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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时(90)+番外

作者: 皂斗 阅读记录

韩清幽恍然,细眼打量他,笑道:“安乐安乐,一听这名字就觉得福至心灵,真好。”

“确实挺福气的。”萧香顺口接,看大锅里的豆腐粥咕噜冒着泡,满室豆香,不禁咽了咽口水,从桌上拿了碗叫水莳儿他爸帮盛上,撒上葱花和花生末一起搅拌,尝一口,好吃。

粥熬好了,水姑姑也提着一兜零食牵安宁回来了,萧香和安乐帮忙把粥桶提回家,一群人在院子又吃了两碗,随后又坐在藤架下边聊天边剥花生。

下午,水叔提着一兜鱼虾回来,水姑姑进厨房帮忙打理。

吃过晚饭,月头也爬上来了,一群人跟着水叔到江边,上船,一起摇着橹把船划到江中,没过多久,别家的船只也慢慢朝中央靠拢,大家笑容满面喜气洋洋的打了招呼,坐上船头,把好吃的好喝的全摆上,一起赏月一起闲聊。

源江热爱听曲,也都会唱曲,不论男女老少,任谁都能来上一段。当圆月悬上顶时,喝饱喝足了的人们开始你敲板块我拉二胡,咿呀一声拉开嗓子吆了起来。

虽然在源江生活了一段时间,对这儿也很熟了,但安乐安宁还是头一次真实的见到这场面,沈破浪更是惊奇不已。

“水拾儿,你也唱一个吧。”韩清幽无比喜悦的感受这记忆中的场景,他记得水拾儿当年是源江戏台上的名叫,一把黄莺似的脆嗓子一拉开,不知唱走了多少少年人的心。

“姑姑!”几双眼睛齐射过去,不容抗拒的意味十分明显。

“拾儿,给他们唱一个。”水叔也帮腔,又扬声朝伴奏的人喊一声,叫他们准备好。

水姑姑瞪眼,忽然又笑了,月光下的笑脸像是回到少女时代般光华艳艳,她取了碗筷转过背,叮一声,再两声,和着其他乐器连成调。

软糯的调子听入耳,心上却如被人用什么东西轻挠了一般,骚动不止。一曲罢,掌声啪啪响声,对面船又叫水姑姑继续,身边的几个孩子也兴奋的直催促,已久不灯台的水姑姑索性当今晚是为客人献唱,挑几曲给大伙助兴。

不虚此行啊!安乐笑,转头见安宁听的入神,便把他小脸板正:“娃娃,给我们唱一个吧。”

“都忘了咱们娃娃最会唱这个了。”水谷谷笑,逗他:“娃娃,今天可是你和哥哥的生日呢,你给哥哥唱歌,嗯?”

“可是……”安宁一望这么多人,有些害羞,“我忘了。”

“呦,咱们娃娃还害臊了呢。”水姑姑捏他,“肯定还没有忘,别羞嘛,就唱个姑姑教过你的,来,跟水樾儿一起。”

俩孩子对望一眼,笑开了,坐到一块儿,把碗盘之类的器皿移到跟前,拿起勺筷敲开:红相映桃花面,人更比花少年,来寻陌上花钿,正是那玉楼人醉杏花天。常言道惜化早起,爱月夜眠,花底相逢少年……

小小少年特有的软嫩嗓子婉转动听,憨态可掬的模样逗人喜爱,沈破浪愕然的听完,忽然笑不可遏,把安宁拉到腿上,使劲捏他。

安宁呜呜的话都说不出来,萧香忙把他拖到身边护着。

水姑姑笑容可掬,倒了甜酒给安宁,又教他唱曲,咿呀呀,咿呀呀,一直绕个不休。

第88章

在源江住了两天,吃尽兴了,也该回城了,萧香却说要和小姨在这儿住一段时间,等香苑弄得差不多了再回去。

沈破浪挑挑眉,不置可否,可到晚上时,他以实际行动说明了自己的想法:非常不乐意!不过,隔早返城的依然只是他、安乐、安宁呵呵几大袋零食。

路上,安乐有意无意问怎么不把萧香带回去。沈破浪睨了他一眼,不以为然道:“我不要他了。”

“你敢?萧香要是受伤了,我会报复你的。”他慢条斯理道。

沈破浪啼笑皆非,该庆幸还是该郁闷?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因为一个人而被明目张胆的威胁,真是够狂够胆识,要换了别人,自己也许已经冷嘲热讽过去了,但这少年不是别人,他是极关心萧香的一个特别的亲人。

“我可舍不得伤他。”他似笑非笑的答道,“那是我的宝贝呢。”

可不是,那个宝贝此时还在床上酣睡着,昨晚敲骨吸髓似的被折腾得惨了,体无完肤,一直睡到下午还没醒来,害水姑姑以为人病了,慌里慌张地去敲门,这才把人给敲醒,开了门,露出一张红扑扑的像上了胭脂的脸,水姑姑看呆了眼,喜不自禁地赞叹自家的孩子真真绝色,从未见过这般美貌的男子。

韩清幽和水叔听了忍不住笑。这孩子从小就漂亮,如今,安稳舒适的生活滋养得他更加鲜嫩,哪回上街不是吸引了无数人眼光。、

小镇安逸的生活如清水,清澈剔透,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水叔请人帮找的工人开始进场工作后,萧香每天去香苑打一转,看着赤裸不平的墙壁慢慢被抹上光滑的腻子,落漆的穿框重新刷上新漆,房顶上满是灰斑的石膏重新恢复洁白,看着熟的旧貌一点点回笼,他的喜悦和期待难以言喻。、

时间在小小的忙碌中飞逝,当源江边的芦苇荡颤悠悠地又直起腰杆时,当江风渐冷时,已经是十一月,立冬了。

末末生了个健康的男孩儿,萧香特地回去看望,小家伙小小丑丑的,取名花紫,谁也不像,不过他还是很喜欢,他是他的叔叔呢,陪了他两天才又回来。

沈破浪此时也已成为上班族,菜鸟入手,总得比他人付出更多的时间和精力,他不是什么天生奇才,只是聪明而已,学校学的东西不可能套用进现实中,一切都得慢慢来,没学会走就想飞的人迟早会摔下来,这个浅显的道理是人都懂,他的张狂和不羁在工作中收拾殆尽,生于商家,有出色的兄父,他知道在什么场合摆什么态度,他从来都不想当二世祖,即使毕业之前他没真正参与商业,但不代表他会得过且过,在很久以前,他就知道未来的自己应该担负什么样的责任,所以他要玩得尽情畅快,不让青春苍白度过。

每个人在不同的人生阶段都必须担负该阶段的责任,他的人生因萧香的参与而多了份慎重的责任,他要稳妥的承担下这份责任,必须让自己的根底更厚实稳重,才能确保他无忧的生活环境。

周末到了,沈破浪去香苑拿了几件厚衣服,开车到源江,见萧香穿着水叔宽大的灰色夹克坐在藤架下,从背后看像个小老头似的,顿时忍俊不禁。

“我也不想穿的,姑姑和小姨非逼着我穿,根本就没那么冷嘛。”萧香嘀咕不停,换上了自己精致的外套,又喜上眉梢。

沈破浪坐上床沿,把他搂到身前,细碎的亲了几下,埋首在他颈窝嗅,淡淡的熟悉的气息让人眷恋。

香苑此时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木地板正在装,墙纸也正在贴,沈破浪看完后暗自庆幸,再几天就能理直气壮的要求人回去了。

住了一晚,隔天中午他又独自返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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