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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眼(42)+番外

作者: 宁不笨/燃墨/婉兮清扬 阅读记录

辜老先生闻言眉毛动了动,不动声色的看向林谦益,林谦益露出一副得意的神色,又朝他眨眨眼。辜老先生也现出一丝笑意,做了个请的手势。

林谦益便把怀里的东西放下,拉起宣宁的手缓缓摸过来,“宣宁,来摸一摸,说说这只瓷器。”

“哦。”宣宁乖乖点头,摸上去的刹那,异能就让他脑袋里出现了这只瓷器的信息。对此刻的情况,他也猜到了。肯定是辜老先生还有些犹疑,林谦益则想方设法说服他,因此顺带着添油加醋的说了点以前的事情。

他凝神思考片刻,确定现在自己需要做的,是选择出信息中不需要眼睛的部分,有所保留的说出来。毕竟这里有辜老先生,不同于和林谦益一块。

宣宁浑然没有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十二万分的信任着林谦益,仿佛真的将他当做了手足兄弟。

这不是一件真品,却也是数得着的老仿。仿品说起来都是清代晚期的,而且样式非常有意思。是圆形的鼓腹,上面却有仰面朝天的虎头,腹下又有四足,背上则是提梁。他没有念出名称,而是说,“摸着是青瓷的手感,釉和胎结合的一般。应该不是太老,样子像壶,不过……”宣宁笑得腼腆,“我对这些东西了解不多,不确定是什么。”

尽管他只是寥寥的说了两句,却已经让辜老先生大吃一惊,白眉扬起,用一种不敢相信的眼神上下打量他。

宣宁依稀觉得气氛蓦地凝滞下来,也不知怎么了,不由的问:“林大哥?”

林谦益含笑安抚他:“没事。”心中对惊到老人家则多少有些自得……这可是宣宁,他懂事又能干的宣宁!

辜老先生一言不发的又离开了一会,等他再回来的时候,怀里抱着一个不大不小的锦缎面盒子。等把盒子打开一看,林谦益就看到里面有不少瓷器的碎片。一堆相对完整,大约属于同一只瓷器,被稍微拼凑出完整的器型。而另外几块,有单独的较大片碎瓷,也有更细的小瓷片。

“来。”辜老先生朝林谦益点点头。

林谦益会意的拉起宣宁的手,指尖轻触,宣宁的手抖了一下。林谦益心里一动,再抬起眼时,就捕捉到宣宁耳后淡淡的绯红。他莫名的有些走神,倒是自己差点往一块碎瓷的尖角戳了过去,还是辜老先生出声提醒才没酿成流血事件。

宣宁于是也忍不住笑了。开始他真有些紧张,林谦益的手握上来,掌心的热度简直要渗进自己的身体里一般,叫他喘不过气来。但这个时候紧张全没了,等真正摸到了碎瓷,他的心神更是只剩下一片通明,唯独留下脑子里关于碎瓷的信息。

“这是耀州窑的,有印花的凹凸刻纹。”

“这是甜白瓷的手感,摸着薄,脆。”

“这是……”

辜老先生起初也只是闭目养神般坐着,说到第二个时他的眼睛就睁开来,到后来越睁越大,竟然发出了精光。

等宣宁将六种碎瓷片的类别一一说出来后,辜老先生就开始盯着他看,直看得宣宁若有所觉的露出几分不自在,他才猛地一拍巴掌,叫了声:“好!”

林谦益笑了,“辜伯伯,您可得悠着点。要是你激动坏了,我爸只怕就要对我执行家法来打我了。”

“哈哈哈……”辜老先生笑得十分畅快,“我的身体好得很!再说你爸管得着你?你这小子打小就不服他管教,这个时候就别扯着他的虎皮啦!”说着又转向宣宁,“小宣啊,你这一手手摸质地的工夫,了不起啊了不起!就是我对我的眼力再有自信,也不可能做的比你更好了!”

宣宁不禁有些汗颜,如果不是因为意外具备的异能,他的触觉再敏锐也无济于事。他还有些担心,怕被人看出蹊跷。

林谦益对他的秘密早已有所了悟,便给他解围:“所以不是有人说嘛,上帝关上了这一扇门,就会给你打开另一扇窗?如果真为了有这么好的感觉,让我把眼睛看不到,那我也绝对不会干的。”

辜老先生看着宣宁的神色闪过一丝怜惜,赞同的点头,“那是。我今天就同意了,不过谦益你也不要得意,这可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而是小宣让我这个老头子动了心思,想要有这么个好徒弟!”

听到他将徒弟两字明确的说出,宣宁还不明所以,林谦益却实打实的愣了一下,随即拉着宣宁就催他:“宣宁快喊师父。”语声里的欣喜一听便知。

宣宁乖巧的拿了杯茶递给辜老先生:“师父喝茶。”

看他这么懂得礼数,辜老先生更是欣慰,笑眯眯的点头接下茶,又打趣道:“这拜师茶还是我泡的呢,哈哈哈。”

宣宁红了红脸,却听辜老先生已经善解人意的换了话题,“谦益,我这个宝贝徒弟,你可一定要照应好了!”又转而拿起第一件瓷器,告诉宣宁说,“这个东西叫虎子。”

“虎子?”

“对,这类东西最早出现在东汉,流行则是在三国到魏晋。造型有三种,整体伏虎的显然顾名思义。第二种是茧形,头上再堆塑成虎,圆口方鼻的也很活灵活现。第三种就是我拿出来的这种。你说的不错,这是我早年淘到的一个仿品,应该是晚清到民国的。虎子这些年多在墓葬里发掘到,有人说是用来当夜壶的,也有人说用来盛水或者酒。”因为是解释给宣宁,辜老先生说得通俗易懂,“不过我记得前些年,有个墓葬里出土的虎子上刻了铭文,写着制造工匠的名字。小宣啊,你觉得工匠会愿意把自己的名字留在夜壶上么?”

宣宁笑:“应该不愿意吧。”

“那就是了。”辜老先生摊开手,“所以我觉得还是水器或酒器。”

等从辜老先生家里出来,宣宁记起之前林谦益的高兴,边坐进车里边问:“林大哥你前面在高兴什么?”

“是该高兴,你要知道了也得高兴。”林谦益摸摸他的头发,没有马上发动车子,“其实我今天带你来,不过是想要辜伯伯看个脸熟,也好照应你。为的倒不是拜师,而是辜伯伯挂名的一个讲习班。那个讲习班是他所在的科研所,和本市的几个博物馆,合起来开办的。我本来想着能进讲习班就好,在那学学理论知识什么的。谁知道……”他的目光愈加柔和,“辜伯伯会收你做徒弟!你知道他之前的徒弟都是什么人?加你也不到两只手的数,现在你的师兄师姐们可都是在这行里鼎鼎大名的专家。所以说我们宣宁就是不一样,让辜伯伯都喜欢得不行啊!”

宣宁被他说得脸上发烧,“也……也不是啦,要不是林大哥你帮我,要不是运气好,我连认得辜伯伯都不可能。”

“哪能这么说,要是换了老晏来,我保证辜伯伯会直接把他给打出门。”林谦益知道宣宁说的是真的,但他可不能顺着宣宁的话说,当即笑眯眯的转了话题。

“为什么?”宣宁好奇了。

林谦益不假思索的爆料:“老晏家其实也是辜伯伯的熟人,你知道老晏那家伙,他现在都坐不住,更别说小时候了。那就跟个猴子似的,成天上蹿下跳的。有一回就把辜伯伯很宝贝的一个玉壶春瓶给打破了,把辜伯伯给心疼的呀,立刻把老晏定成了拒绝往来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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