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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时(57)+番外

作者: 皂斗 阅读记录

沈破浪懒洋洋答道:“刚还打电话给我了,装神弄鬼尽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我懒得理他。”

“唔。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还早呢,回去也没什么事,洗了澡就上床睡觉……啊,说起来回去也有很多事情可以做的。”他作恍然大悟状,伸长手捏他下巴,暗示意味十足。

“痞子!”萧香踢了他一脚,晃眼瞥见吧台男人漫笑着走过来,忙敛了表情。

男人不请自入,倒了杯酒自饮一口,眼神滴溜溜在两人身上打了几圈,悠然道:“我朋友呆会儿过来,你们不急着走吧?”

萧香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他意指为何,笑道:“不急。我倒是真想见见这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话里不知为何参杂了些讽刺意味。他说完就低下头,掩饰般拿转着酒杯玩。

“请你们喝一杯吧。”男人不以为意的直起身,朝几步外的少年服务生打了个响指,随即便有两杯色泽瑰丽的调酒端了过来,他接手奉上:“知道这就叫什么么?”

“你的热情好像一把火?”萧香随口胡诌,啜饮一口,酒味清淡,有果香,味道不错。

“确实很合适。”男人狡黠的笑,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随后起身离开,不到十分钟时间,他带着两个男人又回来,坐下便自觉的介绍:“这是你们想见的人,木瑟,另外这位……”

“花琰。”沈破浪接口,嘴角挑出一抹笑,“花二,好久不见了,没想到在花四的婚礼上没见着,居然在这儿碰上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萧香闻言侧目。花四的长相是那带着点浪性的俊,这点特征在他见过的其他花家子孙上都大大小小的存在,而花二确实长着一副温文尔雅的面孔,五官端正却很普通,组合起来完全够不上英俊的边,但身上那浓浓的儒生气质却是其他花家人所没有的,不像是生长于大商之家,倒是想从小被书香浸泡着的。

“今天上午。”花二脸上带着温和的笑,转望了望萧香,“这位是?”

“我家宝贝。”沈破浪泰然自若的相告,又强调似的起身转坐到他身边,明目张胆的握住他玩转杯子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惹得萧香气苦不迭,暗暗咬牙腹诽。

花二闪了闪神,有从容笑道:“早早以前就曾听闻萧香这名字,只是一直到今天才见到真人,果然是钟灵毓秀天生丽质,难过都几年过去了,还有人对你念念不忘。”

语调平和,语意却有些刺耳,似褒实贬,不知道他说的“人”是指谁。萧香敏感的抬眼觑他,入目却只见温和友善,再无其他,不禁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

“念有什么用,谁还想从我手上抢人么?”沈破浪嗤哼。

“确实,想抢也抢不到啊。”花二又笑。

含沙射影的话听的旁人耳抽,男人忙出声转移话题:“沈破浪,人没来的时候你们非要看,现在人来了你们又弃之不顾,是个男人会做的事情么?”

“诶,对不起了。”沈破浪赶紧抱歉,伸手跟木瑟握了握,正式自我介绍了一番,戏道:“本来我们两是想带几个小鬼享受一下热闹的酒吧气氛的,可经过这儿时十一非要下车,可能是因为这店名让他有归属感吧,他也叫十一,而且是个雕刻狂,结果可想而知,他缠住文行说非要见你,被训了一通就集体出逃去看电影了。”

“啊,没关系。”木瑟有些迟钝的回应,苍白清瘦的脸上露出疑似欢快的笑容,看上去有些奇怪,“我昨天通宵熬夜,累得不行,本来已经上床睡觉了的,碰巧花琰打电话过来,我跟他很久没碰面了,所以才一起到这儿来聊聊。”

“你还没回家吧?”沈破浪挑眉望花二,眼中兴味十足,“还记得玄月岛上的被遗忘的角落么?那里有你画家最小的弟弟,花璃,小名十一。”

“十一出岛了?”花二怔住,在他的记忆里,十一还是个张牙舞爪的像只小兽一样凶狠又孤僻的小家伙,乍一听人提及他,他才恍然想到他已经近十年没见过他了,如今,他应该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人了,只是不知道模样长成什么样了,脾性是不是还想小时候一样狂暴呢?

“你这趟算是回对了。一堆惊喜等你去领。”

“什……”话一出,花二即时住口,眨眼间又是温文平淡的面容,“花四跟你真算得上换裆兄弟了,家里什么事都少不了跟你交待。”

“不敢当,感情也就比其他人深一点而已。”搜了慢条斯理应道。

萧香听得坐立不安,这两人貌似对彼此都有成见,话里九曲十八弯的尽是讽刺,也不看看什么场合什么人在。他一向口拙,此时也不直接插话,只是警示性的轻扯了扯身边人的衣摆,又转向吧台男人:“你现在放的是谁的歌,声音很好听。”

“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自己录制的。”男人展开他特有的漫笑,“声音条件很不错,但运气不好,一直无法正式推出一张自己的唱片,索性自己制作,分给周围的朋友听听。”

“对了,你不是说要给我们看些东西么?”木瑟揉眉问,声音飘虚,“在哪儿?”

“差点忘了!”男人拍额,歉然起身:“不好意思,你们先坐,呆会儿再聊。”

“没事,你们忙。”沈破浪无所谓的挥挥手。

第59章

乡村摇滚和着爵士味的曲子一直在耳边婉转萦绕,轻松闲趣,很适合眼下欢而不闹的气氛,萧香低头盯着杯子,猛然扬手打他一下:“你很容易得罪人啊!”

“这话有失公道。”沈破浪捉住他的手,漫不经心的为自己解脱:“礼尚往来,往而不来非礼也,来而不往亦非礼也。无缘无故的我怎么会得罪人,肯定是因为他也得罪我了我才适当的自我保护。”

“狡辩。”挪开身不想再搭理他。

“别这样嘛宝贝,我讲个事情给你听。”沈破浪无赖的倾身蹭他,萧香瞪眼,他又一本正经的举手:“真的,刚听老板说起我才想起来的,是真人真事,几年前发生的。”

“是什么?”萧香好奇了,凑近问。

沈破浪故弄玄虚沉思了半晌,才支起下颌平平叙述:“那年,我回国前一个月左右吧,情绪一直处于爆发状态,玩疯了。有一天宿醉醒来,忽然发觉似乎有个玩朋克的朋友消失很久了,以为又去哪儿避世创作去了,直到有一天早上起来,翻报箱里积了几天的报纸,发现一版头条刊登了郊区荒湖里发现失足男子落水溺亡的消息及相关身份证明,我才知道原来他已经死了,长久的嗑药和酗酒导致他精神恍惚,一死百了,从此不用再整天烦恼什么时候才能像thesexplstoe一样成为时代标志的人物、什么时候灵感如泉涌乐思不断……”

“嗬,有些人的际遇还真是恶俗的大同小异啊。”懒洋洋的调侃。

两人转头一看,吧台男人一个人站在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他转过对面坐下,兀自道:“我是打心底看不清这样的人的,但又能怎样,人的性格和才能决定他所能成就的事的成败,有才华的人中不缺他一个,自视甚高又……嘁,不说了,人死了都不得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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