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直线下坠(49)+番外

我摇著头,死死地抓著桌子,他把我拉不起来。

“要我把这张桌子连你一起搬回去吗?”他试了一试,可是竟然搬不起来。看到他有点不相信的样子,我笑了,眼泪鼻涕都下来了。

你为什麽对我这麽好?我问他。

他回答不上来。

我还是跟他回去了,同去的还有我的小八哥。

他从外面给我买来了晚餐,拿走了我的勺子,筷子,让我用手抓著吃。说让我发挥爪子的威力。如果不介意,我还可以在他身上抓两把。

我告诉他艾滋血液会传染。他说那就一起死吧。

我开始哭,我告诉他,阿光是我从哥哥那里逃出来後,碰到的第一个男人,我们在酒吧认识,他带得我认识了很多人,我从没过过那样的生活,不停的玩,不停的疯,觉得很刺激,终於没人管我了-------我哭的泣不成声,我知道它夺走了我的全部。

他说对不起飞儿,我该早点碰到你的,那样我会给你我的一切,不过,现在也不晚,我还是会给你我的一切。

他走过来帮我洗了手,帮我洗了澡,然後拉著我上了床。

从今天起,我们睡一张床。我要你,你也要我好吗?我不想再当处男,你把我交待了吧。

可我做不下去,因为我哭到抽筋。

我跑回我的床上,他又把我拖著抱了回来。

“如果不想,我们就抱著睡。”

我第一个晚上在他怀里睡了觉,他的胳膊一直搂著我的腰,我有一点点动静,他都会打我一下。“别跑。”

天天,要珍惜自己,不要和你不爱的人做这种事,好吗?别弄的像我这样,想做都不敢做了。

好。他答应了我。

7月12日

今天我在园子里飞儿的菜园子里撒下了种子,知道这个季节不是种菜的季节,我还是指望它能长出来,最後上到我们的饭桌。

晚上,和天天坐在阳台上看月亮。

他让我给他唱一支歌。

我唱了雪绒花。

他跟著我一起唱了起来,配了很低的合声。

哪天登台我把你也带上吧,就唱这首雪绒花,也让大家知道什麽是天作之合。他说的时候,墙壁上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非常好看。

我告诉他我和哥哥都爱唱这支歌。他问我谁唱的好,我和他配合,还是我和哥哥配合。

我说一样好,他假装生气了。

我趴过去吻他,轻轻的,怕碰破了他的一点皮。他却用劲的咬我,被我狠狠地推开了。

“不要用这种方式同情我,如果你真有什麽事,只能让我痛不欲生。”

他没吭气,但真的生气了。我跑过去哄他,把桌布包在身上给他跳豔舞,刚开始他还笑,後来却哭了。

“给你家里说吧,给你哥哥说吧,别拖了,回美国吧,住院治疗吧?”

放屁!我扯掉了桌布,转身回去了,再也没有理他。

躲在厕所里,我给哥哥打了电话,让他给我唱了一遍雪绒花,我配他的音,还真是很难配。

7月15日

我终於去了医院。因为天天不肯吃饭,他甚至脱了我的裤子想要硬来。

我只好答应了和他去医院,但不能住院,只在家里治疗。

拿了药回来,他告诉我现在处於第二阶段,还不算太坏。只要我能撑到柳岸花明的那一天,他让我嫁给他。

我不在乎中间的那个字到底应该怎样分配,但我知道为了他我想撑下去,撑下去,也许真能柳岸花明。

他买来了两个戒指,分别刻上了我的名字和他的名字。他戴上了一个,给我戴上了一个。‘如果你敢放弃,就把它还给我。’

我问他你爱我吗?

他说爱。我知道他在骗我,他不爱,只是同情,只是可怜,或许有一点点喜欢。

可我还是喜欢那个戒指,那上面刻了他的名字在上面,他的名字贴著我的中指、我的皮肤。

9月3日

近两个月没有写日记了,因为我的状态实在太差。

低烧伴随著浑身无力突然让我倦了这种强撑著的生活。

我不属於这种病里的幸运儿,在健康问题上,我从来不幸运,从小上学的时候,班里只要有人咳嗽,我肯定会感冒,没想到什麽病我都比别人表现得狠,也进展的快。

医生从一开始告诉我这种病很多人能扛很多年,可现在每次看到他越来越严肃的表情,我知道我能抓住的不剩什麽了。

天天不让我再吃从医院里拿回来的药。

他托朋友联系了美国的一家医院,想让我过去住院。可我不能去美国,哥哥在那里,家里人都在那边,再说,如果最终是死,我想死在天天身边。

他通过了那家医院定购了很多药回来,还有一些恢复体力的器械。每天回来,他就开始监督著我练习。可我还是感觉一天天差了下去。

他越来越忙,我知道他负担了我的全部费用,不停地跑场串场,每次回来都累得快要虚脱了。

放弃吧,只要能让我死在你怀里。每次厌倦的时候我都会这麽说,他就会来抢我手上的戒指。怕出血更怕沾到他身上,每次都是我在妥协。

我不能把它还给天天,如果我没得病,我一定绞尽脑汁也要让他爱上我,我要等著他亲口发自内心说他爱我。每次这麽想著,日子也就过得快多了。

9月15日

天天说再飞一次吧。要不天冷了,想飞也飞不了。咱们俩一起飞。

还是70公里外的那个山谷,天天帮我带好了滑翔器,把自己和我贴得紧紧的绑在了一起。还没开始起跑,我就看到他的脸变得惨白。

我说算了,我自己飞吧。他说不行一起飞,他怕我摔著。一听到这,我更不敢让他陪我一起飞。我说下去,要不我不飞了。他生气地捶打自己,骂自己为什麽会恐高。最後,他还是解下了他的安全扣。这一次他没有躺在地上看我飞,我跳下去的那一刻,他开始奔跑,紧紧追著我的翅膀。

我开始流泪,我爱这个男人,可是得不到他,我得到了这个男人,可是太短了。

我没有摔到,而是平平安安的落了地。他跑了足有四十分锺才跑到我的身边。

他累坏了躺在地上喘粗气。我压到了他的身上,手伸进了他的裤子。

“让我帮你做一次,一次,天天。至少我们做过,我就是你的了。”

“其实没那麽容易传染的,只要有点措施,是不会传染的。”他抱住了我。

“不行,万分之一的险我也不能冒。”

他哭了,哭得浑身发颤我也一样。

我亲吻著他的身体,明显的看到了他的紧张,不是因为我会传染他,而是他真的没做过。他不停地想推开我的头想让我从他那个地方起来,我求他给我一次,我异常小心,生怕口腔黏膜有一点点溃烂,他最後弄进嘴里的东西被我吃掉了,他坐起来抱著我还在哭,但我真的很高兴。

今天他终於是我的了。

10月12日

上一篇:蜘蛛 下一篇:咫尺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