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蔷:“公寓呢?”
“他没钥匙。”顿了顿,李稚又说道:“没事啦,姐,我能应付。姐,爸怎么样?”
“劝住了,别在他面前提起梁子齐就行。”
“我就知道姐最厉害。”李稚端起茶喝了口,悻悻的咽下。
李东蔷抬眸:“喝你的汤吧。”
别看李东蔷泡茶的姿势特别优雅,实际上泡出来的茶并不好喝,里头沉淀一堆茶渣。
李稚咧开嘴娇俏的笑了下,然后打开汤盅:“这南瓜造型的汤盅还挺可爱,改天问问看哪儿有卖的。”
打开盖子先舀了一汤勺到李东蔷嘴边:“姐,你先尝尝。”
李东蔷偏开头,拒绝:“你男人送的汤,不喝。”
李稚脸色一下红了:“姐,你别胡说。你不喝,我自己喝。”
尝了一口:“还挺好喝。不喝是你损失了。”
李东蔷笑了一下,不予置评。
“姐,你跟姐夫打算什么时候要个小孩?”
“你想要个小侄子玩?”
“我更喜欢侄女。”
“闭上眼睛。”
“……然后在梦里就能看见是吗?”
“聪明。”李东蔷疼惜的捏捏李稚的脸颊。
李稚:QAQ
李东蔷:“对了,城昊什么时候离的婚?”
“嗯?半年前。”
“半年前的事,我到现在才知道。”
李东蔷平静无波的语气,却让熟知她脾气的李稚知道,她生气了。
“他们早就该离婚,你知道也没用。还不如不去烦你。”
“城昊处事不妥当。”
“所以被摆了一道。”李稚耸耸肩,并不同情出轨离婚但被前妻摆了一道的大哥。
“我听说江陵出国了?”
江陵,李城昊的前妻。
“得偿所愿吧。”
李东蔷语气平静,对此也没再评价,转而说道:“前段时间,关家的货物被扣在龙湾港口。”
李稚挑眉:“犯法了?”
“被阴了。”
关家是北市海城的龙头老大,海城船王,到现在都还有船王的称号。同时,李东蔷的丈夫是关家长子。
但照李东蔷这么平淡的语气说出来,估计是关家其他人惹出来的麻烦。
关家人员众多,关系挺乱,不太和谐。
“需要我帮忙吗?”
“梁家三少前几个月从德国回来,直任总警司。海关那边多少说得上话。”
“我不认识梁家三少。”
“但你认识梁奶奶,梁三少是梁奶奶的老来子,从小受尽宠爱。长大后也很孝顺,梁奶奶的面子他都会给。”
“姐认识梁三少?”
李东蔷摇摇头:“不是同个圈子,但我们曾经同班。他也就比你大一岁,那时候跳级到我们班,高中毕业直接出国。那时候……也就14岁吧。”
李稚肃然起敬:“人生赢家。”
李东蔷温柔的笑了笑:“帮姐这个忙,你会为难吗?”
李稚知道,如果她说出为难两字,大姐会毫不犹豫的放弃让她帮忙。
“还行,梁奶奶应该会给我几分面子。”
如果求的人是梁子齐的母亲,李稚就会觉得为难。但求的是梁奶奶,情况就不同了。
她跟梁奶奶关系挺好,哪怕是梁子齐也不会影响到两人的关系。
再者,南城这边的习俗,孩子是父母该操心的事儿。至于孙辈,他们只负责含饴弄孙,无论是孽障还是福缘,就全是他们父母该操心的事儿。
所以梁子齐绿了她,关系尴尬的是她和梁子齐的父母,而不是她和梁奶奶。
李东蔷也是知道这一点,才对李稚开口。
“行吧,这事儿我会办妥。姐,你就别老是替关家收拾烂摊子。关家的船运行业,迟早被败光。你还是跟姐夫思考怎么生个侄子侄女给我玩玩才对。”
第8章
放在桌面上的手机震动,李稚赶紧拿起手机接通。
免得那句特立独行的铃声让李东蔷听见。
“姐,我出去一下。”
“嗯。”
李稚拉开门,走到外面的廊道上,看着竹林和流水。
“梁墨,有事儿?”
梁墨:“没事。”
“哈?”
另一端的梁墨轻磕了几声:“没,就是……我在上班,在北区环城新竹山路2号。负责检查一些事务。”
“??”李稚:“哦。”
梁墨:“……我想了想,要不中午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有车子。”李稚干脆的拒绝。
梁墨沉默。
不知为何,李稚觉得他好像很失落。甩甩头,赶紧把这荒谬的想法甩出去。
想什么呢这是。
“我车子坏了。”
李稚:“所以……我去接你?”
“好的,谢谢,我在北区环城新屿路的十字路口等你。”
“……”李稚冷漠的拒绝:“你车子没坏吧。”
“坏了。”
“什么时候坏的?怎么坏的?哪个地方坏了?”
梁墨淡定的回答:“刚刚,二十五秒之前。引擎被烧坏了。”
二十五秒前……不就是他说中午要来接她但被拒绝的时候吗?
梁墨又说道:“你不信的话,我叫个人来作证。”
话音刚落,李稚就听到梁墨在另一端大声喊:“老顾,你嫂子不信我的话。你说两句——”
大概是梁墨声音太大,那么一喊,大半的人都听到了。顿时起哄声烧得人耳朵滚烫滚烫。
李稚嗔怒:“梁墨,你瞎说什么?”
[哦豁!嫂子!]
嫂子?
李稚整张脸都红了:“行了行了,我信你。中午去接你,你不用找人作证了。赶紧让他们闭嘴。”
耳朵传来充满磁性的低沉笑声,像火舌灼了耳朵,又烫又红。
李稚被撩得心脏砰跳,受不住似的求饶:“你快点让他们别叫嫂子了,臊不臊啊你。”
娇声软语,带着鼻音,哼哼的撒娇。
饶是梁墨钢筋铁骨都给听得化了,眼眸一下就柔和得能滴出水来。
“依你。”
温柔的吐出俩字,转头就朝那群兔崽子大吼:“喊什么喊!滚去训练!今天训练加倍!”
训练?
“你做什么工作的?”李稚一手扶着栏杆,撑着身体:“手底下挺多人嘛。”
“为人民服务。”
李稚肃然起敬,然后说道:“挂了。我姐等我呢。”
闻言,梁墨笑了笑。
也许李稚自己也没察觉到那么自然的脱口而出的话,交代了自己的行踪。
对话之间,俨然拉近了彼此间的距离。
梁墨:“喝汤了吗?”
“喝了。”
“怎么样?”
“就算我说好喝也不是夸你。”
她还记得梁墨说过那汤是家里佣嫂送过去的,不是他亲手炖的。
“你要是喜欢,以后都给你带。”
“别,还没那么熟。”
“不是说试试?男朋友送汤给女朋友,天经地义。还要论熟悉程度?”
“当然。只是说试试,又没说一定答应你。”
那头梁墨不说话,保持了挺长时间的沉默。
“我以为‘深入交流’应该算很熟悉了。”
“跟我耍流氓呢?”李稚突然觉得什么清冷、委屈、安静、成熟的男人,统统是自己眼瞎。
这哪是个出淤泥而不染的好男人?
分明是匹满嘴跑火车的豺狼!
.
关爱童从包间里出来透口气,对着竹林和流水点了支烟。
她和朋友一道来浅花涧,遇到梁子齐和孟怀呦,立刻就抛下朋友和他们俩人聚一个包间里。
聊到半道,她就有点控制不住情绪的出来。
孟怀呦怀孕了。
原来这才是梁子齐绿了李稚的原因。
关爱童吐出烟圈,笑了笑。
早知道一个孩子能拴住梁子齐,她就该先下手。
突然注意到不远处的包间门从里面打开,有人走出来。
关爱童还没看到那人的脸就先从声音听出来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