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堕仙(157)+番外

印暄双眼泛红,如同受了激的野兽低吼着,腰腹腿一齐发力,将他抵在壁柱上死命抽插顶撞,股肉拍击发出啪啪脆响。

印云墨被他颠得头晕目眩,觉得心魂都要被业火般无尽的快感彻底销融了。

印云墨浑身汗湿地躺在床榻上,慢慢平复喘息。

舱室内四下一片狼藉,满是打翻的物件与飞溅的淫液。印暄从背后搂着他,阳具还依依不舍地深嵌在道侣体内。

印云墨拱了拱后背,似在催促。他这才拔出来,白浊立刻从嫣红翕动的后穴里汩汩漏出,流过布满红痕的修长大腿,滴在被面上。印暄着迷地看着这番靡艳美景,片刻后方才起身,倒了杯温茶,将印云墨抱在怀中,伺候他喝下。

印云墨口干舌燥地连喝三杯,长舒了口气,道:“暄儿险些要了叔的老命……”

印暄笑着亲吻他的眉心、鼻尖:“要不了,舍不得。”说着将粘腻在他颈上胸口的湿发一缕一缕拨开,又在他酸痛的腰间轻轻按摩,极尽温柔缱绻。

印云墨懒洋洋道:“收拾,沐浴,我要睡一觉。醒了咱们同去踏青,赏桃花、放风筝。”

印暄任由他的小六叔指使,施法瞬间将房间恢复原样,又变出了个热气腾腾的大浴桶,抱着印云墨坐进去。

鸳鸯戏水,少不得搂搂抱抱、磨磨蹭蹭,末了果然走火,在浴桶中又来了一次。事毕后印云墨连手臂也抬不动,被印暄抱起擦干,赤身卷着被子一同睡下。

那厢秦阳羽随驾回到宫中,挨了顿不轻不重的责罚,印晖饭也不让吃,赐他在演武场站了整整一宿。

翌日晨光熹微,印晖一身劲装来到演武场,一戟将剑柄挑到秦阳羽手上:“来,与朕一战,看看你这些年,是不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秦阳羽虽在风露中伫立通宵,精神却依然抖擞,目中精光内蕴。他稍微活动了一下筋骨,疏通血脉,挥剑光如匹练,向当朝天子毫不犹豫地斩下。

“好!”印晖大喝,戟锋斜挑而出,与他战做一团。

半个时辰后,两人犹自戟来剑往、缠斗不休,劲风卷得林木欲折,连上空云气都被搅得翻涌如浪。

秦阳羽突然撤剑,大喊一声:“不打啦!”转身就朝场外走去。

印晖劲气尽吐,刺向他后背的一戟险些收不住,划破了两层衣衫,堪堪擦过皮肉。“——不要命了!”他怒骂秦阳羽。

秦阳羽一屁股坐在青石地面:“不要了,没意思!”

印晖瞪着他看了半晌,知道这小子又犯了犟,没奈何丢了长戟走过去,全无天子威仪地往他身边一坐。

“你到底在想什么?”印晖问。

秦阳羽抬头看天,悠悠白云倒映在他清澈的眸子里,飘忽着一种去留随意的超然。他沉默良久,方才低声说:“我不想成婚。”

印晖拿他真没办法了,叹气道:“不想就不想吧,再拖几年,反正你还年轻。”

“以后我也不想,别耽误人家姑娘。”秦阳羽木然道。

闪晖眼神发毛地盯了他片刻,下定决心似的,将胳膊往他肩上不三不四地一搭,浑然是同战壕里的两个肝胆相照的兵卒:“我是不知道,那个……那个有什么好的,但若是你真喜欢……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毛病。”

秦阳羽瞥了一眼与他勾肩搭背的天子,腹诽:你才有毛病。

印晖又叹口气,道:“我能接受的底线,便是你先娶妻留后,对子嗣凋零的秦阳一族、对年老体衰的骁国公有个交代,而后爱纳几个娈童就纳几个,别去青楼楚馆,不干净。”

秦阳羽打了个激灵,鸡皮疙瘩竖了起来,不可思议地转头看他:“什么……娈童是什么鬼?”

印晖以为他真不懂,解释道:“不是什么鬼,就是些白净漂亮的少年或男子……咳,跟你说这些做什么!总之,娶妻生子是你身为秦阳府独子的责任,由不得你愿不愿意——”

秦阳羽几乎要跳起来,打断道:“谁说我喜欢娈童?涂脂抹粉、不男不女的东西,谁他娘的喜欢那些!”

印晖皱眉:“你喜欢更有男人味、英武雄壮的一类?”

秦阳羽一张俊朗面皮涨得通红,厉声道:“我要是喜欢这一类,何必舍近求远!”

印晖被他吼得愣住,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秦阳羽啪地打落肩膀上的手,起身指着皇帝的鼻子道:“你以为我是断袖?从军十几年,同吃同睡多少汉子,我断谁了?”

印晖顾不上斥责他的犯上之举,追问道:“那你去什么长春苑,拒什么婚!”

“微一真人的关门弟子灵墟,最近都混在市井青楼,说是要破色欲劫,我要找他只能去那种地方。我进去只喝茶聊天,不行?”秦阳羽咬牙切齿,“还有,我想像临央先祖那般,出家修行、体悟大道,成什么婚!”

印晖听了前一句,刚放下的心又被后面一句猛地提起来:“什么?你、你要出家?”他腾身跃起,一巴掌拍向秦阳羽,登基十二年来第一次爆了粗口,“你他娘的还不如断袖了呢!”

秦阳羽硬生生受了他一掌,口角渗血,倔强道:“那你说说看我该做什么?跟那些富贵公卿一起喝酒看戏、斗鸡走马?还是去校场上看那些从未闻过血腥味的花拳绣腿?我的马要老了、剑要锈了,生出的髀肉不能磨马鞍,如今四海升平,哪里有我的用武之地?我被关在这繁花似锦的京城,就跟鸟被关在笼子里一样,除了朝天唧唧啾啾叫几声,还能怎样?”

印晖怔住。

秦阳羽说起了性,大有苦水一倒三千里的趋势:“你不知道,我做梦都想回到战场上!我想听金戈铮鸣、厮杀声起,想看旌旗翻卷、血溅长空,想要领着大颢雄师南征北战,开疆辟土!”

“——我如何不知。”印晖喃喃道,一道沉寂多年的光芒在他眼底隐隐跃动,“我感同身受!可治国凭借的不仅仅是开疆辟土,你作为将帅可以好战,我身为君主,却不能穷兵黩武!”

“我知道。”秦阳羽冷静下来,轻叹口气,“所以我退而求其次,去出家修道,洗炼内心。或许多少年后的某一天,战火重燃,皇上需要我了,便来传唤,哪怕我已皓首苍颜,只要手里还握得住这柄剑,势必披挂上阵,为吾主征伐天下。”

印晖心情激荡之下,忍不住一把抱住了他,将他的后背紧紧压向自己的胸膛:“秦阳……好兄弟!”

秦阳羽与他鬓发交触,沉声道:“我还记得当日许下的诺言——若有并肩作战的一日,愿将后背彼此托付。可我知道,与皇上并肩作战的机会是不会再有了,所以改一改——若还有为君而战的一日,愿将身魂性命,尽数托付!”

印晖虎目含泪,低声道:“是我错了,不该拘着你。我以为给你一比荣华富贵、封妻荫子,便是最好的赏赐与回报。我自己被这黄金囚笼锁久了,失了野性,竟想把你也锁进来,陪着我一齐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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