像那两个孩子那样啃一半剩一半!你不是最讨厌我挑食吗?啊?!!”

“……嘲……”

还是不见动静。

他睁开眼去,眼前这“人”仅仅是凑过来歪着头,血红的眼睛看着因为他张嘴吼而掉落在他脸边的烟,喉咙里发出咕咕的声响。

“……嘲……”

一只手被松开,因为对方腾了只手出来将那根烟刨开老远。

随便眼睛朝着烟被丢走的方向愣了一愣,接着,呵呵笑了起来。

“是了,”他哑着嗓子边笑边说,“你讨厌这味道。我身上多久没有烟味了?有五年了没有?”

他将被放了自由的那只手臂抬起来挡在眼前,仍是笑着,那笑却越来越苦,“我居然为了你戒烟这么久……”

“……嘲……”

“不,不是为你戒的,”他放开手摇了摇头,咬着牙看着对方的脸,一字一字慢慢道,“是为季逸林戒的,你不是他了。”

他突然间腰上使力膝盖再次一顶,将对方掀开在地,接着爬起来揪起对方衣服将之推到床边,一手扣住对方头狠狠地按在床上,抓起先前掉落在床上的枪来就死抵住对方太阳穴。

整个过程,那只曾经是季逸林的丧尸都没有再反抗。

“为什么不咬我?”他将枪口重重的往下抵着,“怎么不动了,啊?!”

“嘲……”

“是不是只有我不咬?”哑声问,“是不是只有我?丁丁呢?阿贵呢?赖老板娘呢?啊?”

“……”

“是不是你?!为什么是你?!为什么都是你!”他吼着,手已经开始抖了起来,“这个洞是怎么回事?!被咬的他们是怎么回事?!你到底听不听得懂我说话?!你到底变成什么样了!啊?!”

“……”

同往日里一样,他的话就像搬了块石头猛砸进水里,却连波纹都没起半点,悄无声息地沉入水底。

那双赤红的眼睛没有任何感情地望着他的方向,喉咙里持续发出低吼声。

旧日里或严肃或冷傲、或柔情或无奈的俊朗面孔,公园里看着他和莹莹笑闹间不经意露出的淡淡笑容,执行任务时撑在他身后的坚实胸膛,激情时紧紧缠绕他的双臂,厨房里举着面粉互相挥洒打闹的两个身影,全都化在对方那双死灰一般的血染的眼里,破了碎了。

他是给自己骗了,那些都没有了,早就没有了。

他退了一步,按住对方脑袋的手松开,改成双手握枪。

“是我的错,没有听你话!最后一个任务,我失败了……”

一滴泪从随便眼中淌出来,滑过脸颊上那道长而丑陋的疤痕。

“以前任务失败,都是你在帮我善后,这次……只能我自己!”

他闭了眼,扣着扳机的手指剧烈地颤抖着,缓缓曲起来。

“……嘲……”那只丧尸一动不动地看着枪口,仍是没有挣扎。

随便的手抖着,一直一直抖着,曲起一半的手指……却完全曲不下去。

“啊……哈……”他大口喘着气,好象被无形的压力逼得不能呼吸一般。

“……啊啊啊啊——!!!”

他丢了枪踉跄着退后了好几步,一直退得撞到后面墙上,双手抱头弯腰痛苦地哭喊起来。

“啊啊啊啊啊——!!!”

下不了手!下不了手!无论如何都下不了手!!

始终还有希冀,它没有反抗,它没有咬自己,也许不是它,也许真的不是它,它不会主动伤害人,它只吃自己带去的腐尸,那个洞只是它怕被其他人发现,为了方便逃跑才挖的,或许还根本不是它挖的,或许以前就有,或许它什么都没有做,丁丁是自己跑了出去,赖老板娘是来之前就被咬了,阿贵……阿贵是意外……或许是他乱跑了进来,吓着它了……

——这样的解释连自己都觉得好笑!

“哈……呵呵呵呵……哈哈哈哈!”随便由大喊变成了大笑,直笑得直不起腰来。脑袋里一片混沌,痛得厉害,他感觉自己要疯了,真的要疯了,马上就要疯了,或许已经疯了!

够了!够了!够了!

“……你为什么不咬死我!让我死了吧!我不要再受这种罪了!你吃了我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季逸林,我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再折磨我了!”

“嘲……”低吼声突然近在耳边,随便又哭又笑地抬起头来。对方偏着头盯着他,露出獠牙的嘴微微开合着,突然抬起一只手,指甲在他脸上刮过。

痛。但随便没有叫出来,只是呆呆地看着它。

那丧尸看着自己的指甲尖上,一点透明的液体。喉咙里仍旧发出着不明意义的低吼。

它抬手,又在随便脸上刮了一下,看了看,可能已经意识到指甲没什么作用,接着换了手掌贴上去,沾了一手的咸湿。又换了另一只手的手掌,把随便另半边脸上的泪也给抹掉。

随便呆呆地看着它的动作,直到头被它按在先前被自己磕断肋骨、有些凹陷的胸口,才意识到自己被安慰了。

“啊……啊……”他低声嘶喊着哭出声来,双臂环上对方的腰,慢慢收紧。

为什么,为什么成了丧尸了还是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还要这么温柔!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嘲……”

随便猛地抬头,手下一使力,将对方一把推开,接着扑上去推着它一直按回床上。

他的眼睛布着血丝,比身下压着的对方还要红似的,眼泪还在不停地往外涌。手下却开始狠狠撕着对方的衣服,然后脱掉自己的。

青白的皮肤完全袒露出来,烛光下透出只属于死亡的暗色。黑色丛林里的物事疲软着,永远不会再立起来了。

随便重重地、毫不温柔地将对方翻过身去,压在它身上,泪水滴滴洒在它肩窝里。

他低头吻了下去,近乎啃咬地用力吻着,一路顺着脖颈吻到腰臀。

冰冷灰白的肌肤上连半点血色都没有泛起,变异后的皮肤厚实,也丝毫没有咬破啃伤。

但是没有关系,泪水一直不停地顺着吻滴落,泪痕替代以往的吻痕。

他伸了两只手指进去,粗鲁地扩张着。

很冷,很冰,很硬,很干。

没有生气,没有温暖。只感觉到死亡,只感觉到窒息,只感觉到绝望。只有撕心裂肺万骨俱焚的痛苦。

但即使如此的痛苦,也还是要继续。

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要证明什么,要表达什么,要宣泄什么。

同样粗鲁地对待着自己的分身,强硬地蹂躏撸动,强迫它硬起来,强迫它进入对方阴冷的内里,强迫它动起来。在它被冷得软掉滑落出来之后,固执地搓揉它强迫它再次立起,再次进入。

你知不知道做爱是什么?有爱,才做。无爱的做爱,那只是性交。

可以的,我们还能做爱。还有爱的,还能爱的,还可以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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