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穿越扶摇九天(123)+番外

此时已是午后时分,盛夏时节的午后正是日头最毒的时候,太阳光火辣辣地投在地面,照映得遍地仿佛都泛着一层令人难受的白光。若非修士对寒暑的感官都已有了抵抗之力,南蔚也未必愿意在这个时候出门。

冀城的普通人少,但丹师虽然也是修士,修为却往往不如其他修士,因此道路上的确鲜有行人,只有车驾来来去去。

南蔚晃晃悠悠地来到冀城的城楼前,抬头看了一眼十数丈高的城墙,催动灵元,纵身一跃,轻飘飘地跳了上去。

附近的路人显然已是司空见惯,连眼皮都懒得多掀一下,只有两三个七八岁的孩童才像是见到了什么新奇事一般,冲着城楼上指指点点,嘻嘻哈哈。

便是城楼上的守卫兵将,都像是没看到南蔚一般——这也是普通军士对修士的态度,敬而远之,避而不见。

南蔚则随意走到一地,往丹塔的方向看了过去。

丹塔的所在,正如那张地图上所描绘的那般,位于一个巨大盆地的内部,丹塔三面环山,都是巍峨连绵的山脉,只有一端,正是他脚下这座城池。可以说,冀城就像是一个忠实的岗哨,耸立在盆地的入口处,观察着进进出出的人。

目力所及处,白云缭绕之间,被青山映衬着的位置,便有一座高耸入云般的宝塔立于视线尽头,若是南蔚没有猜错的话,那里正是丹塔。

南蔚便放出魂念往那个方向延伸了过去,一尺、一丈、十丈、二十丈……未等南蔚的魂念到达目的地,南蔚眉头却是一蹙。

自从他晋入筑基以来,魂识晋为魂念,距离曾经的神念也只是修为高低的差别。他的魂念的延展性和穿透性,便是其他一些金丹、甚至元婴、化神也未必能够媲美的。通常来说,方圆数十里地,南蔚的魂念要一探究竟都没有什么问题。然而今次在丹塔这里,南蔚的魂念第一次感受到了阻力。

他的魂念无奈地止步于数十丈远的位置,无法前进一步,哪怕在那里已经能十分清楚地看到丹塔的全貌。

那果然是一座不同凡响的宝塔,光是从远处看着,就会令许多人不由自主生出一种想要对其顶礼膜拜的感受。

南蔚估计,丹塔周围肯定由化神以上,甚至极有可能是明照境乃至还真境布置下了某种阵法。阵法运转,借此来保护丹塔不受外敌侵犯和窥探,也因此南蔚都没能通过魂念发现什么端倪。

反正南蔚也没打算强行进入丹塔一看究竟,于是他施施然收回了魂念,并重新用魂念扫了一遍冀城全城。

结果让南蔚颇有几分失望,虽然他看到了许多珍贵的丹药,里面却并无一件叫做延寿丹。不过在扫过拍卖会场的时候,南蔚的魂念顿了顿。

因为此地似乎有人含含糊糊地提到了一些丹药和药材名,尽管仍没有延寿丹,却有几样药材,正是延寿丹丹方里赫然在目的名字。南蔚便决定等拍卖会时来看看,顺便也把身上一些无用的法器、宝器和药材卖掉,只希望到时候价钱不要超出他的承受能力之外,不然南蔚也不介意干一回无本买卖。

他正要从城头一跃而下,却见吃饭时所见的那俩兄妹从一间商铺从走了出来,妹妹搀扶着哥哥,另一手如获至宝般捧着一只锦盒。

南蔚待要看看那锦盒里装的究竟是什么,注意力却蓦地被另一边吸引了过去。

身材修长的少年正从城门口缓步进入,长身玉立,眉目如画,在午后的烈阳照耀下,他的那张脸都好似泛起一层难以逼视的光华。那双形状格外优美的眼瞳注视着前方,背部背着一柄长剑,走动间衣袍微动。他似是感觉到了什么,鼻子忽地动了动,往周围看去。他眼中仿佛有希冀一闪而过,但最终却只留下一片沉寂。

这究竟是裴公子,裴之衡,还是南衡?

南蔚不得而知,就打算当作没看到他一样。

然而下一刻,那少年却抬起双眼往城墙上方看过来。即便在猛烈的日头之下,他的那双眼睛仍然显得如此明亮,以至于南蔚一个措不及防就看了进去。

那双黑瞳中立时闪动几许情绪波动,他张口叫道:“南——”却在南蔚的名字处打了个磕,“南兄。”

南蔚:……

不知为何,本尊忽然觉得心里头有些失落。

就好像是期盼已久的东西终于被人呈到了眼前,但打开一看却并非自己所期盼的那样东西,而只是跟那样东西长得极为相似的另一样东西。其实它们彼此是如此相似,甚至完全能够以假乱真,就算将要后者将前者取代似乎也未尝不可。

但你却心知肚明,不是所有东西都能这么简单进行换算的,不是所有东西都能被取而代之,你所期盼的,所想要寻找的,仍然是最初的那样东西。

这位大约是“裴公子”了,南蔚从城头上跳了下来,稳稳当当落在对方身边:“裴兄。”

“裴之衡。”少年认真地介绍道,“我的名字。”

与上次见到他时相比,他双眸闪亮,虽然并未喜形于色,却也让南蔚捕捉到了他的雀跃。

裴之衡唇角勾出一个几不可察的弧度:“前次一别,一直不知你后来怎样,这些日子不见,是否一切安好?”

南蔚嗯了一声:“还好。”

裴之衡等了片刻才道:“我也一切都好,后来似乎发生了许多事情,可惜我记不太清了。”但他的话比起在广寒遗迹里的时候来要多得多,“师父说是我脑子出了点问题,便一直拘着我不让我出来。此次好不容易师父松口,我也没想到竟会遇到南兄。”

但说着说着,因为始终不曾得到来自南蔚的回应,裴之衡语声渐低,到最后,仿佛听都难以听见。

他直挺挺地站在南蔚身前不远处,唇角微抿,十分坚持地盯着南蔚。

南蔚眸光闪了闪。

此人跟那个对自己敌意深重的裴之衡显然是同一个人,但又似乎有些分别——他仿佛并不清楚裴之衡的经历,莫非真如他的师父所说,当真脑子出了问题?

南蔚面无表情地看着裴之衡眼底几分烁烁的期待,却始终没有说话。

直到那少年又还原成记忆里沉默寡言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的“裴公子”,南蔚才饶有兴致地道:“喂,你真的叫裴之衡么?”

裴之衡有些不知所措地对上南蔚的双眼,见到里面的戏谑一览无余,他很肯定地道:“是。”

南蔚上下端详着他,目光显得十分不怀好意,良久,他才嘿嘿一笑:“倒是长得还是这般好看。”

裴之衡眸光跳了一下。

南蔚笑眯眯地凑到他跟前:“想知道我姓甚名谁?”

裴之衡道:“想。”

南蔚道:“那你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裴之衡不假思索:“好。”

南蔚眯了眯眼:“你知道南衡这个名字么?”

裴之衡道:“知道。”

南蔚心头一动,飞快道:“他在哪里?”

上一篇:穿越不死,必有艳福 下一篇:破妄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