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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诱逃之现代版(18)

“我累了,先睡了。”方湄缓和了脸色,从沙发上站起来。

“方湄――”宁若言轻唤,方湄径自离开,没有回头。

第二天清早,宁若言被方湄捏着鼻子唤醒。这是宁若言不喜欢,却是方湄认为最有效的叫早方式。

“你昨晚怎么睡在沙发上?看电视看睡着了吗?”方湄荣微笑着问宁若言,笑颜一如既往地明媚,展现在过往的每一个清晨。

宁若言有些迷惑,她怎么了?昨天说的事她不介意吗?

“别发呆,快去洗漱,早饭快好了。”方湄推着他的肩催促着。熟悉的娇嗔。

饭桌上,宁若言小心地观察着方湄。方湄有些不悦地埋怨:“怎么了你?不好好吃饭只顾着看我?”

“方湄,昨天的事……”

“呀!”方湄轻声疾呼:“若言,你快点,我要迟到了!”

两天了,方湄就像患了失忆症一样,闭口不谈那天的事,宁若言每次刚要开口,都被她故意岔开话题。她好象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待宁若言一如往常。

“若言,帮我看看,这个唇膏的颜色是不是太暗了?”

“若言,晚上来接我吧。我在‘沈记靓汤’订了座位。”

“若言,今天想吃什么?清蒸鲩鱼吗?”

“若言,领带的颜色不对,换这条吧!我帮你结。”

“若言,你总近怎么回事?总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到睡着?”

第三天,周六的早上,宁若言决定和方湄再次彻底地谈一次。

方湄坐在梳妆台前,优雅如引颈的天鹅,往耳后涂抹着香水――蓝瓶的Bvlgari,宁若言送的生日礼物。

“若言,Bvlgari出新品了。我可不可以预订今年的生日礼物?”方湄撒娇地说。

“方湄,没用的。”宁若言叹息。

方湄不依地嗔怪他:“你不会这么小气吧?”

“方湄,没用的,你这样做,没用的。”宁若言摇头。

“啪”的一声,方湄手里的蓝色瓶子坠落了,干脆响亮的音,晶莹破碎的蓝,清澈流淌的香。

――却是瞬间的完结。

“我的生日礼物!”方湄惊呼,弯腰去拣。

宁若言一把握住她的手腕,蹲在她的膝前:“已经打碎了,拣起来也没用了。”

“为什么要打碎呢?为什么要说破呢?”方湄的眼神,空洞无物。

“我骗不下去了。我知道我根本不能给你幸福,而我也很痛苦。对不起,方湄,我知道这对你很残忍,但我只能这样做――我们离婚吧!”

“若言,你只是一时的迷惑,我知道的,你不是同性恋。过一段时间,你就会回心转意的。”方湄执拗地说,表情如同无助的孩子。

“不!你错了,方湄。我爱他,那种强烈的感情是我从未有过却一直渴望的。” 宁若言的眼神里,闪着坚定的光。

“你的意思是,你从来没有爱过我!?你好狠啊!六年多了,现在你却说这种话?”方湄落泪了。

“只能说,这六年多来,不,在我认识那个男人之前,我并不了解自己。其实,我对你的爱和对他的爱是不同的。你就像我的手脚,我习惯了你的存在,习惯了和你共存。失去了手脚,我会疼痛,不适应。但是,那个人,他是我的心脏,如果没有了心脏,我就不再是我,我还怎么活?”

方湄的手抖了一下,脑子空空的,心也好象被掏空了,仿佛能听到空洞的回音。

宁若言继续说道:“方湄,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我也不敢乞求你的原谅。但是,没有爱情的婚姻,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你说,你们在一起有一年了。难道你和我结婚只是为了我肚里的孩子?”方湄低头看着蹲在膝前的宁若言,语音模糊,已被泪哽住。

“是的。”宁若言没有回避。

“你太狠了!连一句安慰我的谎话都不肯说。”方湄的泪落在宁若言的脸上。

“我说过,我不会再欺骗你。”

方湄含着泪笑了:“孩子没了你很高兴吧?”

“方湄!”宁若言痛苦地垂下头,泪水混和着方湄的眼泪落在方湄的膝上,“我还没有那么没人性,那也是我的孩子。”

“如果我们有了孩子,你还会提出离婚吗?”

“不知道。也许,为了孩子,我会一直欺骗你,没有心的和你生活下去,人世间的夫妻并不是全都为了爱情在一起。也许,我最终抵制不了那个人的诱惑,忍受不了失去心脏的痛苦,抛弃婚姻和孩子……”

“明白了。”方湄挣开被宁若言握住的手腕,走进卧室。

宁若言站在方湄的身后,看着她有条不紊地收拾着自己的衣物,想阻止她却不知如何开口。

几番试图张嘴,终于发出了声音:“方湄,你不要走,我走。房款已经缴清,房产可以转到你的名下。”

“若言,我相信你真的从来没有爱过我!因为你根本就不了解我。你以为我还能在这房子里住下去,继续面对这里的痛苦痕迹吗?”

“房子可以卖掉,钱可以全部……”

方湄笑了:“没有爱情,什么都要物化吗?你想用金钱做补偿,来换自己的心安吗?我没那么善良!我只要我应得的。”

方湄往外走,宁若言拉住了她手里的箱子:“你要去哪儿?”

“别急,我不会躲起来不签字的。离婚协议书你寄到我公司吧,我一定签。”方湄刻意把话说的决绝。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即使分开了,我还是希望你能安全。” ――幸福。

“回昆明,回我自己的家。”方湄捂着脸痛哭失声,忽然很想她的母亲,想投进母亲的怀抱。

女人,以为有了丈夫就有了天,心里再没有了亲人和其他。等到天塌了,心痛了,第一个想到的,还是母亲。

“对不起。”看着方湄耸动的双肩,除了这三个字,宁若言不知道该说什么。让这个曾被人称为极品的优秀女子哭泣,是他最不愿见到的。但是,却不得不面对。

“我送你去机场!”宁若言跟着方湄出门。

“宁若言!”方湄背对他站定,挺直了脊背,“我求求你,不要再在我面前出现!不要再给我任何错觉!”

宁若言怔在那里,一动不动,看着方湄的背影渐行渐远。

房产、财产、文书、协议,一切离婚的事项全在纸上进行,有条不紊。象每日工作中面对的法律文件。本来,婚姻没有了爱情,剩下的就是法律问题。

十多天了,温冬不敢给宁若言打电话。想知道他的情况,又怕知道,怕听到他再次逃离的消息。心是乱的,却不敢理,怕理清了,露出的是绝望。

为什么会爱上这样一个男人?这样的优柔寡断,举棋不定,不都是自己最讨厌的吗?可偏偏被他的优柔寡断、举棋不定玩弄于股掌之间,心甘情愿地把自己的喜怒哀乐全交由他掌握。从一开始就被他诱惑,从看到他的背影那一刻,就把自己的心当作见面礼诚意奉上。想要逃离时才发现,心被扣留了,当作抵押。不能逃,只能让这场后宫诱逃的现代版继续下去。结局是否和原版歌剧一样,还是被改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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