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明噗嗤乐了，“搞半天你贺腿毛还玩儿自卑啊？”
“呸，不是自卑，”贺小山挺自卑地抹了一把脸，掩饰性地骂道，“反正我一直最讨厌拍照了！一糙老爷们有什么好拍的！”
简明呵呵呵笑了一长串，上去把他搂了个结实，捏着他脸皮子哄道，“怕什么啊，我们小腿毛儿可帅了，怎么拍都帅。”
“呸。”
“好了好了，别闹别扭，让人家化妆师给你修个胡子、刷点儿粉什么的，人家是专业的，知道怎么把你打理成小帅哥。”
两人腻腻歪歪说了一阵小情话，迅速地雨过天晴、冰释前嫌。贺小山别别扭扭地主动开了门把化妆师放进来。化妆师年纪不大，挺可爱一个小姑娘，一进来就开始尖叫，“哎呀！你们的猫猫好萌啊！它叫什么名字呀？它是公的母的？它吃什么？它不怕生呀？我可不可以抱抱它？”
“……”问题太多，贺小山尴尬劲一上来，索性不答了。
化妆师也不在意，兴高采烈地逗了几下猫，接着凑上来拉开工作台，开始往贺小山脸上涂涂抹抹，一边还笑嘻嘻地继续找话跟他聊天，“帅哥，姓什么呀？”
“……贺。”
“贺先生，你想通啦？刚才还听说你不想拍呢，还给我吓了一跳。我们这边周末的档期太满啦，你要今天拍不了，得半年后啦，多可惜呀。”
贺小山咳了一声，瞥了眼在远处翻时尚杂志的简明，小声道，“美女，咱商量一下，你给我弄帅点儿咳，别差他太多。”
“哈哈哈，瞧你这说的，你们俩都帅。”
“我没他帅……”
“你俩风格不一样嘛，”化妆师心挺大地安慰他，“别怕，我们摄影师技术可好了，会给你找最帅的角度的，实在不行后期还能修图呢，给你修成范迪塞尔都行。”
“……”谁要像范迪塞尔！——完全没有被安慰到的贺小山。小山范迪塞尔贺，别别扭扭地被化了个简妆，别别扭扭地换上简明今天出门前特地给他挑的一套黑色西装。
“帅死啦！”化妆师满眼星星地跟他说。
“真的？”贺小山挺犹豫地扯着衣角。
“真的真的，你身材又好腿又长，穿西装太合适了！”化妆师又叫了几个工作人员出来看，一众男女齐声对他发出赞叹。
贺小山稍微有点回血，但还是挺别扭地扯了扯脖子上紧绷绷的领带，只觉得自己体温迅速上升，又热又闷，紧张得要尿。
老爷啊，简老爷啊，你跑哪儿去了，你快出来吧，咱早点拍完早点回家吧。他在心里哀嚎道。
“腿毛？”简明在他后头叫他。贺小山一回身，僵在原地呆若木鸡。
——简明站在更衣室门口，单手搂着白毛似雪的小天鹅，一身纯白西装，瘦腰长腿地，满面微笑地看着他。
这可是简老爷小天仙下了凡，贺长工迷心窍跪了地。贺小山两腿一阵发软，仿若一股真气迅速往下半身汇聚……
“哟，你这不是挺帅的吗？”简明满眼盖不住的笑意，十分欣赏地上下打量他，突然眼角抽搐了一下，僵着一脸笑，快步走上来把他往怀里一搂。贺天鹅被两面胸肌挤成三明治，娇娆地咪鸣一声，啪嗒啪嗒舔贺小山的脖子。
遭受了美人与美猫双重刺激的贺小山，话都说不利索了，“别，别抱了，要流鼻血了。”
“别动，”简明低声道，一边还掩饰性地往他耳边亲了一口。一众围观的工作人员开始起哄笑闹，笑他俩情难自禁当众秀恩爱。
“干嘛啊？”贺小山紧张得直哆嗦。
“操你啊！你起来了！”简明又气又好笑。贺小山那管大炮一挺，是薄薄一条西装裤挡得住的？
贺小山老脸大红，“啥我……我……”
“别动别动，抱一会儿你就朝后转，我俩往那个方向去‘上厕所’，我走前面挡着你。”
“哦，哦，好……”
俩人在众人的哄笑声中手拉手去“上了个厕所”……许久后才出来，脸都有些红。
“过来补个唇膏再去拍照！”化妆师笑嘻嘻地吆喝，“你俩在化妆间打啵儿也行啊，干嘛非去厕所呀。”
贺小山臊得不行，低声问简明，“这影楼里的人也太开放了吧？你从哪儿找的影楼？”
“我上网搜的，同志论坛推荐的，说他们家特欢迎同志来拍情侣照，自己也有不少员工是GAY和LES，每年都会排一些周末的档期出来单独给同志情侣拍照。只有圈里人才知道，外人来他们还是普通影楼的样子。”
“啥鬼……”
两人脸红心跳地在休息室又等了一会儿，听见外头突然有些鼓噪，几名员工跑来跑去地在说着什么。
贺小山探头往外看了看，一开始迎接他们的工作人员挺不好意思地进来了，“简先生，贺先生，不好意思呀，要劳烦你们再等二十分钟。”
“怎么了？”简明问。
“下午的摄影师家里临时出了事，不能来了，其他几个摄影师有其他外拍任务，也来不了。现在我们老板马上开车赶过来给你们拍，再二十分钟就到啦。你们别担心，我们老板是我们影楼的艺术总监，拍得比他们还要好呢，而且人又好又帅，他以前还做过演员呢……”工作人员滔滔不绝，越说越一脸花痴。
简明听她唠叨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把她哄走了，回头还跟贺小山说，“嘿，赚到了！艺术总监亲自来给我们拍。”
贺小山支吾着应了一声，低着头不敢看他——怕又把自己看硬了。真他妈丢人，被简小明抓住了这个把柄，指不定要被笑话多少年！这不，简明已经开始一脸阴笑地揶揄他，“喂？这么迷我啊？看一眼就能硬？”
“呸！”贺小山恶狠狠地反驳。
“哦哟，挺有骨气嘛，有骨气抬个头再看一眼啊，看呀。”
“走开走开。”
“来嘛来嘛，小腿毛儿，看你简哥哥一眼嘛，看你简哥哥帅不帅？”
“走开走开，你烦不烦，滚滚滚！”
贺小山被他缠得没办法，挺糙一大老爷们，被壁咚在墙角，脸都臊红了，“你再过来，我就在这里扒你裤子干了你，今天咱谁也别想拍照了。”
“扒呀，扒下来还不知道谁干谁呢。”简明一边说一边笑嘻嘻地伸手指勾扯贺小山的领带。
贺小山恼羞成怒地暴喝一声，一把推开简明，捂着再次勃起的下半身，一溜烟儿跑了。
“哈哈哈哈哈！！”简明搂着天鹅在后头笑得满沙发滚，发型全乱。
影楼老板来得挺快。没等到贺小山第二次从厕所里出来，就已经听见外头一阵此起彼伏的欢呼撒娇声，“老板！”“老板来啦！”“陆哥！”“陆哥我们想死你啦！”“老板你都好久不来看我们了，好伤心啊嘤嘤……”
简明好奇地从休息室探出头瞅热闹。神马东西，搞得跟明星粉丝团似的！
外头喧闹持续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安静下来，工作人员笑吟吟地进来，“简先生不好意思久等啦，来这边拍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